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刚才那杯茶有问题!哼,我就知道慕容姬没那么好心!”海月愤愤不平,张口就骂。
“先扶女公子回去再说,”木月皱皱眉,想了想又道:“你快去请慕容公子来,这事儿还得慕容公子出马才行。”
“哎!”海月担心地望了一眼苍白无色的温宁,终究还是转身飞奔而去。
木月紧紧扶着温宁,见温宁额头上已经开始冒着冷汗,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女公子,你再忍忍,我们就到了。”
温宁仍是不呻.吟一句,只是忍着痛淡淡地点头应了句,“走吧。”
那边慕容景洲听到温宁出了事,顿时迈开大步就往外走,“怎么回事!群安,快去请医工!海月,怎么回事?你详细道来!”
慕容景洲的步子实在踏得太快,海月艰难地一路小跑着才勉强跟上,气喘呼呼道:“方才女公子去了慕容姬处,喝了半杯香茗茶,回去的路上就说肚子痛,看女公子脸色苍白还频频冒着冷汗的,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有慕容景洲在,她一点儿都不担心会没人给温宁撑腰,即便是大夸其词也没问题,但是,她最担心的是女公子的病情啊!
万一女公子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即使是慕容公子为她讨回了公道,也无济于事了!
呸!瞧我这脑子里都乱想着什么!
海月猛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回神才发现慕容景洲已经走了很远了,连忙加快了脚步追上去。
进了客厅,里屋内不断传来温宁痛苦的低吟,慕容景洲心下一紧,见木月走了出来,忙问道:“宁表妹怎么样了?”
木月摇摇头,焦急道:“女公子一直喊腹痛,身体也越来越虚弱,浑身打着冷战,都快失去神智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慕容景洲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想要进去看看,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只好把气都撒在无辜的群安身上,“群安怎么还没请到医工!”
海月也很担心,急切地跑进了里屋,见温宁躺在胡床上,紧紧抓着棉被,似乎十分痛苦,冷汗渗湿了衣衫,心里又急又怕,拿起锦帕蹲下身去一边替温宁擦着汗一边道:“女公子,再等一会,医工很快就到了。”
木月也跑了进来,望了望温宁,又望了望海月,急得直跺脚,“我真恨不得自己就是神医转世!”
语音未落,海月慌乱的声音便砰然传来:“女公子!女公子!女公子你醒醒呀!”
一直在厅外等着的慕容景洲听到这慌了神的惊叫,也顾不得什么礼教了,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怎么了?”
“女公子晕过去了!”
听到这话,慕容景洲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竟走过去猛地推开海月,伏在床边焦急地唤着温宁,“宁表妹!宁表妹!”
恰在这时,房外响起了群安的声音,“公子,医工请来了!”
听到医工来了,慕容景洲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快速地跑出去拉着医工就往里面赶,“医工,你快看看宁表妹!”
那医工也是经历过大起大伏的,见慕容景洲这般急躁,也不慌乱,只是道:“公子请放心,老夫必定竭尽所能。请公子在厅外等候。”
慕容景洲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里屋,留下木月和海月在里面帮忙。
听着里屋传来医工有条不紊的声音,慕容景洲稍稍放心了些,眼眸却是骤然一沉,吩咐群安道:“你去叫慕容玥到这儿来!”
连名带姓,可见他此刻的愤怒。
“喏!”群安自然是感受到了慕容景洲的怒气,也不去管他这样来回奔波于女眷的院子适不适合,应了一声就走了。
慕容玥听到群安来请她去温宁的住处时,顿时慌了神,久久不敢应,一直紧张地抓着荷心,连连问着“怎么办”。
慕容景洲是她这辈子最怕的人了!
荷心扶着她,安抚道:“慕容姬放心,慕容公子找不到证据的,只要慕容姬死死咬住不承认,任由慕容公子有通天的本领,也怪罪不到慕容姬身上。”
听到荷心这番话,慕容玥这才安定了一些,让莲心去开了门。
再出去已然变了姿态,一脸茫然地问群安道:“温娘子才刚刚才我这儿回去呢,怎么堂兄就……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群安毕竟是下人,即便是知道慕容玥故意而为,也不敢造次,而是恭敬道:“温娘子在回去的路上忽然绞痛不已,公子得知温娘子是刚从女公子这儿离开的,故想找女公子过去问问情况。”
“什么?温娘子忽然绞痛?怎么会这样?”慕容玥一脸震惊,继而担忧不已,急急忙忙地拾阶而下,“温娘子现在怎么样了?”
“医工已经在诊治了,具体情况还未知。”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慕容玥气冲冲地训了群安一句,便急急地往温宁住处的方向走去,“温娘子可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
望着慕容玥慌忙地赶路,群安眼底有些不屑,但也担心温宁的病情,也急忙跟上。
待慕容玥赶到时,那医工已经诊断完毕了。
一脚踏进门槛,恰好听到慕容景洲在紧张地问着那医工,“宁表妹怎么样了?”
那医工似乎是摇摇了头,叹气道:“情况很不乐观,怕是中毒了,但是这毒……老夫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毒素,温娘子怕是时辰不多了。”
“不……怎么可能!”慕容景洲当下就奔溃了,“海月,木月,你们快去!快去找长安最好的医工来!我就不信没有人能治好宁表妹!”
慕容玥听到那医工的话,心下窃喜不已,抬眸却是满脸的悲痛,“温娘子怎么可能,刚才还好好的……木月海月,你们俩还愣在这么做什么,快去呀!”
见慕容玥来了,慕容景洲更是将满腔的悲恸都发泄在她身上,“慕容玥,你到底给宁表妹下了什么毒!”
“我?”慕容玥有些反应不过来,待明白慕容景洲是在怀疑她给温宁下毒的时候,脸上顿然有些受伤之意,“我和温娘子早已冰释前嫌,情同姊妹,我为什么还要害温娘子!”
“我家女公子就是从你那儿出来才出事的!”海月不服,大声反驳道。
医工皱皱眉,阻止了一触即发的对峙,问道:“温娘子近来都吃了什么?”
“近来的食物一直都是和平常一样的……”木月答道,仍是将矛头指向慕容玥,“除了刚刚才慕容姬那儿喝的那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