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天边泛鱼肚白。
公孙意芜缓缓睁开双眸,眸中清明,未曾染一丝朦胧。犹如,未曾深睡那般。
伸出手掀开丝绸软被,将垂下的纱帐拂去一旁,洁白赤足落地。
直至传来冰凉的触感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至少,自己,还活着……
闭上双眸,仿佛脖间冰冷的触感依旧还在,暖暖的血液从自己的脖间流淌。整片时间,除了赤目鲜红的血色,便是布满尸体的山谷。
双手用力掐入掌心,痛觉却不明显。
嘴角勾勒一个无奈的浅笑,似乎,连痛觉都无法清醒了呢。
真是,可笑呢……
睫毛扑扇,一双漂亮的秋水翦瞳眼中摄人的淡漠。
一瞬息之间,摄人的寒意已敛在眼底,整个人恢复那风轻云淡的样子。
四处依旧如常,房内只有自己,别无他人。
至于本该有的那个人,似乎昨晚自觉瞒过众人不知去哪睡了。
扶鸢……
“皇子妃,可曾起了?”扶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似乎身旁还有他人,显得有些嘈杂。
公孙意芜挑眉,转身看着床上铺着有些凌乱的白色锦帕,便移步来到床边。
葱指划过白嫩的掌心,随着指尖划过,血珠像不要钱那般滴落锦帕上。直至染红那鸳鸯,才收手。
似乎,还少了些……
捏白净的脖颈直至青紫后,才满意的放下手。
这才启唇:“进吧。”
门被推开,身着湛蓝色大丫鬟的服饰的扶鸢进入后,还有一众嬷嬷。
啧啧啧……
眸底闪过嘲讽后,似空谷幽兰般独立站于房中,如不染世事污浊般。
众嬷嬷行礼,动作完美,规规矩矩。
“四皇子妃。”
公孙意芜颔首:“起身吧。”
异口同声:“是。”
扶鸢走到公孙意芜身旁,拿起绣花鞋为其穿上。
一名身着墨绿色服侍的嬷嬷向前一步“四皇子妃,老奴奉命前来拿取一件物品。”
公孙意芜眼眸微抬,不冷不淡的出声:“嗯,嬷嬷请便。”
自知这可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的独女,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自行向前走至床边,见床上被血迹染红的锦帕,心中了然,拾起便自行告退。
“皇子妃,老奴们便先行告退。太后,可是盼得皇子妃急切得狠呢。”绿衣的嬷嬷说出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公孙意芜见那群嬷嬷退身后,神色不明。
“扶鸢,为我更衣吧。”
“是,小姐。不用洗浴吗?”唤的是小姐,却不是皇子妃……
公孙意芜思索半刻,后答道:“也好。”
扶鸢出门不久,便回来:“小姐,可以沐浴了。”
公孙意芜颔首,便进入后室。
室内浮着水汽,水汽之中,有着大石围着的一水潭。
水潭约有三丈之宽,水面清澈可见水底。似是活水,但水面平缓。
温泉面上飘浮着一些刚摘的花瓣,梅花似还沾着梅花的幽香。
衣衫尽褪,赤足浸入水中,暖意袭上心头。直至整个人浸泡在水中,小脸终于露出一丝满足。
不知到何时,扶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姐。”
本闭上的双眸睁开,内里恢复平日的淡漠。白皙无瑕疵的酮体从水面露出,走上岸边,披上衣裳出去。
见公孙意芜出门,扶鸢立刻为她更衣。
选了与平时不同风格的衣裳,虽是依旧素雅,却裙摆附近绣着艳红色的梅花瓣纹。在佩上外罩白纱,多了一份说不出的迤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