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在我们昨晚与飞钩客对峙的山头勘察,他们东奔西走,问这问那,查找着证据,保留着线索。
只见,那具冰冷的女尸仍倒挂在树梢上,惨白的头和手无力地垂于地面,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虽然事发地偏僻,但闻风而来围观的村民还是增多。于是,警察便将女尸裹了起来,保留逝者最后的尊严。
最后,搜寻飞钩客的狂潮便开始了。只要能抓到受伤的飞钩客,那可是大功一件,所有村民也兴致勃勃,随着警察漫山遍野的搜寻。
可是三天后,大家却一无所获。
不知是不是因为飞钩客总爱飞荡在群山之间,警方更是没有查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他们搜遍各大医院药馆,就连什么祖传治蛇毒,祛牛皮癣等的非法民医也没放过,但都毫无线索。
最终,大家只得怀疑其在山中,自寻中草药治愈了蛇毒,又不知暂时在哪个隐蔽的深山幽谷躲避了起来。
此事一处,便有老农编俗诗言:
“绳钩垂于崖壁间,月夜常如蝠影来;一钩激射三十米,钩下人畜命逃难。
钩锋常饮山娃血,钩绳常勒夜路人;
来时如电去如风,转眼难寻客影踪。”
飞钩客过于猥琐,总喜欢躲藏在隐蔽的地方,并十分有耐心待时而动,总乘虚时而入,前来勾魂索命。
那时候,只要太阳一落,不论县乡,家家就都关门闭户。
因为无论妇女老幼,中青年壮,都骇这杀人如麻的嗜血飞钩客。
当人们走在车少人稀的路上时,也总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不过,这种十分用心的走路方式早已失传,恐江山后辈都无缘得见。
现在,就算是在车水马龙的地方,也不乏边走路边玩手机的勇士,这样的人,要是能拉一车到战场上,必定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也常听到夸大其词的流言四起,吓得我们半夜噩梦连连,白天上学路上胆战心惊。
又有流言道:“飞钩客总喜欢藏于树梢上,因为树梢十分隐蔽,而且人们总是低头走路,往往会难以察觉他的存在。
待人走近后,他就可以飞钩钩人脖颈,跳下树来尽情吸血了。”
还有流言道:“飞钩客喜欢从山顶,俯视山下。
当他一旦发现目标,就从山上荡下来,悄悄的跟踪着目标直到没有人的地方后,再钩走吸血。”
虽没有抓到飞钩客,也算陈洋和我们都举报有功。
因为警方难以分心保护我们三个人,便为他申请了返校学习的机会。
最后,陈洋竟然只受到了打扫学校卫生到期末的惩罚,这再次点燃了其他老师,视陈洋如同反贼的毒辣目光。
于是,陈洋在老师们那异样的眼光里,和同学们每一天都平淡如水的眼波中,又回到了学校的教室里。
陈洋无所事事的回到原本属于他的“王座”,赵宝春只惊鸿一瞥即垂下头颅,自此之后,“陈小蛇”威名远扬,几乎无人敢惹。
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陈洋也留了一手。
那天体育老师抓起来的蛇里面,虽然都是有剧毒的眼镜蛇,但那些蛇却是他拔过毒牙,正准备拿上街去卖的。
一切只是虚惊一场,不过为了整蛊一下赵宝春罢了!
正所谓:你方唱罢我登场!什么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在狂蛇大闹教室之后,竟然又出奇人!
一天中午,我和柴朗在学校食堂吃罢了饭,便各自散步消食。
我一个人独自迈着悠哉悠哉地步伐闲逛了许久,才回转教室到了。
我感觉上学的日子总是那么平淡如水,就好像连只虫儿都不屑闯入我的世界,岁月就这么无聊,以至于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叮铃铃……”
上课铃惊醒了我,这一觉醒来竟然连做了什么梦都忘了,也许根本就没有做梦。
在经过一轮师生间平淡无奇的敬礼后,我复又坐下了下来,开始翻书到今天的课程。
我机械地朗读着算法公式,声音在教室里回荡,仿佛置身于一片波涛之上,耳边尽是朗朗之声。
“我日你祖宗……”
这一声叫骂,使“涛声”戛然而止!所有同学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窗外,想要知道究竟是谁,竟然敢打破这课堂的纪律。
这一看不要紧,每个人不由都露出既震惊,又凝重的表情,一个一个互相警戒,互相劝告着。
只见,他头发凌乱,神情冷肃,原是本班一位名叫高庆的男同学,竟然手执着一把猎枪,站在教室的玻璃窗外。
窗户并没有锁住,他一边往外拉,一边对着教室里边呼喊:“今天我非得要弄死你们!”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听到这句话后,更是犹如五雷轰顶,立时躲在了水泥讲台下面!
他以为自己的学生要报以前被骂的仇,雪从前被体罚的恨来了,以为就是专门来收拾他的!
高庆却怒吼道:“赵宝春、赵斌和唐钧!你们三条狗,快给老子滚出来!”
而赵宝春、赵斌和唐钧却早就闻声而动,在桌椅板凳后面躲藏了起来。
导致这场纠纷的原因是:前几天,高庆因不肯交保护费,还把刁恶的赵宝春给打了。
次日放学,赵宝春就带着唐钧等人跑到大岩山,趁高庆在溪边割草时,将他给着实的打了一顿。
打了高庆之后,三人才各自回转各家,转天继续上学。
他们上午本以为高庆是被打怕了,所以不敢来上学,却万万没料到高庆下午就带着猎枪来学校里算账来了。
唐钧和赵斌平时就可谓勇猛胆巨,关键时刻也临危不惧,他们还一起蹲身潜行来到赵宝春的位置。
唐钧道:“赵宝春,我们要跳窗跑了!你快跟我们一起!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话音刚落,俩人便毫不犹豫翻窗跃出。
“啪!”高庆见状,便急忙朝窗口开了一枪!不过幸好没有打中他们!也未伤及无辜!
我是没想到高庆真敢在学校里对着同学开枪,而且子弹就打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墙体上!
我知道从教学楼的三楼,可以直接跃到了学校的后山坡上,然后抓着粗壮的树根攀援而下!
虽然山坡与教学楼仅仅相隔两余米,身体素质良好的学生,很容易就能跳过并伸手抓住树根;
但这里可是三楼,跳跃者得需要莫大勇气,来失足和失手的恐惧,才能凌空一跃,做到万无一失。
“啊!呜呜呜……”枪声将许多女同学吓得尖叫或失声大哭,教室里和平常截然不同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柴朗也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后门,还偷偷的打开了门,并蹲在后门边上,对我连连招手。
有些胆大的同学见状,便汇聚如潮流般从课桌下爬过,也跟着后门低调地逃离了。
于是,我悄悄着劝带陈洋和黄逗渣,还有赵宝春一起出逃,可惜赵宝春却依旧瑟瑟发抖而不敢动弹。
我甩下狠话道:“现在你不跑,等下人都跑完了,你就没机会了!”
说完,我们三人俯身便爬;行至半路,我却蓦然看到躲在课桌下的兰奇幽,只见她丽容怯怯,眼含泪花,如梨花带雨般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