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春秋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打量一遍,皱起了眉头,“魏青小子,青锋剑燕南呢?怎么不在这儿?老夫这次前来最想领教的就是他的天衍剑法。”
在这世上,也就南宫春秋此人会称呼铁扇子魏先生为“魏青小子”了。
魏青却毫不在意,笑着说道:“南宫前辈来得太晚了,燕南已被另一个人抢先下手了,世上从此已再无燕南此人。”
“什么?燕南死了?”,南宫春秋再次皱起眉头,“此人的天衍剑法颇有独到之处,虽然未曾列入天下十大高手,但也是隐居太久的缘故,实际实力并不在天下十大高手之下,怎么会死了?是谁杀的?”
“南宫前辈可记得白龙国师二十年前败在张三丰手下一事吗?”魏青忽然问了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南宫春秋道:“这事老夫怎么会不记得,白龙真仙一辈子都不曾吃过亏,唯一吃亏的一次就是败在张三丰手上。”,南宫春秋叹了口气,“老夫生平除了两人谁都不服,一个是张三丰,此人道家气功鬼神莫测,天下第一的名号给他,老夫心服口服。还有一个就是白龙真仙,在张三丰的劫杀之下依然能全身而退,光凭这一点,老夫就不得不服。”,说到这里,南宫春秋顿了一顿,“难道杀死燕南的就是白龙真仙?如果是这样,那他死得不冤。”
魏青摇头笑道:“白龙真仙身居国师要位,多少年不曾亲自动手了,燕南剑术虽精,但想让白龙国师出手,却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南宫春秋皱眉道:“那是谁杀的?你这小子讲话真不干脆,婆婆妈妈的卖什么关子。”
魏青道:“杀燕南的是风逸。”
在场的所有人都皱起眉头,能杀燕南的人应该是名动天下的人物才是,但这个风逸,众人却谁也没听说过。
“风逸……”,角落里的燕菁也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但她一想到自己活不过一个时辰了,又觉得一阵气苦。
“陆潜,我快不行了,你如果还念着爷爷传你剑谱的恩情,你就记住这个名字,以后有机会要替爷爷报仇。”燕菁有气无力地说道。
“菁菁,你不会有事的。”陆潜此时悲痛难当,哪还听得进其它话,燕菁还只当陆潜不敢答应,深深地看了陆潜一眼,随即又想到连自己爷爷都死在“风逸”手上,陆潜就算练一辈子又如何是他对手,想到这里,又歉然道:“陆潜,对不起,我这要求太难为你了……你以后不要练剑了……好好活着就好……”说到这里,闭上眼睛,极力忍住泪水。
陆潜却泪珠滚滚,落在她身上。
“风逸?没听过!”南宫春秋干脆无比。
“此人杀了青锋剑燕南,这个名字很快就会传遍中原,南宫前辈早晚会听到的。”,魏青哈哈笑道。
“哼!那他跟白龙真仙又有什么关系?”
“此人是白龙国师的弟子,是国师专门培养起来对付张三丰的,据说此人自三岁练剑开始,就是以张三丰为假想敌。”
“以张三丰为假想敌?哼!说得轻巧。”南宫春秋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在他眼里,天下十大高手分为两种,一种是张三丰,一种是其他九大高手,九大高手的排名升升降降,偶有变化,而张三丰却始终雄踞天下第一的位置,无人能撼动。
南宫春秋又打量了下四周,不无遗憾地道:“可惜白莲教主彭莹玉不在这里,老夫早就想领教一下他的‘净世莲华’了。”
“彭教主虽不在这里,但白莲教的大成坛坛主却在这里,而且武功也不可小觑。”魏青说着,不怀好意地指了指烈山。
南宫春秋瞥了烈山一眼,“大成坛坛主?怎么就这么点修为?”语气中竟颇为不屑。
烈山大声道:“南宫前辈位列‘天下十大高手’,晚辈这点修为自然入不了前辈法眼,但晚辈修为虽浅,却不像南宫前辈那样,甘愿做元人的走狗!”
天网杀手是烈山最后一张底牌,他是付出了极重的代价才能请动浴血修罗和十二位地字杀手,凭这十三个人,足以将魏青等人反杀于此。可谁会想到魏青竟然能请动南宫春秋,要知道南宫春秋这种级数的高手,已有几分超然物外,很难有东西能令他们动心,更枉论让他们出手。
“天网”这张最后的底牌被魏青瓦解,烈山终于难以再保持冷静。
“放肆!就是你们教主彭莹玉在此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你又是什么东西,也敢羞辱与我!”,南宫春秋一声爆喝,从观音像头顶一跃而下,春秋大刀高举过头顶,对着烈山狠狠劈下。
虎啸山庄的猛虎刀法,乃天下第一霸道的武功,近两百斤的春秋大刀,更是天下第一霸道的兵器,南宫春秋这一刀居高临下,背后衬着漫天星光,恍如天神降世。
看这一刀的威势,别说身前只是一个人,就算真是一座山峰在他跟前,也会被劈成两半。
烈山此刻才知道,自己与天下顶尖高手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云从龙,风从虎。
猛虎刀法一旦施展开来,便带起大片气流。
这一刀势不可挡,刀风呼啸,庙宇内的众人衣袍猎猎作响,首当其冲的烈山更是觉得自己被刀风迫得都喘不过气来。最可怕的是对方已将自己的气机锁定,自己避无可避,唯有硬拼一途。
在场的白莲教徒也看出烈山的困境,他们无一是贪生怕死之徒,但此刻被南宫春秋的霸气所慑,竟无一人敢上前相助。
在这生死关头,烈山猛地一声爆喝,全身真气汹涌澎湃,手中已多出一把厚背大刀,这把大刀也以刚猛霸道著称,足有四十斤重,是烈山的成名兵器,平时对敌本也霸气非常。
但在南宫春秋和春秋大刀面前,烈山无论是人和刀都已输了一筹,平日里霸道的人和霸道的刀,今日却碰到了霸道的祖宗,对比之下如同一个九品芝麻官在皇帝面前卖弄权势,极其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