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高兴的说道,陈水生溺爱的笑着,眼角的鱼尾纹都深了几分,低头仔细看了看这小白狗,脸色顺变。
“霜儿,这不是小白狗,是白狼!”
霜儿一愣,看着爸爸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好像发生了大事一样,白狼是什么东西?她只是一时之间和狼想到了一起。
“霜儿,你的荷包蛋凉了,娘给你重新热热!”
陈媳妇,将专门给霜儿准备的两个荷包蛋给端进了火房。
看着那两个荷包蛋在锅里慢慢升温,陈媳妇的眼睛早就穿透了锅里的荷包蛋,落在了心里某一处“鱼死网破”的地方。
她去了杂物间,取来了田里用的杀虫剂……
“爸,白狼,是狼吗?可是,它好小!”霜儿从父亲怀里下来,坐在椅子上,怀里就是紧紧抱着小白不松手。
她觉得狼应该长得跟二蛋家的大狼狗差不多,哪有这么小?肯定是爸弄错了。
“霜儿,这白狼也算是狐族的一份子,只是,它的祖先是黄鼠狼,至于这种白色的,很罕见,知道么?动物呀,都有自己的顺天的求生法门,就好比变色龙,它能随着周遭的环境变化颜色,为的是躲避敌人……
而这白色的小狼呢,是生活在雪域的,大雪覆盖的地方,也是为了藏匿自身,才天然长出这种白色皮毛,你看看它的小嘴儿,哪样的小白狗的嘴儿是尖的?”
父亲很有耐心的跟女儿讲解,这些东西,孩子接触的少,说说也好,也算是长见识,可是,看着女儿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心里难受了。
“它是小白狗,不是小白狼……”霜儿狡辩,看着那嘴角一抽一抽的,好像明知道她听懂了父亲的解释,就是不肯承认。
说着,她把小白搂的更紧了。
陈水生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她怀里的小白,双眼一愣。
这小东西果然跟传说中所讲的一样,有灵性,它能听懂人说话,在陈水生说它的尖嘴时,它竟然把嘴巴藏在了霜儿的怀里,还时不时偷偷看看陈水生。
“白仙儿,只要你不伤害我女儿,我陈水生愿意供奉你!”
陈水生想着,看来霜儿放弃这邪气的东西是不可能了,这丫头跟她娘一样,性子温和,就算一百个不情愿,也只会躲在背地里闷着,那模样叫人心疼的紧。
这中邪气的东西,自己老娘在世的时候就说过,这狼族都邪气,黄鼠狼就有眼睛能勾魂的说法。
说是黄鼠狼的眼睛能洞穿地狱,看到人的灵魂,如果与它对视,要么,就打死它,要么,它就摄了别人的魂。
更何况,这是白狼,它可谓是在狼族里面,胜过雪狼,虽然提及娇小,就凭这白狼的天性本事,真正的野狼未必是它的对手。
若是有了灵气,成了仙,也就是传说的草头仙!黄鼠狼被誉为黄大仙。
“好了,被老抱着小白,小心勒死喽!”陈水生笑着,拿起筷子,加了一块鸡蛋塞进嘴里。
霜儿赶紧松手,担心的低头看看小白。
马上就笑了,这就说明,爸爸准她养着小白。
“来,给爸拿酒去!”陈水生说道。
霜儿将小白放在自己坐着的板凳上,起身高兴的帮爸爸拿酒,还给他倒满一杯。
“这些都是给霜儿的,带碎花的衣裳,还有个书包,看看喜不喜欢!”
陈媳妇端着热好的荷包蛋站在堂屋门口,手有些发抖,看着父女二人其乐融融,她已经没了最初的嫉妒,更没了想要的原味。
只是,当她看到蹲坐在霜儿身边的小白时,那一对奇黑无比的眼睛与她自己对视的时候,她打了个哆嗦,却给她增加了不少决心。
“好看,太好看了!”霜儿扯着新衣裳在自己身上比划着,转着圈圈,咯咯的笑着。
“霜儿现在就想穿!”
“去房间换换,爸看看好不好看!”陈水生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
女儿的笑容是他这一辈子最美丽的风景,只有女儿的笑容能让他瞬间忘记工作的劳苦,那煤窑的漆黑,和不畏黑暗和随时都有可能塌方丢掉性命的工作。
“霜儿,先趁热吃了鸡蛋在穿!”陈媳妇将鸡蛋放在霜儿的位置。
小白四下看看,不安分的叫着。
“小孩子嘛,让她穿。”陈水生打断了媳妇的话,说道:“忙活了半日得有了吧?这么多饭菜,快坐下先吃!”
陈媳妇干涸的裂开嘴角笑了笑,坐下,拿起筷子,却食不知味,目光一直扫在那两个躺在碗里的荷包蛋上。
她巴不得霜儿现在就吃了,省的夜长梦多,日日夜夜提心吊胆。
“这个月,拿了奖金,多了一百块,你自己留着,想吃什么,买什么,就去买!”
陈水生从怀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自家媳妇儿。
陈媳妇看着那**壑布满的手,沟壑里还藏着不少漆黑的炭灰,捏着的那几张票子,她竟然头一次感觉道,赚钱真的不容易。
她有些胆怯的接过去,手一直发抖,眼泪湿了眼角。
她在看向那两个荷包蛋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将那两个荷包蛋端了过来。
“这不是给霜儿的吗?”陈水生说道。
陈媳妇略显尴尬,左右都不是,就在这时候,霜儿穿着花衣裳从房间里走出来。
“爸,好看吗?”霜儿转了个圈。
新衣裳,简单干净,绣着碎花,配上那张俊俏的小脸,宛若童子下凡。
“嗯!好看!”陈水生高兴的合不拢嘴,这衣裳大小刚刚合身。
“霜儿穿着新衣服吃饭!”霜儿高兴的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小白抱在怀里,放在膝盖上。
“小心点吃,滴了油不好洗,新衣裳就不好看了!”陈水生提醒她。
“霜儿,荷包蛋凉了,娘再给你重新做两个!”
说着,陈媳妇就端着那荷包蛋去火房。
“来,我来吃,你重新做两个,这扔了多浪费!”
陈水生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一把拿过那荷包蛋,一口吞下去一个,嘴角的汁液和溏心的蛋黄儿,溢出来。
“老陈……”陈媳妇的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