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尽管经历了昨日的疲劳,但魔理沙却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清醒过来。第一个反应是——悔恨和恐惧。周围并没有芙兰的身影,在那一刻强烈地危机感涌上全身。魔理沙开始疯狂地寻找起少女的身影——先搜索一遍周围的地方,然后再扩大范围,前面的话应该去看一看,如果有必要的话也要回森林去寻找。
在头脑内飞速旋转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但却惟独不愿意去思考那最为可能的一种。
但这一切很快都烟消云散——无论是那最坏的结果亦或是大量的搜索方案。因为,再登上昨日的山坡的时候,魔理沙就看见了那个身影。
小小的,却美丽到不像这个世界的存在——芙兰就在那里,在晨风拂过青草的山坡之上遥望着某个远方。
“芙兰!”喊着她的名字,魔理沙驱动着酸痛的双腿跑上山丘。她在那里真实存在着,并随着自己奔跑不断地接近。这是奇迹——魔理沙这样想到,她现在只想跑过去抱住那个少女——约定确实实现了。
可是这份喜悦马上被某种异样的感觉所代替——她的动作是什么意思?那是拒绝?少女在拒绝自己?啊,没有错,就在自己距离她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芙兰转过了身,可她却在看见了魔理沙的同时不断后退着。
“芙兰....?”在少女只要向后再退一步就会跌落山崖的一刻,魔理沙停止了逼近的脚步,她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拒绝,声音也变得有些发抖。
“对不起,魔理沙。”那是在道着歉的芙兰,她的脸上透出了压制着痛苦的无奈,“我现在已经不能碰你了。”
说着少女弯下腰,纤细的手指划在地面的青草之上,然后,充满生气的植物瓦解了。
“看。”站立起的少女这样示意这魔理沙。
“你做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来过了?!”那是强烈的异样感,然后悔恨的情感再次涌上心头,魔理沙不禁在心中咒骂着陷入沉睡的自己。
“不,没什么。”芙兰笑起来,但谁都能看出那笑容下的勉强。
“你的左边身体还能动吗?”这样问道。无论是转身还是弯腰去摸草地的动作,尽管被巧妙地掩饰过但魔理沙还是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哎...?”就好像是恶作剧被识破的小孩子一样,芙兰发出来了小小的惊叹,但接着就变为了放弃的姿态,“暴漏了呢。”
“为什么不叫我?!”
“那样的话我们可能都逃不掉啊。”
“那你自己逃掉不行吗?”
“——扔下魔理沙的事情,我办不到。”芙兰的回答也是自己的回答,魔理沙一时无从反驳。
“但是约定,好好地实现了哦。因为魔理沙已经找到我了。”少女接着说道。
“嗯,实现了。所以我们去无缘塚,好吗?”芙兰还活着,所以当务之急是继续本应在昨天完成的事情,“只要手不碰到我就行了吧,这样的话,还是可以抱着你跑的。”
可是,少女再一次摇了摇头。
“对不起呐,魔理沙。”
“哎?”
“我,大概已经不行了。”芙兰苦笑道。
“可是,你不是还在这里吗?这样的话如果快一点的话——”魔理沙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已经足够了哦,魔理沙”芙兰的眼角闪着泪光,而她的身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你已经为我做的足够多了,多到我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回报你。”少女的表情充满了决绝,“所以现在只要在这里就好了。”
“不,不对,芙兰,我没有拯救你,而是你救了我。回报什么的,应该是我来做才对。可是我还什么都没能为你去做啊!!。”拼命地摇着头,只是传达出自己的心情,希望少女能够理解这样的自己,魔理沙不禁为自己的软弱而感到羞耻。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不,我是个背叛了家庭同时也被家庭所背叛的人。因为有你的存在我这样没用的人才可以第一次并非依靠着别人而是以自己的想法去做些什么。和我比起来,你实在坚强得太多了。”
“我,什么都没有见过,也什么都不懂,但是我知道魔理沙是真正有勇气的人。所以我才相信着,喜欢着欢这样的你。所以说,已经足够了哦。如果是魔理沙的话,一定能理解的吧——自己想要做的事,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愿望,理想都统统可以实现。就算没有我的话,也是可以的哦。”
“不!芙兰如果你就这样放弃了的话,我拿什么去坚持啊?!”极尽全力地争辩着,丝毫不顾及流下的泪水,只希望眼前的她能够回心转意。
可是——
“我没有放弃哦。”芙兰这样说道。
“什么?”这是不在意料之中的答案,魔理沙一时理解不了那话中的涵义。
“我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我明白现在的我会给幻想乡的大家带来灾难,我也明白因为我的关系使得魔理沙被其他的人敌视。我不想看到这些。虽然我只能生活在地窖中,但是幻想乡毕竟是我和姐姐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这里比起我们以前住过地方已好过太多了。所以我觉得我喜欢幻想乡,真的。而魔理沙,假如你因为我而失去了可以回去的地方,那么这比让我消失还要痛苦!!所以,这不是放弃。我没有被敌人杀死,我也完成了约定。但是如果说真的可以用我换来大家的和平和你的安全的话,那么我就杀死自己好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和其他的人没有关系,所以魔理沙不用去恨任何人的!!”
啊啊——你是这么想的吗?保护所有人,保护我,然后去当英雄?就为了这个出卖了你的家乡和无能的我?你真的太善良了,但是,就像你说的一样——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芙兰!!你这个笨蛋女儿!!!!!!”甩掉眼泪咆哮般地冲过去——然后拉住因下意识的后退而险些坠落坡下的芙兰。
“啊,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明明创造了守护住约定这样的奇迹却在这里说着什么不可能。但是看着我,这样有如何?!”说着魔理沙用将芙兰的双手拉过来直接按到了自己的胸口。
“哎?!快放开,会死的,真的会死的!!”芙兰惊恐地挣扎起来,但魔理沙却牢牢地抓着她的双手一动不动。
“怎么样?我还活着吧,感觉到心跳了吗?”尽管有着魔力的保护,但芙兰的的力量很快破坏了魔理沙的衣襟达到肌肤,然后在与魔力的相互吞噬中逐渐破坏着肉体。魔理沙的胸口流出鲜血,厚实的衣服布料顷刻被染得更加漆黑,而白色的部分则直接被殷虹所浸透。
可是尽管胸口依然血肉模糊,魔理沙依然没有放手,这种程度的疼痛在现在根本算不了什么,因为内心的痛苦已然比这强烈百倍。
“芙兰,我没有死吧,你的双手连我都杀不死但却畏惧着和我接触,这样的你根本不用去做什么拯救所有人的事情啊!!你去牺牲自己,但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之牺牲!!你去保护我,但是你不知道我更不愿意失去你!!如果这个世界不允许这样善良的你的存在,那么这样的世界要它何用!!因为对我而言,我也同样无法忍受你因我而牺牲这样的事情!!所以你不过是在那里自说自话地逞英雄罢了,我的笨蛋女儿!!!!”用满是鲜血的手抱住了芙兰,魔理沙的眼泪再一次止不住地涌出。
平静的伪装开始剥落——
“啊,啊,我,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果然还是——不想死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就像那个夜晚一样,金发的少女在母亲的怀中嚎啕大哭,而那是分别的泪水——
“魔理沙,不,妈妈,对不起,谢谢你。女儿爱你,然后——永别了。”
——朝霞穿过云彼,少女化为了降临凡世的点点星辰。
——是的,这不是结束,一切的清算才刚刚开始。为了从此迈出新的一步,为了实现一个无愧于我心的人生,我将不再犹豫,而这才是对你最好的祭奠——芙兰,我的第一个女儿。
“芙兰已经不在了,你们想做什么?悉听尊便。”——那是回到险恶的现实后,魔理沙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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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博丽神社——
“现在回想起你刚刚回来时的样子就能知道现在的决定并不是巧合呢。”月色下坐在门廊边上的灵梦将酒壶递给旁边的人,而自己则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嗯,这时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了。”接过酒壶的是魔理沙。
“那样的话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觉得有些匆忙。现在从你终审无罪后才过了几个月,这里的事情都打点完了吗?去外面生活的准备呢?只是适应起来就会很费劲吧。”
“对不起,灵梦,能获得无罪的判决全都是因为你的帮助,而我就要这么走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魔理沙反射性地道起歉来。
“不不,我没说那个。咱们两个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报答什么的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很高兴了。我只是觉得你的行期有些匆忙。”露出有些害羞的表情,灵梦说着从魔理沙那里又把酒壶抢了回来。这一年来的灵梦变化很大,这也要拜幻想乡的格局变化所致,作为权力人物的她抛头露面的次数与日俱增,而一天大部分的时间也都从悠闲的喝茶变成了处理公务或者和其它大人物们打交道。这种环境下的灵梦几乎将扑克脸变成了常态,但只有在与最亲密的朋友之间才会以前的模样。
“嗯,时间的话确实安排得挺匆忙的,但是我觉得这种事情晚来不如早来,反正最后都得硬着头皮去适应。啊——但是虽然说得挺了不起的,但是为了搬到外面去的住所问题,身份证明什么的还是都要你来帮帮啊。”魔理沙说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我主要是觉得我这样一走有些对不住你们,你也好,红魔馆一家也好,爱丽丝也好——说起来只要一和她提起我要走的事她就哭,搞得我现在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这事了。
魔理沙耸耸肩。
“觉得对不住我们那就常回来看看——当然,如果你没在外面混出个样子还是最好别回来见我们。不管你怎么样,我一定会实现我的诺言,幻想乡一定会得到真正的独立,统一,民主,和公正,然后继续向前迈进。所以你也要把你的理想好好地——哎?!!你干什么?!!”举着酒杯的灵梦突然被魔理沙压倒在身下,杯中的酒也在这阵冲击之下洒在了木制的门廊之上。
“虽然说了这么多,重点还是第一句是不是?你就这么不想让我离开?”魔理沙笑着俯视着被压在身下的灵梦。
“笨蛋”——而将通红的脸侧过去少女这样回复她。
“啊拉,你的耳朵很红嘛。我咬!”
“啊!”
——上面的人乘胜追击,而下面的则因为这阵冲击而发出小声的尖叫。
“呐......灵梦,我——”不知什么时候也也变得脸红起来的魔理沙突然移动到与灵梦面对面的位置,这使得两人变成了抱在一起的状态。但在这之后说了一半的话却被灵梦制止了。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红白的少女说道。
“啊,是呢,假如现在说出来的话,我可能就没法去外面了呢。”放佛清醒过来一样,魔理沙笑着捶起自己的头。但她又接着说道——
“我向你保证,我会达成我的理想,然后回来见你。我们要变成无愧于现在的自己的人,到那个时候,我再把这话说给你听,而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复。而那时你要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非人生物也无所谓。”
“是嘛,那么就约定好了,不许反悔哦。约定会实现的,一定会。”此时洋溢在灵梦脸上的是只有在对方面前才会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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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年后,白玉楼——
“那么,对天人的收编工作这样就差不多完成了吧。这是报告的副本。”在白玉楼的豪华亭台下,吸血鬼少女向对面递出了一份文件,而接受的一方正是灵梦——除了眼睛完全变成蓝色之外,她的外貌与十年前的样子别无二致。
“诶,这份工作也告一段落了啊。这段时间可以休息一下了——要休个假吗,蕾米?”灵梦这样问道,她知道这一段时间忙于战后事务的蕾米十分辛苦。
“休假啊,那样的话还是先让给帕琪吧,她的负担比我更大。”蕾米说着从身边的盘子中拿起一串团子,“我觉得只要偶尔这样一起聊聊天就挺好的。倒是你,总是关心别人没关系吗?最累的是你诶。”
“如你所见,这是非人非妖的铁人一名。”挽起袖子的灵梦打趣道。
“这不是理由吧,我说的是精神压力啊,精神压力。”看着这样的灵梦,蕾米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吧,好吧,如果我觉得不妥的话会强制你休息的。但是,呐,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有回报了。”
蕾米目光所指的是此时正被拿来垫盘子的报告副本。
“是啊,终于有回报了。”灵梦的语气也充满了概叹。
时至今日,天人势力终于被置于幻想乡的统领之下,这意味着距离这里所有人的理想都近了一大步。
这时——
“啊啦啊啦啊啦~说好了大家今天轻松一下,怎么还把文件什么的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啊。”幽幽子的声音传来,向着话音的方向看去除了她之外,帕秋莉,咲夜,美玲,妖梦,蓝,还有那个人——大家都在,而且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盘子。
“趁机使唤了一下后到的人,不许有意见哦”看看了前面的两人又看了看后面的大军,幽幽子微笑着说到。
“啊,来了来了。”蕾米示意这人群的方向。
“嗯,大家都来了呢。”
“不,我是说那个。”说着蕾米以不会被别人发现的动作指了指对面的某人,“每次看到她我都觉得,你居然能从龙神手里要人,真是很不得了,嗯嗯!!”蕾米似乎使很感动地点着头。
“这个,大概算是咱们行军的副产品吧......大概。”灵梦苦笑道。
——啊,没错,大家都在,所以“你们”也快点回来吧,以足以令你我都为之自豪的成长来兑现我们的约定,呐,魔理沙?
春日灿烂的暖阳下,灵梦这样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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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外界——
这一年的樱树即使是在现代化的外界也开得十分茂盛。一身OL装扮坐在办公桌前的魔理沙侧身望向窗外。这时的她在外貌上比起十年之前已经成熟了许多,不变的则是一头金发便没有扎起来而还是像昔日一般披在肩上。
“理事长,时间已经快到了。请去礼堂准备吧。”——这时在敲门声响过之后,一名年轻的女性教师便匆匆忙忙地闪进屋内,但她又很快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就这样直接进来了......”
“没关系,熟悉熟悉就好了,来到新环境人总是会不安的。”魔理沙笑着说道。
是的,自己现在是这所私立小学的理事长,而今天正是第二批新入的孩子们来校报到的日子。
不知为什么,今年的樱花开得特别茂盛,甚至令自己一度回想起了在幻想乡时赏樱的往昔。而现在想来,时间竟已过了十年。这十年年魔理沙过得并不容易,但却着实地一步一步地实现着自己的理想——帮助和教导更多的孩子们。
魔理沙喜欢孩子,然后萌生了要为更多的孩子做些什么的想法,这与芙兰有着直接的关系,因此说这理想是来自于她一点都不为过。但是这条路却十分艰辛——到达外界的第一年,朝不保夕,仅仅适应外界的生活和文化就花掉了整整一年。第二年开始有了相对稳定的工作,但是由于只能依靠体力劳作所以收入微薄,因此魔理沙开始拼命地学习。终于,魔理沙在第四年开起了一家幼稚园,然后获得了自己的教师资格。虽然幼稚园还谈不上像样的教育,但这却是魔理沙的第一步。接着东奔西走,一方面经营着幼稚园,另一方面四处寻觅资金和渠道来计划小学的建设——但这对于毫无金钱和背景的魔理沙而言难若登天。
“什么?幼稚园老师?建小学?别开玩笑了!!”——无论在哪里,她得到的基本都是这样的答复。但是魔理沙却并不灰心,然后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在第七年和第八年的交界,魔理沙的小学破土动工,并于一年后正式落成。
——那一年,魔理沙有了她的第一批真正的学生。
——然后就是此时的今天,魔理沙迎来了她第二个为新生讲话的日子。
这便是魔理沙这十年来在外界生活的轨迹,虽然缓慢,但理想却着实地在一步一步地实现着。
——这样的我,应该可以回去见你了吧,灵梦。
魔理沙在心中默默地说。
然后——新生大会开始了。
这是魔理沙第二次做这样的讲话,尽管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但她还是显得十分开心。讲话的内容和第一年差不多,应该说以后的每年肯定也不会有多大变化,但魔理沙却十分喜欢这个过程——并不是因为讲话本身,而是由于一种传承感。
芙兰,你给我的光,我确实已经将它传达给更多的人了。
这样的心情伴随着仪式的始末。
知识如果说这一次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在讲话的途中总能感到一对令人在意的视线,可当自己特地去寻找它的主人的时候,它又会消失不见——会不会是个热情但害羞的孩子呢?魔理沙这样想着。
这时新生典礼已经结束,可魔理沙依然躲在礼堂的帷帐后面偷偷地看着逐渐散去的学生们。是的,那对视线令人在意,自己必须找到它的主人——一种不知名的急迫感在催促这自己。
然后——她看到了
在逐渐散去的人群中,唯一留下的,正四下张望着的,那小小的身影。魔理沙的心脏狂跳起来——但是不对,不可能的。这在原则上是没有可能的。然而如果是“她”的话,自己绝不会认错——是的,那绝对是“她”。可是这又会不会只是长得十分相似的人呢?按理来说这才是合理的解释。
——没错,这不可能,魔理沙不断地告诫自己。自己是个教育者,要矜持,而那是自己的学生,自己不应该在学生的面前失去冷静。
可是,抵抗是失败的。无论魔理沙怎样自我约束,可当她意识到地时候,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从帷帐后面挪了出来。
——两人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变成了面对面的形势。
啊啊——那是如绯色的,如宝石般纯净的双瞳,柔顺的金发扎成单侧的辫子垂在肩上,而她的笑容,仿佛是这世上全部的温暖。
“————!!”
“————————!!!”
——那的确是奇迹,但却绝不是偶然或者巧合,因为我们确实前进了。假如有着会让奇迹发生的神,那么这奇迹也必定来自于某个人的努力和超越——魔理沙在心中这样肯定到。
——芙兰,如太阳般温暖的你,你给我的光明我确实收到了,然后我又拿它去照亮别人,而现在时候将它返还给你了——而你眼中现在的我,是不是已经可以发出自己的光芒了呢?
——————这是充斥着欲望与灾厄的世界,满溢着纷争,恶意,与不幸。尽管只是这样的世界,有的人依然选择毅然前行,并在沿途洒下指引的光辉——而在这一天发生的小小的奇迹,只是那其中两人故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