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让我们决一死战!”枪声过后,是曾远响彻山岗的怒吼,只见他手执唐海遗落的另一把刀,向这边追击而来。
“我跟你有什么血海深仇?你竟然如此赶尽杀绝!”唐海一边跑,一边回头问道。
曾远边跑边答:“你烫麻辣皮的!把老子的幺弟抓到哪里去了?要是老子在外地不回来,我的家人岂不是就要给你欺负绝了?
今天!你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唐海道:“我并没有劫持你幺弟!可能他去了什么隐蔽的地方,没告诉你而已!
不过,欺负他是我不对!你要什么补偿说出来,一切好商量!”
“欺负我的家人没商量,拿命来吧!”
在细窄绵长田埂上跑了一会儿,两人交锋互砍,旋即又你追我赶地追逐着,偶尔上演着击剑般的对决!
唐海苦于曾远身后的“追兵”太多,所以不敢恋战,只一直追在我们的屁股后面不离不弃。
我们又不敢让光头唐海追上,生怕他那砍刀无眼,“一不小心”把我们给结果了。
我们跑完这条绵长的田埂,又顺着崎岖蜿蜒的山路爬上了高山,尽管山路有许多分岔,但光头唐海总选择我们跑过的路跟上来。
我惊觉!这光头佬好像是要劫持我们,以求自保!真是烫麻辣皮的奸贼!
现在才惊觉,却己毫无用处。因为跑步上山体力太大!我们已经渐渐体力不支!实是难以再跑!
巧的是山腰有许多石块,我们六人合计合力!纷纷捡石砸下!
密集如雨点般的石块朝唐海的光头倾泄而下,他畏前惧后,来不及躲避,直被砸得头破血流,失声惨叫!
我们居高临下,“弹药”充足,唐海不敢进犯,忙朝其它的岔路逃去;曾远在其后直如饿狼猎食,紧追不舍!
他们前扑后继,杀入了橘子林间,两把单刀各自大开大合,翻飞乱舞响作一片,刀如燕翅,旋飞如电。
俩人战了几合,胜败立分,唐海不敌,落了下风;谁知,他刀法不行,却躲逃飞快,在橘子林里绕来绕去,还偶尔砍断橘子树,阻挡曾远。
看着两人一追一逃,渐渐消失在了更偏远的深山老林之中,我们终于才算脱险。
柴朗道:“这要是那个老太太来了,看到橘子树成了这样,岂不是要哭死?”
一想到那个曾经找过校长,告状说我们偷她橘子的老太太,看见满地残树后的悲伤模样,年少气盛的我们,都不由得大呼解恨,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们赶紧顺着另一条小路下了山,绕过血流满地的械斗场,然后重新走上了大公路,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等回到了家,我和柴朗对坐在樱桃树下的石凳上,喝了两杯老凉茶,这才惊魂稍定。
我假装不懂地问:“柴朗,我们该不是被刘键给耍了吧?先前那么危险!那个什么叫银蝎居然都没有出现!
要不是大懒牛他哥曾远及时出现,我们简直有死无生啊!”
柴朗道:“是啊!要不是曾远,我们今天绝对完蛋!难道是那银蝎看到人数太多,他耸了?”
我道:“可刘键说他是顶级特工啊!要是他随便拿出点尖端的高科技武器,那点人头还不是任他秒杀呀?”
“那他肯定根本没来吧!说什么有暗中保护!其实屁都没有!不过是想让我们望梅止渴而已!”
“不会吧!他一个特工头子还撒谎?谁还敢跟他干?曾远会不会可能就是银蝎呢?
“你说的更不会啦!根本不可能!”柴朗质疑道。
我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你再想想!好巧不巧!他第一次的出现,就是刘键告诉我们银蝎将暗中保护我们之后。
而且他每次都能碰巧出现,还帮助我们化险为夷!这简直不得不惹我的联想和猜疑!”
“反正我觉得不像,他每次帮助我们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看着像,不过只是凑巧而已!”
“那些看似合理的目的,说不定是他为了掩护自己的真实身份呢!”我坚持己见地道。
柴朗道:“我看你是神经压抑太久,该休息休息,放松一下了!”
我道:“就算依你而言,银蝎可能根本没来。但现在可是关键时期!说不定,那飞钩客就在某个地方盯着我们呢!
我们哪敢放松警惕,必须得随时预防突然袭击才行!”
“你这话说得倒没错!看来。我要带好我的宰狗刀防身才行。”说完,柴朗便即起身,将要回家取刀。
我忙问:“我们的开山斧和宰狗刀不是都借给谭伟风和何白鹭了吗?他们还没还我斧头,你怎么就得到自己的刀了?”
柴朗道:“我妈说上午刘键来送过宰狗刀,你的开山斧也应该回来了吧!”
“哦,那太好!”
说完,我们便背道而驰,各回各家去找寻刀斧。
我一进门,便见原本挂斧的堂屋壁上仍旧空空如也,顺着堂屋四周东翻西找,也毫无开山斧踪影。
又各房各屋地翻箱倒柜,遍寻了许久也不得,便只好去询问母亲。
母亲道:“什么东西都要来问我!我故意给你放在堂屋电视柜上那么明显的位置,你也看不到吗?”
听罢,我忙去堂屋一看;果然,曾伴随我成长十一年的开山斧,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电视柜上面,它只不过是被盆景的几片叶子挡住了些许,也并不十分隐蔽,自己之前几番寻找,竟然都没有瞧见。
遥想平时,自己在自个家里,自已放置的东西,自己也会常常找不到,总是询问母亲后,才能恍然大悟,这次更别说不是自己放的东西了。
母亲简直就像是图书馆的管理员,总能从容不迫地找到“不好找的书籍”!
突然,柴朗还拿着那把带鞘的宰狗刀,冲进了我家来,进门就火急火燎道:“走!快跟我跑!”
我忙问:“什么事?这么着急吗?”
“你先跟我走,待会儿再慢慢解释给你听!”
他拉着我便走,打开我家的后门,直往后山跑去。
我惊问:“难道是飞钩客来了?”
“你不用瞎猜了!是那个曾经找校长告我们偷她橘子的老太太!”柴朗答。
我又问:“她来了?她来干什么?她那橘子树可都是铁霸王的二叔,光头唐海砍倒的!关我们屁事呀?”
柴朗道:“我隔着窗户,就听见她对我爸说她亲眼看见了!我爸说根本不可能!而且如果真的亲眼看见了为什么,不去制止呢?
她就狡辩说是亲眼看见的是别人,是一个中年妇女看见之后,跑去告诉她的。
我爸爸又说我们根本不可能干这种无聊的事,那中年妇女肯定是在撒谎骗人!
可那老太太却咬这牙说一定是真的,我们这一群学生就是为了报复她!
为了报复她曾经找过校长,告过我们偷橘子的状!
所以,我们都记恨她!一直在等待放假的最后一天,去砍她的橘子树泄愤!
还说我们是看了《西游记》,在学孙悟空;她还要学镇元大仙咧!所以一路追寻到我们家里来了!
目的不仅是要让我们父母赔偿她的果树损失!要看我们挨家长的打!还得给她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