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毛不哭了,可是这屋里也没有其他声了。锦娘是被这变故惊的说不出话来,三毛那是盯着五毛吃奶,馋的只咽口水。至于傻子…喂!喂!喂!你个大男人,看着女人喂奶还咽口水像话嘛?谁知道你馋的是哪样?
不过话说回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锦娘心里越发着急。如果素梅还是这样不清醒,那她必须想个法子把五毛抱回来,冒然上前就怕伤到五毛。
“素梅。”
锦娘试探性唤了声。
很好,对方还是没反应。锦娘挪步到傻子哥哥跟前,一只手抵在唇上示意他别出声,把他拉了出来。
“哥,一会我们进去跟那个姐姐做游戏好不好。”
狼外婆又出现了。不对,不对是锦娘循循善诱,婆口佛心的教导。
“好呀,好呀。”
傻子哥哥一听兴奋的只拍手。
“嘘!小声点。那等下你进去后,我对你眨眨眼你就上前抱住素梅姐姐,明白吗?”
傻子眼睛亮晶晶的直点头,显然这个游戏他很有兴趣。
“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如今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锦娘带着他又进了屋,虽然串通过了却更加紧张了。这时五毛已经吃饱了,在素梅的怀里安稳的睡了过去。素梅低着头腾出一只手正在拉下衣服。
就是现在!锦娘猛朝傻子哥哥眨眼睛,傻子心明神会咧嘴一笑,上前一把抱住素梅。紧接着锦娘不待对方反应一把夺过五毛。而五毛也突然受惊,哇~的哭了出来。
这哭声一下惊醒素梅。
“孩子!我的孩子!”
她不再管她的衣服,开始拼命挣扎起来,双臂伸长试图挣脱傻子抱回五毛。
锦娘抱着五毛,身子来回晃晃,手在他背后轻拍安抚着五毛。而素梅依然疯了般,连傻子的手已经被她抓的鲜血直流。眼看就要抱不住了,这样困着她也不是个事。
“素梅,你醒醒!”
锦娘当脸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劲使得不大,却意外的响,响过后就是一片死寂。
傻子不抱她了,素梅也不疯了,低着头散乱的发稍落到了肩头。她的肩膀不停地抖动,像是隐忍了巨大的痛楚,眼泪无声无息的滴落到她的手背上。
“对不起!”
素梅声音哽咽。
“没事,你快回去吧。”
这事并不怪素梅,但不代表锦娘不介意。
为了避免素梅又犯病,锦娘把重新入睡的五毛轻轻放到床上盖好,只身去送素梅出院门。
“我…”
素梅欲言又止。
“我能做他的奶妈吗?不要钱的,只求你每天让我抱抱可以吗?”
“我考虑考虑,如果需要我去找你。”
出了这事锦娘哪敢让她做奶妈,这话跟敷衍也没什么区别。素梅自然也能感觉到,有些不舍的回头看了看屋内。
“那如果需要的话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嗯嗯,好的。”
锦娘连声答应,心里却只想着赶紧给她送走。
人终于走远了,锦娘摸了把头上的虚汗。今天天色还早的很,锦进了屋看傻子哥哥和三毛伸着头偷偷的看着外面。
“小姑,她走掉了吗?”
三毛还有些担心,不确信的问了问。
“走掉了,今天都是我不好,晚上给你们做大餐。”
锦娘蹲下来有些愧疚的看着三毛,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只可惜只有软软的皮肤,一点肉都没有。
“大餐是好吃的吗?”
“嗯嗯,我家三毛真聪明!你在这看看弟弟,你叔手流血了,我带他去洗洗。”
锦娘笑了,亲了亲三毛的额头。起身拉起还跟没事人一样的傻子哥哥,带他去后面的柴房。让他坐着,自己打来清水帮他洗清洗伤口。
等她真看到伤口,才知道被抓的有多深,手背,手臂上横七竖八有数十道长长短短的血痕。
“疼吗?”
锦娘有些心疼的问道。
“嘿嘿…”
傻子哥哥只憨憨的笑了几声。
锦娘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半壶酒,是那个酒鬼刘叔死的时候,奔丧请客留下的。她现在也没什么药可以用,不如给他擦擦酒防止发炎了。想到就去做,取了酒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就在周围抹了抹。就这样,傻子也疼的抖了几下,却硬忍着不吭声。
锦娘将她他的衣袖卷了起来,防止碰到伤口不好。看他忍着疼,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锦娘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实际上让他过去抱住素梅,锦娘就有想过可能会受伤的。毕竟就现在而言,傻子在锦娘心中根本比不上五毛他们,也是因为需要有人能保护五毛他们才收留的傻子。可今天傻子的表现却让锦娘心生愧疚。
如今这时局,家家过的都不容易,像在她们家一日三餐,中午还能吃口干饭已经很不容易了。人不怕被利用,只怕没有利用价值。更何况她收留傻子应该算互惠互利,只有这样想,锦娘心里才能舒服一点。她来自的时代,也让她比这里每天自己生命都受到威胁的人们更加重视别人的命,即便对方是个傻子。
“哥,你去跟三毛玩去吧,记得别碰到伤口了。”
锦娘话音刚落,傻子如获大赦一溜烟钻进了里屋。
锦娘笑着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到脑后。一心盘算着晚上的菜单。砂锅已经煮过米粥开过锅了,她将骨头用清水泡泡,去院子里采了一把木耳,回来一同丢到砂煲里,将之前吊着的小锅取下来换上砂煲,点了火架上柴。本想买个炉子,铜炉,砂炉都不便宜,她就想着先将就将就,以后手头宽裕了再买。
出了柴房,锦娘开始收拾屋子,她把堂屋里的破家具分了好几趟搬进柴房堆放的柴火上,等烂家具收拾差不多的时候,发现了里面还有一套木匠的工具,她只认识木刨和锯子,还有一些只在农村家里见过,叫不上名字。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都是铁的,她知道这里铁制品都值钱呢。赶紧收好回头卖钱去。
剩下的就是家里的酒坛和酒坛渣子,这些完整的酒坛虽然锦娘还没想到有什么用处,不过她还是都收集起来,整齐的摆放在一角。在傻子现在住的西屋里收拾了几件女孩子家的衣服和一些针线和布头,甚至还有一个绣了一半的香囊。屋子里剩下的满是灰尘和碎渣木屑。
让三毛他们抱着五毛在院子里等,自己则拿着把破扫帚一点一点往外清,累的锦娘一身臭汗,脸上灰一块白一块。整个人都灰扑扑的。看来今天晚上不洗澡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