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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脂砚

无红颜,不红楼:

精神世界,清王大陆,帝都。

由于曹庸并没有穿越通天魔镜的经验,所以在那曲折婉娫的时间通道中,鲁莽的他没有少碰壁,索性的是,这次时光旅行行并不算太长,没一会功夫,曹庸便看到了前方的光明。

正在曹庸略略迟疑,又略略疑兴奋之际,那股子包裹他的强大的蓝色旋涡突然猛地一加速,只听“嗖”地一计,他就被从通天魔镜中狠狠地甩了出来,接着整个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哎呦!”曹庸一边摸着自己的后面,一边惨叫道,此时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摔下来的高度,再高点的话,他现在的相貌可能比当年的猪八戒还惨。

虽然,在新王朝大陆上,年近不惑之年的曹庸一事无成,但是他从小就喜欢看书,尤其是喜欢看《石头红楼梦》,再加之自己听长辈说,他们这只是曹公后人,所以,曹庸做梦都想有这么一趟清王大陆之旅。

这是一条熙熙襄襄的街道,整条街道上的男人,无论老的还是少的,脑袋后面都拖着一根带着屈辱感的大辫子,这是和曹庸在电视机里看到的是一样一样的。

不一样的是,和他擦肩而过的这些人,眼神是十分迷离的,脸上都带着菜色,身上的衣服十分地破旧,有些人身上甚至还散发出让人作恶的腐臭味。

放眼望去,在不远处,十几个拿着长枪凶神恶煞般的辫子兵向这边走来,领头还有一位将军,他穿着一身铁甲趾高气扬地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辫子兵在这条拥挤的街道里,毫无理由地大声喝斥的拦在自己面前的所有人,是的,他们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他们手里的枪和腰间的刀就是王法,就是道理。

“突”地一计,一坨马屎从马后面生了出来,然后很自然地落在了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见到此情此景,曹庸瞬间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然后,便毫无阻挡地狂泻了一番,可是,这条街道上的人,却早已经对这坨马粪和它的味道习以为常,他们依旧十分木纳地走着,在曹庸看来,这群生活在辫子王朝中的华国人和传说的僵尸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哟,佑天先生,来了。”茶馆老板招道。

“嗯,来了,来了,”佑天先生应承道。

“来,点什么?”老板问道。

“两个馒头吧,不过,最近手头有些紧,能不能通融几天?”佑天先生面有难色地央求道。

“哎,行吧,行吧,算我请你了,你拿走吧。”茶馆老板眉头一紧,然后,不情愿地挥了挥手就将佑天打发了。

曹庸看过去,这个“佑天”先生面黄饥瘦,身形枯稿,身上的衣服比街道上的路人更加破碎,大概是饿了很久的原因,佑天先生迫不及待地将第一个馒头吞下了肚,然后瞅了瞅第二个馒头,犹豫再三之际,在深噎了一大口口水后,又如宝贝似地将它藏在了自己的怀里。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曹庸心中暗暗叹道。

是的,这日子确实是过不下去了,自从曹佑天的续弦柳氏和别的男人跑了后,佑天先生的日子就已经过不下去了,这续弦的柳氏和佑天先生的妻子梅小姐不一样。

那可怜又可惜的梅小姐,任劳任怨地操持着家务,并没有对佑天有过任何的期许和埋怨,可是,柳氏却不一样,她一心希望佑天先生能够像别的男人一样,功名取士,一朝飞黄腾达。

可是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柳氏越是对自己那不争气的丈夫有期望,他们夫妻之间的争吵,打骂和暴力也就越多,后来,柳氏遇到一个过路的小商贩,便私通了跑了,从此再无任何音讯。

悼亡诗:

不怨糟糠怨杜康,战逐玄羊重克伤,

睹物思人理陈箧,待君入殓当嫁裳,

织绵意深羞苏女,续书才浅愧班昭,

谁知笑语终成真,家祭何处葬刘郎。

这首《悼亡诗》为传奇女子“芳卿”悼念亡夫刘芹溪所作,不过,此时“芳卿”已经故去,不过这位无儿无女独居老人还留下了一个宝箱,这个宝箱中尚留有“芳卿”老人的毕生诗作,在帝都为官多年的“奇玉老人”觉得丢失实在可惜,遂和女儿“脂砚”一起去江南处理“芳卿”后事。

是年,佑天先生年近四十,而“脂砚”芳龄才十八,并未出阁,由于曹家和“奇玉老人”家是世交,自然地对“奇玉老人”来说,能归途的街头偶遇曹家的遗腹子天佑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只是曹家被抄家的时间太早。所以,对“脂姻”姑娘来说,佑天先生有些陌生。

这位“奇玉老人”,平时最大的爱好便是收集奇玩自玩,这一点和曹佑天可以说是臭味相投,在“奇玉老人”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后,曹佑天先生回家取来了那份在梅小姐在世时并没有完成的《石头红楼梦》手稿。

“奇玉老人”接过手稿,秉烛夜读,在爱不释手之际,遂命女儿“脂砚”侍奉佑天先生的生活起居,“脂砚”本是江南才女,从小又得“芳卿”老人诗文教导,所以,很快便成了佑天先生的得意助手。

“这位是?”好友宜泉先生好奇地问佑天道。

“噢,我叫许芳卿。”脂砚姑娘回道。

“芳卿?芳卿?佑天,你好福气啊。”宜泉先生大赞道。

至此,曹庸看也看够了,听也听得差不多了,对这个清王大陆也不再有太多地留恋了,所以,曹庸又在通天魔镜的帮助下,回到了新王朝大陆,继续自己原本平静而平淡的生活国。

理想和现实,永远是有很大差距的。

“脂砚”姑娘前后批注《石头红楼梦》三年,后远嫁他乡,多年后,佑天先生病故,父亲“奇玉老人”替他料理完后事后,继续在属于他的精神世界中独自回味那本来就虚飘渺的红楼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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