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电影院也只能偷偷握着陆琳的手,其它的什么也不敢做,没有色心是因为不懂那些,没有色胆,是因为我爸妈从小就给我们讲法,那些事可以做,那些事不可以做。我还是不够坏,这点,不知是对是错,成了记忆的故事,也只能蹿改记忆里的故事,不能蹿改事实本身。
不过我与陆琳算是确立一种异于同学的关系了。出了电影院,陆琳还是装成什么样事也没有发生,不过我知道我与他是不一样了。我和陆琳都没有点破,我们还需要一层伪装来欺骗自己,好让自己可以找到一种平衡,面对高考的冲剌及这微妙的恋爱前沿的平衡。
高考前几个月,我与陆琳就保护着这种神秘的关系,有时我听到理科一班的男生说起校花陆琳。我总要订真的开玩笑着说:“你们别想了,那是我马子,谁打陆琳的主意,谁就是我情敌!”。学习好的人大多智商还是高的,我虽是自控力极强,并没有因为初次恋爱而神错颠倒。可绝没有象陆琳那样,陆琳吃过的苦要比我多的多,知道只有自己把所有能力开发出来,再加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才可能考上中国最好的大学。只要考上那个学校,光是地方的奖励就可让家里暂时脱贫。当然,陆琳不会告诉任人这些她的想法。甚至连我都没有说起,我父亲是包工头,母亲是个科长,家境在城里是排得着的名次的,随着这些年房地产的崛起,父亲越来越体面了,母亲的仕途却越来越流于平凡,为此两人也没少吵架,我依然是坚定的站在父亲这边,我是家里的长子,早晚要接管家里的权力。弟弟高飞,长的比我还高,却对学习不感兴趣,尽管为了弥补所谓童年寄时错失的母爱,我妈对高飞,却是溺爱。溺死境里的爱。
。学校每两个星期会休息半天,说是半天,也就是下午2点到晚上8点。陆琳还要去学校门口等着父亲把家里的米和菜钱送过来。等所有办完,只有黄昏时候,才可以和我偷跑去江边浮桥上与我呆会,常常是陆琳看着清澈的江水。我看着陆琳。牵手是自然的了。亲嘴却是躲闪的,我这人也是有着要命的自尊,几次躲闪之后,也象娘们一样矜持了。
高阳前分神对我其实还是造成很大的影响,我无法做到象陆琳一样,走进学校把对方忘记,恋爱分神对我造成的影响开始慢慢显露点出来,我的成绩不再象以前那样稳定,那样让老师们放心,每次摸底很难排到省前几名,甚至有时连地区也要排到五名到十名,这成绩,显然与最高学府所需要的那种学霸级,开始有了差距,尽管这个差距可能比一张纸还小。校领导在一次摸底考试之后,还是组织高三年级所有的老师专门为我进行会诊。虽然我还是理科一班的最强者。但不再位列神坛。这些教学经验丰富的老师知道要考上最高学府的学习会是什么样子。会诊最后却是不了了之。
因为我的成绩还是这样优秀。这一张纸的差距,老师也说不出差在那里。我又伪装的这样的好。外表伪装的太好,内心却分神去想着陆琳,想着拥抱他时的体温,呼气时那种女儿气香。
如果当初老师知道我在谈恋爱,及时阻止,可能我真会在那年实现同时一起考上文理最高学府,也许我会考的更好,命运象是舞台剧,不同的是,现实是没有安排好剧本的演出,只上演一次。
当高考完,我对完答案,添写自愿的时候,我已明白自己无缘最高学府了,我的记忆从来不会有差错。考场试卷上选取了A,我无法骗自己我选的是正确答案C。陆琳却信心满满的在第一志愿的地方写上BJ大学。当同学们开始对陆琳祝福的时候,我心里浮上一丝苦涩。经过认真评估,我还还是选择上北邮。也是自己早就研究好的一首大学,苦涩之中,还是希望可以考上,至少能和陆琳一起去BJ上学,我最后的安慰和补偿。为了她,和命运做个交易,输一点,我也认了。
生活就是这样,我以为我对生活妥协,向生活曲服,与命运做交易,输一点,命运会放过我,生活却不一定会放过你。高考在这我县城里,在八月九月份总是一件较大的事情,分数出来。我却又以零点五分之差落了第一志愿,北邮,父母在这小地方还能上的算个有头有脸,可是BJ,那是什么地方,最后学校领导想通过在BJ的一些校友关系能不能调剂时,爸爸有个同事,原来是爸爸做民政局长的副手,后来做了民政局一把手,叫钟平的人帮忙。他儿子也是我同学,结果钱花了不少,人情欠下一段,我爸妈从BJ回来,却还是带着愧疚告诉我终归没有成事时,我才觉得我这玩笑开大了。
分数出来,陆琳考上如意的大学,她发了邀请能加谢师宴,因为是BJ大学,或是陆琳家里的经济情况。我们一中学校请客,也邀请我参加在城里的谢师宴。看着县教育局长,县长都出席陆琳的谢师宴。我看着陆琳成了宴会上的中心,我心里的那丝苦涩又浮上心头。
“陆琳,去了BJ,有什么样困难,要及时告诉叔叔我,叔叔在民政局证话话还是有份量的,我给你做主,钟龙,我儿子,理科一班的,也是你同学,考到BJ去了。以后要相互照顾。同窗之情,金不换呢。”当着众人的面,这个我爸往日的副手,表现的极有官威。钟龙,考上的只不过是BJ的一个三流大学。有什么样好得意的,还非要与陆琳拉上关系。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陆琳竟会主动要了钟平的电话。那刹那,我心如刀割,却无地自容。甚至感到一种欺骗。
宴会一解散,我就随理科一班的同学一起走了。一头受伤的狼,理科一班的头狼,得意不在,春风不再,感觉我的世界,我的后半后也就这样灰下去了。
高中一毕业,就要开始人生的后半程。前半程没有发力的同学,后半程就开始发力了,没有考上大学的同学,要么选择复读,要么把那暂新,通红的毕业放进行李包,南下深圳去打工了。我和这些人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我手中还握着一张重点大学的通知书。要是放在别的同学手上,这也是后半生的一个保证,可是对于骄傲的自尊的我来说,这是鸡肋。我选择在父亲入股的采石场做了整整两个月的苦工,虽然父母根本也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他们也不知道我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候谈了一场恋爱。父母以为他们对我关心的少了,他们的争吵造成我情绪的波动才导致的结果。
等到我从采石场回来,陆琳去BJ了,陆琳一直没有手机,以后考上大学会先购个手机,同学转达我,陆琳到BJ购手机,会便宜些,到时号码会放在家里。
当我无精打彩的到南昌去这重点大学入学时,身上已晒的象黑色的巧克力。我一点也不在意,人生已然这样,灵魂都开自弃,这点东西算什么,我的骄傲,我的自尊,我从一学就习惯站在风头浪尖,现在都没有了。当我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南昌火车站,看到举着学校的牌子的学姐学哥们时,我的脚上着了一双人字拖,一个书包,一个蛇皮袋里装着自己最爱吃的家乡的食品,当我走上去想坐上接送新生的校车时,那接送学生们却盯着我打量起来。一会所有的学哥学姐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这个黑黑的高个男子。“哥们,你这样就来上学?你入取通知书让我们看看。”一个学生会长的油头粉面家伙走了过来。
“这样子有什么不对,那里犯法了?你们接的所有人都要出示入学通知吗?刚才那人没有出示,凭什么要我出示?你能不能告诉我,我长的违法了,还是那我长错方向了?”我说完自己走上校车,坐在第一排的第一个位置。坐在那里,看着南昌这陌生的城市。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看我这气势,最后竟自己往后挪了。
我才不鸟你,虎落平阳它还是虎。
“我们学校竟招这样的学生。”有两女生校车不远处闲聊着。
“农村人,不过其实蛮帅的啊,就是黑的象威尔斯密斯“
如果人生走向低谷,就要有意识的加速自己走向低谷,然后静等反弹。我在学习中常常用到这样的法测,遇到不会那种类型,高阳一定要不停不停的选择类同的题型做下去,在一次次的挫败感中战胜自己的脆弱,还有战胜自己的自我保护意识。让自己面对自己真实的处境,我这样子上学,也正是如此,让自己的有意积累更多挫败,学会坦然面对,只要不死,就有机会再干一次,有什么不可以。
当这车次要返回学校时,那两女生上车。
”美女,我叫高阳,数学系的,我这样子正好适合我们学校的形象,质朴,厚重,这肤色说明心里充满阳光,内心的阳光把自己都晒黑了“两女生根本就没有接我的话,可是我依久一直说到两女生坐到校车的后面位置,我才停下来。要知道在学校,我不止学习好,我还是最有幽默感,最受女生欢迎的学生头,理科一班的狼头。
人的后半生是从高考开始的,后半生许多的第一次都是从高考开始,数学系,当我看着那些课本后,一个反应就是无趣,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旷课。没完没了的一个人在校院的蓝球场自己投蓝。宿舍里的人同学开始对我这位黑黑的高大个新同学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不停有同学找来宿舍,只为与我打个招呼。甚至有快毕业的我所在县的学长们跑来,只为见我一面,和我自我介绍一下时。这个宿舍的同学才感觉我与他偿是不一样的,无论是看电视或是点评什么新闻,甚至偶尔去上课,我说出的话,思维总是与众不同。这种领袖力是天生的,又是本能的。在那些没有权力,势利的同学眼里,所有的都极其自然。特别是高中同学陈港生,高中时,与我同一个班,学习一直中等,想不到与我一同考入数学系,一下心甘情愿的做起我的马仔来,甚至上课点名,宁愿自己让老师记上旷课,也要为我喊句道。同学们都私下都叫他高阳影子。我高中三年,眼里,除了学习,家人,就只有陆琳。我极力回想这个陈港生,还是没什么映像。
我开始慢慢放纵自己,在经过几翻周折,把电话打到陆琳家里的所在镇上,再到村里,再到村里与陆琳家最近的一户人家的电话时。我终于打通陆琳家的电话。想要到陆琳的手机号码。结果陆琳爸爸死活不给手机号码。竟是
“喂,你好,麻烦你找陆琳接一下电话。”也不知现实中是不是这样的开场白,或许是吧,那年代打电话不都是这样?总之接电话的是李婉然,这个是肯定。
“你好,你是陆琳什么人?”电话那头那女孩子标准的象新闻联播的普通话,让我一下子明白差距。我们学校,说的都是这个江南中部省份的各种方言。后来聊起这段事情,我总会对陆琳和李婉然说,你们当时在北就二环,我在北十二环,这十环决定了我们的人生。
当陆琳接起电话时,我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散漫的询问些,你最近如何,去那里玩没有,有什么地方好玩的,有没有去过天安门?之类。直到挂了电话,我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打错电话。自己象个乡下人进城一样,自己应和陆琳聊人生,聊梦想,聊理想的,就象当年在浮桥边一样。聊自己以后去美国。过上富有的生活,开着小车在高速路上奔。不是吗。这才是我以后的人生。为之努力奋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