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同村的柴狗壮,刚降生时便被算命先生说我们是煞星降世,命里多灾,须得名贱才好养活。
于是,大人便给我们商定了两个难听的名字,我叫“黄狗壮”,而他则叫“柴狗肥”。
这两个名字在我们年幼无知时,便上了户口本。长大一点后,我们在上幼儿园的第一天,便受到了排山倒海般的嘲笑。
后来家长就给我们各自取用了小名,我叫黄鑫,而他则叫柴朗。
爷爷迷信,后来又常常找那个可恶的算命先生给我们算命。
算命先生又说我和柴朗一个破军,一个贪狼,因双星齐聚刑克太重!又须得用镇物压制,否则必然祸害一方!
于是,他花了高价,从算命先生那里给我们请来两方镇物。
我家镇物挂在堂屋壁上,是一把开山斧。
据算命先生说,这是盗墓贼土起之物,上面沾过鲜血,断过人魂。
而柴朗家堂屋壁上,是一把宰狗刀。
据算命先生说,此刀上纹邪兽睚眦;
曾伤九九八十一条狗命,是为“百狗屠”,刀如寒霜,杀气逼人!
在两方镇物下,我们茁壮成长。什么贪狼破军既似烟消云散,又如虚无缥缈,真假难知!
只晓得我们那一辈顽童济济,“穷凶极恶”之徒竞相出世,既能呼兄唤弟,亦能翻云覆雨。
我和柴朗自幼丧父,不仅常遭鄙视,且时招欺凌,只得在这稍有不慎便再难立足的学校里团结进取!
学校里的勾心斗角消耗着学习时间,消磨了老师的斗志;终极的决战,又如同江湖般险恶,愤怒的火花和仇恨的烈焰熊熊燃烧,经久不熄。
但俗话说的好:“总有乱世枭雄,如同王者一统这个王朝,给天下带来暂时的太平!
而在短暂的太平过后,当王者的野心汹涌而来,我们也就只能破斧沉舟,背水一战了!”
又正所谓:“血战狂刀军中舞,不敌一箭穿心来;盾甲矛锤相克制,阵前斗罢论输赢!”
所以我们绝不退却!
故事开始:
陈洋长相俊朗,个子瘦高,但有些肤色有些黝黑,平时喜欢吹牛,还总爱讲些和父亲去深山里游猎的鲜见奇闻,
一日午休,他忽从书包里拿出一条小蛇来,将我和几个邻座同学吓了一跳。
只见那小蛇,腹部雪白,身背赤橙与漆黑相间;约一尺来长,拇指粗细,浑如赤链。
陈洋掐蛇尾,捏蛇身,摸蛇头。还与小蛇作亲密互动,直把它当作玩具一般。
我从震惊里回神问:“你不怕蛇咬你吗?”
一旁的孙家洋抢答:“这蛇肯定没毒!”
我的同桌赵宝春追问:“这是什么蛇?”
陈洋一脸不屑,对我们眼神渺视,把蛇往脖子上一放道:“玩具蛇!”
然而,我们却并不羡慕。
因为小蛇那高昂远视的蛇头,忽翘忽甩的蛇尾,却真真实实的活在我们的眼前,它必定是田野中未来的冷血杀手!
赵宝春又问:“这么鲜艳的颜色,该不会是条剧毒蛇吧?你可要小心了!”
有几个同学注意到聚拢过来,并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孙家洋仍不死心地问:“这究竟是什么蛇?到底有毒没有?”
陈洋怕引起轰动,将蛇放入空书桌柜里道:“这是赤链蛇!放心吧!”
听他说了放心,孙家洋和赵宝春两个骚包便欲一试蛇宠。
才刚伸出手,陈洋却突道:“有毒的!”
陈洋的话,吓得他们缩手大骂,我和他也大哗大笑起来。
陈洋笑道:“只不过是微毒,咬到也没事!我就被咬过几次,都习惯了!”
我忙问:“小蛇咬人都没事吗?以后我也去抓一条!”
陈洋答:“不行的!毒蛇从小到大都有毒性!
有的小蛇甚至比大蛇毒性还强,被咬到可能随时致命。
我这条赤链蛇,天生就是微毒型的,所以好养不怕咬。
你们如果要养,最好别乱捉到有剧毒的!
不然,我可负不起责!”
孙家洋平时很爱学习,游戏和打架他都不爱参与,没想到今天却来凑蛇的热闹。
陈洋家境殷实,学习于他如闲云野鹤,在教室里耍蛇,端得是一派潇洒狂放。
孙家洋看后十分羡慕,家庭条件不好的他,学习起来便更加地卖力,只梦想着能早日摆脱困境。
自此,陈洋被誉为“陈小蛇”。
但此后,他对蛇的喜爱日渐增长,玩蛇花样百出!
又一日,他坐在课桌前吹牛道:“我爱蛇如命,连睡觉时也必要搂着我最心爱的赤链蛇,才能睡得安稳!
当蛇卷着我的手臂,勾着我的脖颈,缠着我的大腿,简直舒服惨了!安逸极了!”
我们同时打着冷噤,想了一下当自己躺在床上时,还有一条蛇昂首吐信,在床单上游走,就不敢再往下想共枕眠的情景了!
赵宝春笑话道:“哈哈!那你以后就娶蛇做老婆吧!
最好和几百条蛇一起大床同睡!大被同眠!”
赵宝春其实就是赵警官的儿子,与我是同班同桌。
他是校霸的跟班儿,而我们跟校霸是死对头,所以我一直把他敌军对待。
那煤老板的女儿,也与我们同班,名叫“兰奇幽”,不仅是班长,还是我们的校花。
她遗传了母亲的美貌,但同时更添一色神秘之“幽”,漠则冷艳,笑则闭月,绝色之姿仿若天人。
每当我在强烈抗议赵宝春这个敌军同桌时,心里头梦想的都是兰奇幽。
若她能做我的同桌,我简直可以为她而死!
父辈们之间的事,总让我们一样备受注目!
不一样的是,这让我和柴朗,还有兰奇幽感到不安,而赵宝春却引以为豪。
他自我感觉良好,并随着校霸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竟没有继承他父亲半点儿光辉遗产。
陈洋哈哈大笑,不屑地道:“我只爱这条赤链蛇!其他的蛇我都只当情人,玩玩而已!”
他说着话,右手依然爱抚着那条赤黑相间的蛇,好像一会不摸,就浑身难受似的!
过了片刻,他将蛇放入课桌内,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只鸡蛋,然后放在那条蛇的面前。
他背靠着教室的墙壁,特意让我和同桌的观众视线不被遮挡。
我问:“你要喂它吃鸡蛋吗?”
陈洋答:“让你们见识见识蛇吞蛋!”
陈洋的同桌黄逗渣突然放下手里的漫画书,然后一脸不屑地道:“哼,如果它都能吞蛋的话,那我就敢吃~屎!”
陈洋道:“那你准备好碗筷吧!”
“哈哈哈…”
听完,全都都朗声失笑,我还双手环抱着,和他们一起兴致勃勃看着陈洋的耍蛇表演。
黄逗渣,本名黄帅,但因嘴皮子贱,又是个没本事,却总爱惹事的人。
可虽然他名叫黄帅,但我们又觉得他太过于名不副实,于是又给他取了浑名为——“黄逗渣”。
之后,由于太过贴切,这便成了同学们对他公认的称谓,除了老师之外,几乎没人用真名叫他。
他和陈洋有亲戚关系,两人年纪相当陈洋却因为辈分高,是他的小舅舅。
陈洋天天喊黄逗渣为“外甥”,还让黄逗渣也喊他“舅舅”,黄逗渣却总不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