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
温儒昌和慕容娇正急得团团转,就听得下人来报慕容景洲带了医术了得的医工来见,也不管是真是假了,忙道:“快请进来!”
慕容娇在一旁偷偷抹眼泪,“阿女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温儒昌连忙安慰她:“细君,外侄带了医工来,说不定那医工能医治好呢?”
木月给仍在昏迷中的温宁盖好被子,绕过屏风出来,听见慕容景洲,心中大喜,接过话道:“慕容公子说过一定会请最好的医工,既然他敢来,就一定是有把握的了,主公,夫人,女公子一定会好的,说不定……脸上的伤疤也能医治好呢。”
温儒昌叹口气,“阿女这症状那么多医工都束手无策,如今阿女能醒过来就该是谢天谢地了,哪能奢望那么多。”
很快,慕容景洲和君白华等人便到了,因心系温宁的病情,慕容景洲也不寒暄,直接道:“姑父,姑姑,这位先生便是之前给侄儿医治腿伤的那位,先生医术高明,一定会医治好宁表妹的。”
听到来人是给慕容景洲医治腿伤的那位,温儒昌和慕容娇顿时喜出望外,再三拜道:“先生请救救我的阿女吧!”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慕容景洲的腿伤却仅仅用了三天就完全恢复,就是亏得有这位先生。温儒昌和慕容娇一直都只是听说而未得一见,如今慕容景洲寻得人来,怎么不欣喜?
承受如此大礼,君白华哪里过意的去,忙道:“两位快请起,君某只是晚辈,哪能接受如此大礼,该折寿了。舍妹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慕容府,烦劳了慕容公子多日,再者舍妹与温娘子交好,于情于理君某都应该竭尽全力医治温娘子。”
“妹妹?”听得此言,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木月下意识地望向君白华身后的君应离。
原本看到君应离进来,木月是有些欣喜的,但因温儒昌和慕容娇在,温宁又重患未起,只好忍着,如今听得先生竟然是君应离的兄长,便再也忍不住了,道:“君姑娘,女公子能遇到君姑娘和先生,真是这辈子的最大的幸运!”
君应离连忙回答:“是应离命好才能遇得温娘子。”
“我们还是先看看温娘子的病情吧。”君白华道。
“先生请!”
众人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君白华给温宁把脉望诊,见他全程一直皱着眉,担心得心脏都快吊到嗓子上了。
过了好一会,见君白华仍是一言不发,慕容娇忍不住开声问道:“先生,阿女怎么样了?严重吗?”
君白华又眉头深锁,神色复杂地望了温宁一眼,才道:“有点麻烦。”
“啊,这,这……”
然而慕容景洲却抓住了君白华的字眼里的意思,有点麻烦就是有很大的希望,顿时满怀希望道:“先生,需要什么?只要能救治宁表妹,我愿意付出一切!”
君白华回过头去看着他,许久才道:“哪怕是生命?”
慕容景洲却无半点犹豫,“哪怕是生命!”
君应离听到慕容景洲如此笃定的语气,神色动了动,终究是没说什么。
君白华看在眼里,也不做声,只是假装犹豫了一会,才道:“在那临近匈奴的边界一带,有一座雪峰,那里生长着千年难遇的冰山雪莲,那雪莲可解世间所有奇毒。不过那雪莲生长在雪峰之巅,气候极其寒冷,远远超出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而且,那雪莲通灵性,即便是爬上去了,也不一定能遇见它。由于邻近匈奴一带,匈奴人早已将那雪峰据为己有,几乎没有人敢去那儿,你可要想清楚。”
听到这话,温儒昌倒是犹豫了,“外侄啊,且不说那雪峰凶险,就是那匈奴之人,也是惹不起的呀,万一……”
慕容娇望了望仍在榻上沉睡着的温宁,又望了望慕容景洲,竟不知如何开口。
温宁是她继女,慕容景洲是她亲侄儿,若放在以前,她必然是偏向慕容景洲多一些,如今她想通了许多事,但那也不代表,她能眼睁睁让慕容景洲去冒这个险。即便她愿意,她的长嫂也不可能同意。
可是温宁的性命,随时都有危险……
君白华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犹豫不决,慕容景洲却只是咬咬牙:“想清楚了!我会小心的,一定会寻得雪莲带回来!”
听到这话,君应离大为震惊,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慕……慕容公子,你……”
“我意已决,你们都不用劝我。”慕容景洲摆摆手,“先生,我有多少时间寻找雪莲?”
君白华凝眸沉思,“两个月。”
“好!我这就出发!请先生一定照顾好宁表妹!”
慕容景洲坚定地握着拳,深深地望了床上的温宁一眼,毅然转身走出了房间。
“慕容公子!”
“侄儿!”
众人担心不已,却见慕容景洲瞬间就消失阿灾视线之内,慕容娇急得团团转,“不行,我要去慕容府看看,不能让景洲做傻事。兄长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细君,快去吧,阿女的病,一定还有其他方法的。”
望着慕容娇又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君应离心里如五味杂陈,她明白,慕容景洲这决定,谁也劝阻不了了!而她也十分清楚,慕容景洲一定会安全地回来,拿着雪莲回来救治温宁。
可是慕容景洲他不知道,此番匈奴一行,于他而言是生死未卜,他是在拿自己的命赌温宁的命。
温宁,所以无论你是美是丑,是生是死,都无人取代得了你在慕容景洲心中的地位,是么?
君应离落寞地望着温宁,双眸暗了下去。
君白华将君应离所有的反应都收入眼底,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声,站起来道:“温公,温娘子的病,两个月之内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会一直昏迷着罢了,只等着慕容公子寻得雪莲回来解毒。君某就此告辞了。”
“谢谢先生大恩!”
君白华摆摆手,“应离,你随我来,我有事要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