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密集的巨鼠啸聚在绝壁之上,它们疯跃疾攀,向何白鹭围拢过来!有的想要咬断绳子,有的则欲扑纵袭击!
她的冲锋枪喷吐着杀戮的烈焰,在扫射落头顶的十几只巨鼠后,终于耗尽了所有子弹!
冲锋枪登时变成了烧火棍,她忙用其砸落了一只从下面靠近她的巨鼠,然后足蹬石壁凌空飞荡,用飞脚踢落了三只巨鼠。
情势危急。我们只得牙关紧咬,使出吃奶的力气,加速拉扯着何白鹭上升。
在快速上升中,她又卸下背包减重,抓着绳子继续在十五米高的绝壁间飞来荡去,又踢落不少巨鼠。
在我们拼命的拉扯,她也在石壁上借力顺绳而上,最后十余米的高度,仅用时三秒,她便猛然翻了上来!
只见,她双腿已被割破咬伤,从而鲜血淋漓,又因攀爬和战斗,导致体力消耗过大,变得疲软和脱力。
我和柴朗大怒,捡起石头就朝绝壁上剩余的巨鼠们掷去!谭伟风和兰奇则幽迅速将她拉到安全距离,然后为她包扎伤口。
在何白鹭包扎完伤口,我们又一通发泄之后,终于又朝洞外的阳光开始了行程。
持刀的柴朗一瘸一拐地最前开路,兰奇幽跟着背着何白鹭走在中间的谭伟风,我则持斧断后。
望着出口耀眼的阳光,估计这盗洞起码有十余米长,他们在前面奔跑着,离出口越来越近;但身后的古墓之中,却又突然传来巨鼠们的狂嘶。
我心疑:既然我们都已出了古墓,是什么又使巨鼠们癫狂呢?难道是屈辱和不甘?
想到这里,便驻步转身,回头看去,就见一只三爪飞钩自洞底飞出,牢牢的钉于洞口石岩上!
那古墓里巨鼠的凄厉的嘶声不断传来!我顿时不由得全身紧绷,浑身冷汗淋漓!
那飞钩客竟然真的在古墓之中!该死!是我们忘记了石壁刻字的指引!也许,这一路他一直都在暗处窥视我们!
我五步并作三步,疾疾跟着他们跑到阳光耀眼,且又小又窄的盗洞出口。
最后这条三米长的小洞仅能同时容一人钻爬,顽强的何白鹭坚持着先行爬出,我们则轮流随后。
最后出来是我,当破穴而出时,发现透林而出阳光十分明媚,但这两天来的黑暗之旅,使我几乎不适应了这外面美好的世界!
氧气是多么清新!天地是那样广阔!在这并不宽阔的岩壁峡谷里,微风徐徐的吹着,让我感觉每个毛孔都如重获新生!
“哦唔唔……”
望着远山,目逐飞鸟,禁不住呼唤!欣赏漫山花草,隔空拥抱树木,忍不住想要流泪!
峡谷不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这尽头的峡谷仅有三尺高,大家很轻松便能跨将上去。
站在山林里,兰奇幽手指远山,突然惊道:“你们快看对面的那座山,像不像我们曾经掉下洞窟的地方?”
听她所说,我们全都移目远望向对面的山头,看到那熟悉的地方,我不由得心底一颤!
我道:“是的!没错!那里就是我们曾经斗巨蟒的沙场?还有曾阻拦我们逃跑的小峡谷,和灌木丛后进入地下暗窟的洞坑!”
谭伟风道:“此地名叫洞峡岭,那山叫作蟒岩山,可以顾名思义;这里穷山恶水危险多,虽然周围民风彪悍,却也不敢常来这里。
你们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又遇到那么多危险的东西,经历九死一生还能回家,简直是万幸!”
我这醒悟!想着当初因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带着兰奇幽到处浪荡而致天黑迷路流落于此,不由得追悔不己!
感慨重生之余的我,又想起了石壁刻字——“九命毒龙到此一游”,还有蛇形和飞钩形状的图案。
我虽然不知道九命毒龙是谁。真正的意图是什么?但也算是实地测试过,并且亲见那飞钩的了!
我不敢再怠慢,忙对何谭二人道:“我先前在盗洞里,发现了飞钩客的飞钩!”
所有人都同时一惊,何白鹭更是从谭伟风背上翻下地来,忙追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没有看见?”
我将在盗洞里发生的事情一说,又指了指峡谷,他们方才明白。
谭伟风从腰际掏出那把消音手枪,低声且严肃地道:“我的手枪里还有几发子弹,等下我埋伏起来,试着偷袭他一下!
黄鑫、柴朗,你们保护何白鹭和兰奇幽先走!”
我和柴朗忙道:“我们也要战斗!”
何白鹭道:“不行!我可不会临阵脱逃!”
“幺鸡、九万,这是命令!接受命令!服从命令!白鹭,难道你不相信我吗?”谭伟风说着,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开山斧。
因为兰奇幽在场,所以谭伟风说得并不是很清楚,但他的语气低沉且不容人抗拒,既提醒我们的特殊身份,又劝说着何白鹭逃离。
我们进退两难,何白鹭却道:“好吧!我相信你!既然我相信你,那我也就不用走了!隐蔽在树丛里就可以吧?”
情况紧急,谭伟风也不敢多作纠缠,听完点头转身便跑向了峡谷,并在峡谷边趴下,将枪瞄准谷底的盗洞。
我们一起在树丛后躲藏,并按下了手表的GPS求救,禁声隐蔽了起来。
“黄鑫!柴朗!兰奇幽……”十分钟后,身后竟然传来了表弟徐温洋的声音!
我们同时转头回望,就见他出现在不远处,眼含热泪和激动挥手,并大喊着我们名字!
在他身后还紧跟着跑来一群人,是雷风帆、黄烧沙、陈洋和黄逗渣,居然还有大懒牛和邻村的同学孙家洋!
并不知晓我们在干些什么的他们,喜悦的庆贺声又大又响!
危急中,兰奇幽做着“嘘”的禁声手势,我和柴朗则连忙将手举在空中不停摆动,作出“不要”的手势;
何白鹭更是双手交叠,摆了个大大的叉叉,有“禁止”、“反对”和“错误”的意思。
可他们的欢呼声却更大更响,好像将我们的手势错误地理解成了招手欢迎的意思。我忙跑过去阻止,也让他们赶紧闭嘴,但与此同时谭伟风已向朝峡谷底连开了数枪。
随后,自峡谷底飞出一只凌厉的飞钩,猛然扎入后背谭伟风的后背,连接飞钩的绳索有半米是铁链,所以他虽手握开山斧,却一时无法将其砍断!
他好像也耗尽了子弹,在扔下手枪的同时打开了隐藏超级饮料的特工手表!瞬间被飞钩客拉下了峡谷!
我和所有人见状,不由得都惊呼惨喝!原本坐蹲在地的何白鹭,也偷偷将特工手表中的超级饮料饮下!
立时,她便爆发惊的人潜力!身体的伤口和疲惫已不在话下!也夺过柴朗的宰狗刀,直朝峡谷跳了下去,投入了战斗当中!
只听得峡谷内斗喝之声激昂!我和柴朗慌忙冲到峡谷边去看,众人也都一骨碌地聚集到过来,一起俯视谷底。
只见,在那胡同般高约六米的峡谷内,谭伟风抡斧,何白鹭挥刀,与峡谷中的两个飞钩客斗成了一个战团!
绝对没有看错!就是两只飞钩客!我们都在惊愕里议论纷纷,像是一窝炸开了窝的巨鼠!
两个飞钩客同样蒙面,同样穿着黑灰破旧的衣裤和皮靴,运转着相差无多的战斗技巧!
腰际都悬挂着一圈细细的长绳,手持着一般无二的飞钩!同时与何谭二人的刀斧交击厮杀!
唯一的不同是,其中一个飞钩客竟背着个正嚎啕大哭的小孩子。
峡谷边人群里的孙家洋,陡见那小孩额有粉红胎记,竟突然嘶声喊道:“那是我的弟弟!还我弟弟……”
这时,我们都猛然想起,孙家洋曾有一个刚满周岁的弟弟,不过在半年前失踪了!
弟弟失踪后,他的父亲便天天四处寻找,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竟淹死在了池塘里。
然后,他的后妈也疯了,整天赤身露体的在山野间游荡,呼唤寻找着丈夫和亲儿。
家庭的破碎,境遇的悲凉,使他只能和辍学的姐姐一起艰苦的相依为命,时刻期盼着找回弟弟,好让后妈的疯病有所好转,使这个家庭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