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这丫头既然已有心爱之人,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听父皇一句劝,放她走吧!天下之大,你终究会寻到你的另一半,成全她吧!”
此话听的各位皆是感动,议论纷纷。可,殿内的宫詻琴却丝毫不动摇,依旧冷声道:“父皇,其它的事情,你说什么儿臣都会听,但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宫霆渊的好心劝说被他当做驴肝肺,气氛顿时降到了最低。他剑眉微微皱了下,怒斥:“如此不知好歹,你是想受罚不是?”
听得受罚二字,宫詻琴的眉头稍皱了下,但还是冷着一副表情。
她无奈的朝天翻了个白眼,心下对宫詻琴的怨恨颇深。
想想当初,她是咋穿来这里的?还不是全拜他宫詻琴所赐?要不是他要娶这身体的前主子,她至于逃跑吗?逃也就算了,还特么坠涯死了。也怪她命薄,死也就死吧!可为什么也把她给弄来?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听受罚,那皇太后和另一旁妆容略显庸贵的女人有些紧张,接着听到一道尖细的嗓音,“陛下您息怒,琴儿还小,不懂事,别气坏了身子。”
皇后使劲的向宫詻琴挤眼,示意他别说了,可他不领情。瞟了她一眼,接着道:“父皇,儿臣并非有意气您,只是儿臣对颜儿姑娘倾心已久,视她如命,爱她入骨,实难放开手。再说了,父皇既已下旨,怎可再生变故,这样做,岂不有损您的威严?”
“这……”
看宫霆渊有些动摇,宫詻琴双膝跪地,又继续说:“还望父皇三思。”
古颜儿心下大喊不妙,脸上当即挂上两根面条泪,双手捂着胸口,眸中满含深情的望着宫詻琴。
宫詻琴见古颜儿这般望着自己,以为是被感动了,等着她说下文。可过了半晌,她仍是与他对望,还是不准备开口。饶是性子再好的人,也经不起她这般如饥似渴地盯着啊!
就在宫詻琴不耐烦之际,她终于开口了,“没想到,二皇子对小女子的情意竟如此之深,小女子实在无以为报,只能……只能……”
她挠了挠头,道:“不如……我请你吃顿饭吧!这样咱俩的事就一笔勾销,行不?”
听完,宫詻琴的脸顿时铁黑,额上青筋突起,拳头攥得格格作响。
在一旁看好戏的众人皆是抽了抽嘴角,叹其之有才!
骄傲如他,宫詻琴怎能允许她对他的威严肆意践踏!
“也罢,既然你不愿,那我也不再纠缠。”
虾米?就这么简单?
他继而对宫霆渊说:“父皇,请您下旨,允许我们解除婚约。待我拟一纸休书,将她休了。”
字字句句,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殿内又是一片骚动。
宫翎陌的容颜越发好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好似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一样,没有惊讶,没有不可思议,平淡无奇。那张翩若惊鸿的脸上,只有拒人之千里的淡漠。赛过天上无数星辰的眸子里,满含对皇后的厌恶。只有似深渊的寂寞。
她不解,明明他那么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万里山河任其踏足,不管到哪,人也好,物也罢,从来都是他脚边的蝼蚁,万千人隶由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山珍海味,绫罗绸缎,锦绣繁华,他一生如此,何为寂寞?
兴许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宫翎陌转头,浅浅一笑,眸里几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似漩涡一般,叫人情不自已的沦陷。
她不懂他的寂寞,因为她并非生于皇室。
君王一世,终将孤寂一生。
从小身在后宫,面对的是阴谋,利用,背叛和惨不忍睹的厮杀!
所以他不能爱,亦不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