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北上,这次却是路程却要远的多了,爸妈一再要送我到赣州坐上火车,我拒绝了,所有的努力没有付之东流,这就够了,今年已不同去年。我没有从韶关购半票去BJ。我把我妈购的那一袋厚衣服拣几件,着了一条宽松牛仔短裤,在县城去往赣州的长途汽车站里,汽车启动,我对着爸妈还有弟弟高飞挥了挥手,汽车很快拐了出来。把我从他们视线里带走。
火车票,我爸早给我购好了。是张卧铺票,到BJ西。到了BJ,才感觉整个赣南都是风景区,极目穷处,都是绿色,还有那不休的赣江东流水。到赣州,计算着时间还早,一个拉着拉杆箱,在南门口逛了逛那最大的商场。在那黑镜的专柜,购了这副雷朋眼境。开始觉得这墨镜性价比不错,这雷境后来陪着我走过很长的一段路,象个老情人一样,他是不是真牌雷朋眼镜,已不重要了。不离不弃。闲逛之余购了一顶帽子。
我要做个隐形人,这个我爸妈没有和我谈,高考移民,要是让人举报了,就真的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到了火车站前,看到那黑色的雕塑,马上滚蛋,我安静的验票,入站。不过我去北上的候车室,反去了对面,南下的候车室里。马上滚蛋雕塑,一马踩着一个巨大的球。曾琛他们说起这个雕塑,总说这个立意很好。记得有次我说,要是马上滚蛋的立意,为什么蛋在马的脚下,而不是在马背上。后来就没有人再讨论这事了,想想,或许我学习的上的权威,让曾琛,阿牛他们臣服于我的观点。甚至他们根本就不想与我争论,我是他们几个人的头狼。
我去BJ西,为什么要去南下的候车室?我是担心会遇上认识的人。更担心坐同一趟车。甚至在南下的候车室里。我也把新购宽边的帽子往下拉遮着大半边脸。把刚购来的雷朋墨镜带上。
两年两次采石场的体力活,或多或少把我的外形也变了,壮了,手臂粗了。冰冷而沉重的大石块,把我这肉身炼化的结实。我靠在椅子上,看着南下深圳,GD的例车一趟一趟的开走,计算着北上的时间,听着火车站里的广播。
如果是去年,我应会与陆琳一起去BJ。金童玉女。这娘们,也不知她怎么样了。想到陆琳,我心里五味杂阵,偶尔我问过自己,如果所有的都没有发生,我是不是去年就能考上心仪的学校,我甚至讨厌去做这样的假实。我自己的路,我自己选的,输了我认。
输了时候,让命运打了脸,就认。接着和命运搞争,只要不死,只要活着,就干下去。认输不能让事情变的更好,而挣扎就不定了。
等到广播开始检票,我这才拖着着拉杆箱朝着北上的候车室走去。这样时间正好。我在最后,检票的时候,所有人都涌上检票口,检票过后,不管是拎着大包的,还是小包的,都行色匆匆的朝前奔走,难得有从容的旅客。我们国家,还在发展,也许过个十年,二十年,大家会更从容些。
我扫过人群,长舒一口气,看起来,人群之中,没有一个人我认识。可能是卧铺票,过了站台天桥,就到车厢,等我入了我票的七车厢,放好自己的东西不久,长长的火车开始缓缓的驰出赣州火车站。
看着火车站两边向后退去,接着是赣江象一丝玉丝带伸向远方,两边青山如电影快进一样。让两边的电线杆分割成模糊的一帧一帧。我正看得出入神,一个陌生的声音喊出一个烙在我心里的名字。
“陆琳,我在七车厢,我给你补张软卧票。你坐到BJ多累啊。”
陆琳两个字,把我的目光从车外风景里拉了回来,八号车厢,就在我隔壁。我起身跃到上铺。躺下把头靠近八号车厢。
“陆琳。你要不愿花钱,你来软铺车厢。我坐硬座。”游说的声音,还在继续。
“钟龙?,靠,这个侏儒想做什么?陆琳也在这趟车?”大脑如高速运转的硬盘,很快这声音就找到原音。竟然是他。
后面断断续就没有听清了,很快电话挂断。
听到陆琳两字,我差点冲了出去。
车朝着前方驰去,夜色来临后,倒影着这张青涩的脸。对陆琳所有的记忆,
刹那如残渣浮起,按下这段,浮上那段。
一段起点和终点一样的路,错开了时间,我只能在一年后遥望前一年的她。她会不会想我。我却不知道。
一路上,来来回回换了几拔人。整个夜晚,我没有睡去,一路任自己回忆。清晨,跟着火车上的餐车,我麻木的走着,两边观察看着。
走过了四个车厢。我停了下来。见面又能说什么?放榜的时候,她去过看一中放榜,她是在找我?
我停在十一车厢的连接处,看着几个人中年男子坐在那里。采石场累了时,大家也这样,坐在地上。
我转过身,艰难的把自己拖了回来。朝着陆琳的那条路要走下去,需要很多勇气,我还没有准备好去见他。虽然走了了去年就应走的这条路,我与她还差着一个光年。
出站的时候,人群很快把我淹没,我虚伪的四处打量,希望自己可以看到陆琳,不伤我的自尊的同时,可以看一眼陆琳。虚伪的结果,就是很快出了站。这段旅程到结束,我也没有积起勇气去看陆琳。
出发前,我查好了所有的公交路线。BJ西南广场,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我一个人孤独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公交车很快带着我驰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