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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终章·你是我掌中的光①

触及到真相只需要一个契机,而且那也是终将被所有人所了解的真实——关于,这纷争的起源。

“看来已经做好了觉悟了呢。”——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此时正在妖怪之山里测突进的魔理沙在夜色中反刍着这个事件的原貌。这是西行寺幽幽子的话,而说话的对象则是灵梦。

那仅仅是数个小时前的事情,魔理沙一行人从包围中逃脱得十分顺利,并成功反回了已经被预先高度结界化的红魔馆。这是具有人物识别能力的结界,而对于危险的对象而言则会触发其选择性排除的功能,当然,该工程出自帕秋莉之手。而在这种环境下众人在关内碰到的第一个外来者就是幽幽子——而此时的她们们正沉浸于失去同伴的悲痛之中。

“这不是谁的错误,而且魔法师小姐也不会死,因此比起责怪与伤感,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知道。”表达出这样内容的幽幽子一反常态地以强势的态度展开了话题。

——“关于这场骚动的起源,或者说是小紫的真正意图。”

之后的展开令人惊讶而又引人振奋,最令同伴们感到欣喜的是午后刚过,伤痕累累的帕秋莉就被护送回了红魔馆,出乎意料地是救兵除了幽幽子的亭师妖梦之外还有一度失去联络的永远亭一众,只是在那其中唯独少了作为家长的八意永琳,因此为帕秋莉主刀的是其弟子铃仙。

触及到真相意味着必须要做出决断。帕秋莉的情况稳定下来的办完之后,幽幽子口中的真相渐渐地浮出水面。没错,那不是巧合,不是骗局而是幻想乡的所有住民都熟知的《妖怪扩张计划》的后续。

“小紫的计划并不单纯是维持大家的生计——说到底建立幻想乡无异于一种保护弱势群体的行为,但是所谓保护必将以被保护的一方能够独立生存而结束。如果做不到这样,那么保护行为就不能终止也不算成功。安逸的生息绝不是为了使大家停滞不前,小紫是深谙这个道理的。”宴会厅的灯火下,幽幽子这样说道,“神代必须结束,这是小紫她所期待的必经之路,同时也是她面对的最大矛盾。毕竟妖怪这种因人的恐惧而生的存在与传说什么的在漫长的岁月中已经逐渐变得表里一体。但是传说会风化,幻想会腿色,尽管幻想不灭,它依附于现实,但现实与幻想依然是相互吞噬的关系,这种均衡终究是很难保持的——而最终,幻想会变得苍白而失去了它本应用有的颜色。因此尽管幻想乡不断吸纳着成为幻想的事物,同时保护着大部分在外界难以生存的人们,可是这种繁荣是箱亭之内,如果我们的存在方式一成不变,无法真正的迈出一步,那么妖怪的生存的根本问题就毫无改善,从这个角度来说,幻想乡也就没有实现其终极的价值。因此,虽然迈出这一步是在挑战妖怪这一概念的根基,但是却必须有人去这么做。我记得又不少的人都在说妖怪的贤者们实在伺机而动,等待着返回外部的那一天。他们只说对了一半,使妖怪这一群体能够获得在任何地方生存的能力是目的不假,但是期待外部世界的现实瓦解却是不可能的——因为现实就是现实,它不在这之上,也不在这之下,现实只会瓦解成现实,而不会瓦解成幻想。”

一边说着意味深长的话,幽幽微微苦笑着略环视了在场的众人,“那么这就是紫她之所以想要破坏月都的长远原因。当然这里面是有考虑到月都对幻想乡的安全威胁的,不过那并不是最终的目的。逐步用清除、取代的方法消除神代的遗存,将妖怪的存在渐进地和传说剥离开来,这是能使妖怪真正得到独立的重要过程,而破坏月都这个最大的神性存在则是这一计划的第一步。长久以来紫都在等待这样一个机会,而斯卡雷特家的变故就正巧为她提供了这样一个契机。因此说巧合的话,那么巧合只在于这里。但是请大家相信我,相信小紫,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想帮助斯卡雷特家的愿望绝不是假的。”

“这样的话,主人她是连她自己的死和现在的混乱都算在计划之内了?”面对幽幽子恳切的神情,一直沉默不语的蓝问道,这时的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诶,应该说她不得不将其算在内——破坏月都的计划一旦实现,她绝不可能平安无事,这份罪责的相应惩罚是致命的,而她没有办法也不曾希望将这个责任甩给别人。因此她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利用自己的离去造成的混乱使之成为给幻想乡重新洗牌的机会。事实上到现今为止的幻想乡的现状一直都是不同势力各自为政,貌合神离,表面和平安逸,实则斗争不断。贤者集团虽然仍具有不小的影响力,但是内部分歧严重,腐化不堪,因此如天狗势力一般的野心集团暴起发难只是时间问题。而在这种混乱之下想要继续推动妖怪扩张计划的进程是不可能的.换言之,幻想乡建立并以其旧有的姿态延续至今,但现在已经到了清算这一切的时候了。为此一定需要有足以领导众人的力量才可以——被她基于这个期望的就是博丽的巫女。”

幽幽子接下来陈述的内容使一切线索都链接了起来,那是虽然令人惊讶其计划的悠久与庞大,但现在看来却合情合理的事实——妖怪的乐园中巫女的存在是境界妖怪在幻想乡中埋下第一根楔子,她们的家系其作用有表里两层,表层是维护治安,保护幻想乡的人类住民,而里层则是待大局有变之时力挽狂澜,建立新格局的保险机制。为此,巫女需要代代延续,并且为随时可能发能发生的巨变积蓄力量。

“近些年,你们不觉得异变的次数有些频繁了吗?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但是这里面恐怕也有小紫的意思吧——幻想乡乐于接受外来的人,外来的势力,尽管这些人,这些势力是造成派阀混乱的原因,但是作为新入者,和原住民是敌是友其实只在一念之间,巫女不但应该在乡民中积累人望,更应该和愿意来到这里的人建立羁绊,去回应她们的信赖,然后她们就会成为己方的力量。”幽幽子的表情渐渐变得柔和下来,而在那眼中闪动的是复杂的思绪“灵梦,你有恨过紫吗?其实无论怎样去美化,灵梦都是有理由认为是紫利用了自己吧...”

但是,回望着幽幽子的灵梦摇了摇头:“我觉得我能理解紫对于幻想乡的热爱,也许博丽巫女的存在是为了她的计划,但是紫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过一件工具来看待,她对我做过的一切我都十分感激,因此我不会做出这种拿自己和她的理想去比较的事情的。那样会让妈妈为难的,不是吗?”灵梦此时的眼神温柔而平静,而不变的是那种源自于觉悟的坚定,“而且,我要去做的事情是我自己的决定,不是紫的要求或命令,因为无论是我还是这里的大家,在喜欢幻想乡的生活上和都和紫是一样的。这是继承而不是命令,而继承这理想的是这里所有的人。”

——那时,灵梦是这样回答的。

魔理沙对于灵梦的答案是肯定的,并且也理解到了那信念的真实和坚不可摧,现在的灵梦不再有犹豫,而自己应该也是一样,但即便这样她依然能感到仍有一些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疑惑,那不是对自己现在行动的犹豫,也不是对自己以往选择的质疑,它们难以名状,甚至连疑问的对象都模糊不清。就是这样好似玩笑一般的困惑,那是如果将注意力完全放到眼前的事情上来甚至可以无视掉的程度,但是石事实上它们存在,尽管连自己都不清楚其正体。

随后的发展水到渠成,但却不禁令人觉得包括敌人和己方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境界妖怪摆了一道。天仪,那是八云紫埋在幻想乡的第二个楔子,与巫女的明不同,这一个则是暗中的活动。那是在大结界建立的那一刻,八云紫提出了按照星空的结构布置结界的方案,而龙神并没有反对这个复杂的工程。于是这就相当于将整个幻想乡制成了一个不可视的巨型天仪,由此就可以使在幻想向内按照星体运行轨道而进行的空间跳跃成为可能——当然,空间跳跃的这部分的工作是紫在暗中进行的,虽然动这种手脚不可能不被龙神发现,但是只要它的存在目的是维持安定,依照龙神会保护幻想乡的约定就不会被干预。而现在想来,当初自己在香霖堂那里发现的署名为八云紫的小型天仪大概就是那个时期诞生的,只不过单看那如同玩具一般的物品,自始至终没有人想到境界妖怪去研究天空的真正目的。

而在那之后作为战力的众人通过这种作弊的方式越过层层包围与在妖怪之山内集结的队伍汇合,而伤患们则被转手安置在了白玉楼——在那之前魔理沙并没有真正思考过灵梦的人望问题,但是现在看来无论对于她自身还是境界妖怪的计划,最终呈现的效果都是成功而惊人的。这些年来解决各类异变,从最初的争斗到现在的相互交好的异变相关者们,到与那时在台集合的人们一样的普通妖怪乡民,在此处汇聚的人数远远超过了魔理沙最初的估计。

——轰!!!!

突然间强烈的爆鸣声传入耳中,那是经过了在山体中反复冲击回荡后的音色。上方中枢区域的战斗开始了,对于天狗和其盟友而言这是没有任何预兆地针对战局指挥中心的迎面痛击,而此时在红魔馆外围还有大量不知情的敌军依然试图围困那座空城,而且在联络被切断的现在他们现在已经很难撤回——这还不算上洋馆周围那些随着人去楼空而相应启动自杀式攻击的诅咒魔法。

在这一边,主要的交火地点发生在山中的司令部一代,魔理沙一行人却一边感受这上面不断传来的激战声一边在幽深的下层隧道中疾行着。这里是妖怪之山的末端区域,并非战场,魔理沙会在这里的原因是灵梦的一句话——“去找永琳吧,你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吗?”,而得知永琳被困在该区深处的情报源则是射命丸文,即便是作为天狗,她在最后一刻还是站在了自己这一边——就好像放下了某个沉重的包袱一样,当灵梦和魔理沙在集合点看见她的身影时都长舒了一口气。

“我说你就一点都不怀疑?她可是天狗诶。”这是辉夜的声音,只不过压得很低,和魔理沙一起潜入的就是她和铃仙。

“她平时倒是一个活跃得令人讨厌的角色,但我觉得她人还是挺好的。”魔理沙答道。

“唔,我倒是觉得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你才是无可救药的好人呢。”辉夜的语气带着戏谑。

“嘛,被骗了的话就再杀回来,还是说你害怕了?”虽然声音很小,但魔理沙也不甘示弱,对此辉夜则是撇了撇嘴,而夹在两人中间插不上话的铃仙则战战兢兢地来回看着两人。

又前进了一段距离,如期待中一样出现在三人眼前的是——岔路。

这妖怪之山的下层区域基本都是由隧道组成,而这些通路往往七扭八扭不说构造也十分复杂,与认真地在小本子上画着地图的铃仙不同,眼前的是第几个岔路这种事情魔理沙已经不愿意去查了,而与这两人都不同的是辉夜则是看也不看就毫无顾忌地选择了最右侧的通路。

“你这是随便选的吧,喂!”魔理沙低声吼道。

“哈?你不相信堂堂辉夜姬的幸运?跟不跟我走随你的便。”辉夜皱着眉头,但却完全没停下前进的脚步,而魔理沙也只好尾随——作为结果,只有铃仙被扔在了身后。

“诶,诶?!等等我啊!”

“小点声!!!”——前方的两个人同时对着后面瞪了回去,月面兔的红瞳瞬间泪汪汪起来。

几分钟后——

“崇拜我吧~”辉夜双手叉腰尽力俯视着对面的两个人。

“......这是啥?这不是死路吗?!”魔理沙指着辉夜背后的墙壁,那里与隧道的岩石四壁别无二致。

“所以说这是迷彩啊,迷彩。我没说错吧,稻叶?”辉夜有些得意地转向铃仙。

“诶?诶...看起来是挺像的...”铃仙先看了看辉夜又瞄了瞄魔理沙显得不知所措。

“嘛~这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运气和力量(笑)”不知为什么,这么说着的辉夜看起来有些可怕,不仅仅一边缩的还没有辉夜高的铃仙,就连魔理沙也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

“你,你要干什么?会被人发现的啊!”

“噢~?说什么‘再杀回来’的你害怕了?没关系,没关系~那只需要一瞬间,是的,一瞬间——”辉夜的笑容十分可爱,但这灿烂的笑脸怎么看都令人不安。然后,不,没有然后了,能够操纵须臾的辉夜完全不会给另外两人反应的时间,她的身边霎时浮现出无数个色彩绚丽的弹丸,几乎与显现同时,这些气势非凡的彩弹就这样化为碗口粗的光线就这样径直地射向了墙面,好似用火把接触凝固的糖浆,貌似岩石的整面墙壁就这样毫无抵抗地被无数光柱熔化贯穿,地面上铁水横流,拜此所赐,三人不得不以飞离地面的形势全速后撤以躲避决堤般的赤红钢水。而此事向前望去,被辉夜方才开出一个骇人大洞的钢板门足有一尺之厚,烧出的洞口的大小足够三人并行,而此时此时暗红色的融化的部分也已经开始凝固下来。

“数量上的压倒性优势,以及强劲的火力~”面向两人的辉夜虽然笑得越发可爱,但其背后高涨的斗气却几乎已经到了肉眼可视的地步。

“您...您这是龙颈之玉?”——这明显不对啊!!!!——虽然很想这样大喊,但魔理沙还是忍住了住了这份冲动,而且虽然很不爽,但自己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嘛~差不多吧,只不过是不考虑什么符卡规则就会变成这样了~温度的话不比吸血鬼家的魔法使差哦~”辉夜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随着这句话她身上危险的气氛也随之舒缓下来。

“SAFE——!!”——魔理沙和铃仙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分别在心中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啊......炫耀武力什么的......这家伙在记仇,这家伙绝对是在记仇。”——魔理沙想起了永夜异变间的种种,当然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总之,接下来是展示我的幸运的时候了。”辉夜说着指了指大洞背后的空间,“喏,我们到了。”

“......说起来,那是什么?”魔理沙问道。虽然辉夜信心满满,但向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存在着的并不是预计中的监狱设施,而是一根竖立于金属感强烈的圆形大厅正中的庞大立柱,而至于其高度——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妖怪之山是中空的。”穿过了铁门后的辉夜望着头顶的夜空呆呆地说。

“嗯,能看见天空呢。”魔理沙附和道。在三人所在的位置向上看去,头顶的夜空一览无余,感觉上如同置身于巨大的深井中一般,而在这贯穿了妖怪之山的铁桶中央,那根立柱也延伸到了接近顶端开口的位置。

“我们难道走错了?”

“那倒没有,我能感觉到永琳就在这深处。只是...”辉夜眯起了眼睛一脸怀疑地看着那根金属物。而令她的怀疑变成现实的是铃仙的佐证:

“那个,那个,我觉得那是个很不得了的...炸弹哦...”——顺着声音回过头去,白兔哆嗦着举手发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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