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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出茅庐

2009年夏,雨凡,一个祖国大地数千万大学生中的普通成员,告别了自己跳伞塔下四年的时光。伴随着列车的隆隆声,再一次踏上了回家的路途。自己选择的路,让自己走下去吧。思索着未来却是那样的沉重。四年前,怀揣着梦想离开家乡,背起行囊发出豪言:“离开这个城市,去外面更广阔的空间实现自己的梦。”如今却是令雨凡那般的惭愧。离开这个地方,出去读了四年大学,经过自认为充满传奇色彩的大学生涯,迎来了属于自己未来的路。

看着窗外飘逝而去的美丽平原风景。雨凡喃喃道:“我不又回来了么?”这是一种自嘲吧!成熟了些许,但依旧爱做梦,这似乎就是那双鱼病了。这也是雨凡在大学毕业前留下的后遗症。雨凡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瞟向窗外:“哎,现在看看,或许真的需要找个心理医生医治一下了,似乎自己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看着窗外悠悠之绿泛起层层涟漪的华北大地,不禁又陷入了自我回忆当中。

祖父是一个经历过旧社会苦难的汉子,跟着党,为人民服务,走过了自己平凡却足以感动人心灵的传奇一生。从小雨凡就听奶奶讲,当年的浩劫是如何的惨烈,生活的状况,人们平凡但却英勇的那些故事。那时候雨凡不太喜欢那些美丽的童话故事,一直都特别崇拜红军,至于后来的什么八路军啊,解放军啊!没有什么感觉了,因为红军长征二万五千里的故事深深的烙印在他幼小的心灵里。一支军队完全是由一种军魂顶着走过了那漫漫征程。这是一种精神、一种沁人心脾的震撼。每每夜幕降临,雨凡都会依偎在祖母的身旁听故事。

民以食为天。试想一个人如果没有食物,他会做什么?答案是不确定的。红军完全是在这种条件下仍然坚持自己的理想——可敬。爷爷是从旧社会苦过来的,父母早年去世,留下了年仅9岁的爷爷和年仅2岁的二爷。从此开始了他们兄弟苦难的童年,一个9岁的孩童带着自己两岁的弟弟,沿街乞讨,为了生存而奔波。过着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的生活。本应是上学的年龄却因为苦难而打破了那逝去的天真烂漫。被恶犬追,被人打,受尽冷眼,从一个打工的童工开始,艰难的过着每一天,为的就是能为弟弟撑起生活的天空。每当做工之余都会悄悄的跑去私塾外面偷听,就这样一天天的抚养弟弟长大。那个时代造就了一批意志力极强的人们,是那个时代的产物。爷爷车钳刨磨铣样样精通,修过飞机,大炮,坦克,汽车。同时还是一名优秀的木匠,他是新中国的第一批八级工,是当时工人中技术最棒的。而这些都与他早年经受的磨难密不可分。

新中国刚诞生,爷爷便响应号召,带着自己的妻儿踏上了西去的征途,从此在西北安家落户,奶奶和同到西北的同乡因为水土不服,很多人都生了病,可爷爷一心扑在建设西北的工作当中,无暇顾之,故而我的父亲早产,差点夭折。爷爷就是那个时代中国工人中的普通一员。经历了那么多年的生活,生活在X城市的人都会记得自己的祖辈或者父辈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的。很多人因为想家,思乡之苦不言于表。有些人创作了一段民谣:“建设新中国,来到大西北;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可爷爷是坚定的共产党员,雨凡就出身在这样的一个平常人家。

雨凡是一个爱做梦的孩子,孩提时,上课都会思想跑毛,想入非非。虽然时至今日,雨凡仍旧对曾经教他语文的启蒙老师唏嘘不已,那口才、那教学手法杠杠的。课堂上她充分调动班里同学的积极性,且时不时的参与同学的互动,而这一点却是雨凡最头疼的。雨凡喜欢自命不凡的思绪纷飞,似是上入九重天,下降十八狱。忽而周公天下计、忽而孔明隆中对、忽而木真论兵法……。待梦醒时分,便是镜中花水中月,梦中之美尽虚无。不过说实话,喜欢做梦的孩子不一定都是弱者。这句话是雨凡自命不凡的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不过似乎还有那么点歪理邪说吧。

“各位旅客注意,Z城市车站到了,有下车的旅客请携带好自己的物品,准备下车。”伴随着一声列车的报站声,雨凡再一次回到了现实。揉揉脑袋,似乎川子在郑州吧,不如在回家之前去看看他吧!脑袋里这么想着,迅速收拾起行李,匆忙下车。伴随滚滚人流,雨凡莫名的喃喃道:“人真多,这么多人估计也就只能在HN看到了吧,真不愧是祖国人口第一大省啊。”心中感叹着,鼻中传来一阵浓烈的汗臭味儿。“Oh,mygod!”回眸一看,之间一位身高近两米的大汉,背上一个包,左手一个包,右手一个包,宽阔的胸前一个包。雨凡不由得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的箱子。啧啧的感叹道:“天啊,真实祖国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人真有力气,他那一个包顶的上我两个半箱子了。”

“哎,兄弟,快走啊!”正在雨凡呆住的时候铁塔般强壮的男子冲他喊道。

雨凡这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啊,我看到你可以背这么多东西,吃惊的紧!”雨凡道。

“哈哈哈,小兄弟,这不算多,俺有的是力气,还可以拿呢!”大汉呵呵的笑着说道。

“您可真厉害啊,走吧快出站吧,别耽误了您的事情。”雨凡道

“呵呵,小兄弟你说话真中听,俺也没啥事情就是去走走亲戚给他们带点土特产,走吧咱们边走边聊。”大汉憨厚的答道。

“你常坐火车么?”雨凡

“是啊,俺16岁就出去打工,嘿嘿,现在也差不多十年光景了吧!”大汉答道

“哎,你没读书么?怎么那么小就离开家了呢?”雨凡有点发蒙,平时坐火车遇到的大多都是自己的同龄人,一般也都是读书离开家的。还没有见过早早就离开家出去赚钱的人。

“俺不是读书的料,呵呵!”大汉答道。

“你家是哪里的啊?”雨凡顿时来了兴趣,说不定自己哪天一兴奋还可以去支教呢!好歹也是一个中国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呗,雨凡心理想着。

“俺家现在Q省,Z城有个姑姑在这里做生意,俺是来给她帮忙的。”大汉憨厚的回答道。

“Q省?我家也在Q省X城,哈哈我们原来是老乡啊。”雨凡开心的答道

大汉一听顿时一阵惊喜,人都说出门在外靠朋友,可遇到老乡那自然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大汉此时有些激动,开心的道:“哥们儿,你来郑州走亲戚?”

“没有啊,我是来看我的一个好兄弟,他在郑州工作。”雨凡爽快的答道。

“哦,呵呵!”大汉道

请各位旅客排队依次出站,请将您的票拿在手中。排好队后,雨凡看看身后的壮汉问道:“哥们儿,你拿这些个东西不累么?放在地下休息一下吧,看你满头都是汗。”雨凡道

“哈哈,这些东西又不重,没关系,俺天生就是有力气,你不也满头都是汗么?”大汉笑呵呵的道。

“看来还是你身体好啊,我天生爱出汗,何况这里这么热。”雨凡略微尴尬的答道

“就是就是,这边的什么鬼天气么?能热死人。”大汉调侃道

“没办法,这就是中原特有的气候啊!”雨凡道

“这边的夏天真是难过,还是在咱们那边的夏季比较好过,现在切实体会到那边的一点优点了。”大汉边说边笑道

“是啊,夏都不是吹的,我们生活的地方现如今称为夏都,不是靠别人吹嘘吹出来的;可谁又知道当年那里的情景啊!”雨凡感慨道

“恩,北大荒的开拓者们都被拍成了电视剧让他们的事迹让很多人都知道了,可当年积极响应祖国号召建设大西北的人们呢!怕是多半人都不知道吧!”大汉语气中暗含沮丧的道。如今又开始搞开发大西北,号召了很多人去了那些地方,谁又会记得将会发生在强大祖国西北的故事呢;也许没有人会记得支援开发西北的人们了吧;也许他们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将一生奉献在祖国大西北,而将子子孙孙也贡献给仍需建设的大西北吧……

雨凡听着大汉的话又一次陷入了思考。

“你的票呢?”一声醍醐灌顶般的巨吼使雨凡的思索之路塌陷。雨凡一个激灵,抬头一看,一个身高不过1米6左右,体态丰盈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铁路工作服站在雨凡的面前,正怒目而视。看到雨凡有些木讷的看向她。也许是因为雨凡穿着朴素,快速伸出她那胖乎乎的左手,右手拿着检票专用的钳子,冷冷的道:“看什么看?你的票呢?”

“这里这么多人,别堵在这里好不好。大伙都急着出站呢。”一个排在后面的中年男子叫嚣道。到处都是人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雨凡不喜欢吼叫的人,给人印象特别不好。那个富婆似的检票员满脸横肉的看着正在掏口袋的雨凡,皮笑肉不笑的道:“怎么?没票?”。

雨凡摸索了一会儿将票拿出来给她,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只丢给她一个冷冷的背影。拖着行李快速出了车站。

“真晦气,平时看到的铁路妹妹都是很温柔的啊,怎么这里还有个这样的怪物,真搞不懂她老爸老妈是怎么造出这样的绝世奇物。”雨凡牢骚满腹的嘟囔着自言自语道。

“兄弟,你怎么走?”

很多有道德有修养的人都说过:“最可爱的就是劳动人民了。”这句话果然不假,当雨凡回头看到这位刚才聊天的驴友,也就是刚才才认识的那位大汉,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对大汉道:“我等我朋友过来接我,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有点饿了,你呢?”

“那俺就先走了,俺去找公共车站,去俺亲戚那里;小兄弟,俺先走了,后会有期!”大汉憨憨的道。

“好吧,一路顺风,有缘分还会再见的。”雨凡握了握大汉那结实有力的手,嘱咐道:“一路顺风,再见!”

“再见!”大汉握了握雨凡的手,提起自己的行李向公交车站走去。雨凡望着那结实的背影,默默的说:“在外的人啊,祝你一路顺风!”不禁有点伤感,似是回到的了那个即将离开象牙塔的时候。

大学即将结束,同学们都有了自己未来的归宿,找到工作的对未来充满期待,考上研究生的默默祝福与自己生活四年的同窗。在那个季节里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一路走好,一路顺风!”听到最多的歌声就是:“朋友一生一起走……”。带着不舍、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挥手告别。栀子花开的季节总是带着太多的伤感与怀念。如今身体虽然走出了象牙塔,但雨凡的心,却还没有彻底的从这个季节中走出来。随口说出的话,竟带着他的思绪飞舞到了那个伤感的季节。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Z城依旧炙热的空气,再次遥望远处,大汉消逝在滚滚人流当中,心中默默的祝福他:“保重。”雨凡拿出手机,拨通了川子的号码。伴随着一阵悦耳的歌声,电话那头出现了雨凡期待的那个声音。

“凡子,找我有什么事情么?”川子道

“哥们儿,你猜我在哪里?”雨凡逗趣的道。

“你还能在哪里,肯定在B城呗,你还在上学啊!”川子道

“什么啊,不对不对,你再猜猜。”雨凡调侃道

“总不会已经回X城了吧!”川子有点无奈的道

“算了不逗你了,你在Z城不?”雨凡道

“我在啊,刚下班准备会房子去。”川子道

“来Z城火车站边上的肯德基见面,我来看你了,兄弟。”雨凡激动的道

“不会是在逗我吧?你来Z城了,怎么不早告诉我?不会是逗我玩儿吧!”川子有些惊疑的道

“没啊,我真来了,你快来接我吧,好了不说了,跨省的漫游电话费很贵的。”雨凡道

“在那儿等着我,不见不散,这就到。”川子挂了电话。

雨凡拖着行李走过马路,直奔对面的KFC而去,将行李放下,点了一杯加冰可乐后,就拖着下巴望着窗外,喃喃道:“兄弟啊,咱们有2年多没见了吧!好思念你我的中学时光啊!”针对那时的我们来说,要点喝的可以在人家的空调房里吹一天,比在外面接受炙烤要好太多了。而更让雨凡期待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窗外的霓虹灯印衬着Z城,尽情的展示这座城市夜晚的魅力。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的人群,彰显着大城市独有的魅力。

“先生,您的可乐,一共9元。”服务员恭敬的道

“好的!”雨凡掏出钱交给服务员。

坐在窗前望着Z城美丽的夜景,慢慢的压下一口不断翻腾着气泡的黑色液体,任由气泡在口中不断的翻滚破裂,发出独特的声音。思绪不由得又飞回到了那个栀子花开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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