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从SH火车站开到李子的家,差不多用了一个半小时。
李政、万萍夫妇早就在院门口等待着了。李政与费莉是首次见面。看到了费莉,李政兴奋地迎上前去,做了一个要和她拥抱的姿势,费莉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差点儿摔倒了。
“驴子坡村不时兴这样的见面礼!”万萍咯咯地笑出声来。
李政僵硬在那里,好长时间都没缓过神来。
“李伯伯,我们还是到屋里去坐吧!”灵便的小英解了李政的尴尬。
“对的,对的!亲家母里屋坐!”李政做出了一个欢迎的动作。
“小英啊,你爸爸、妈妈他们都好吧,你的女儿能走路了吧!”万萍一边端茶水,一边问。
“我爸我妈好着唻!我的女儿刚刚学会了走路。”小英嘴巴笑成了荷花。
“我女儿什么时候出院?”费莉急切地问。
“医生说,孩子有黄疸,需要在医院再观察一段时间。”李子耸了耸肩。
“黄疸?……严重吗?……邱爱有吗?”
“不严重,一般的孩子刚生下来都会有黄疸,邱爱没有。”
费莉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医院离这里远吗?”
“正常情况下,开车需要一个小时。”
“那我们这就去看看!”费莉有些等不及了。
“亲家母,吃了晚饭,我们一道去!”李政说。
“爸,我本来就是这样安排的。”李子补充道。
万萍手脚特别麻利,动作就是快。没一会儿功夫,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
经过近一天的旅途颠簸,小英和费莉都感觉肚子很饿了。李子、李政、万萍都不断地向她们碗里夹菜。SH家庭的碗口太小,筷子仿佛还没来几下,一碗米饭就没了。费莉和小英并不需要吃多少菜,她们需要大口大口地吃白米饭。李子已经给她们分别盛了三碗,她们的肚子好像还没有一点感觉。万萍急了,因为饭锅已经见底了。
李政朝正在厨房里的万萍说:“赶紧下一筒面条!”
“亲家,我已经吃饱了!”
“李伯伯,我也吃饱了!”
万萍从厨房里出来,说:“开水下面条,很快就会熟的!……如果没有吃饱的话,真不要客气!”
“不客气,不是客气,我们确实吃饱了!”
李子最了解岳母。他说:“妈,下一点面条,我还要吃!”
一阵哐啷之后,万萍给桌上的每个人又盛上了一碗面条,费莉、小英假意推辞了一下,随后又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吃完晚饭,SH市的街灯都亮了,这些灯就着地势或高或低,错落有致,有的高楼还装饰了霓虹灯,一闪一闪的,非常好看。费莉、小英还是首次看到这么多的灯,她们想这一夜下来,要耗去多少电啊!
李子当然懂得岳母见邱爱的急迫心情,加快了车速,平时这段路需要开一个小时,结果他只用了四十来分钟。
他们下了车,直奔住院部。邱爱的病房在十六层,他们乘电梯,很快就来到了她的病房。
这时,李莉正坐在病床边和邱爱聊着天。
“我的天呀,这个医生怎么这么像邱爱呢!”费莉在心里自言自语说。
小英也在仔细地比对床上的这两个人,“长得真像,完全是双胞胎姐妹。”她心里也这么认为。
“妈妈,妈妈!”邱爱的泪水奔了出来。
“我的好女儿,娘为你们高兴呢!”费莉拿出了手帕,一边拭泪,一边拍了拍邱爱的肩膀。
小英逗着襁褓中的孩子,说:“长得像邱爱,瓜子脸,直挺挺的鼻梁……”
“长得像李子!”费莉仔细瞧了瞧后说。
邱爱还处在激动之中,她的泪水还在流。她觉得母亲真不容易:没有了父亲的陪伴,如今她自己又来到了相隔千里之外的SH市。平时,母亲在家里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李莉看邱爱一直在流泪,就说:“产妇不宜太激动,更不能轻易流眼泪!”
李子用手帕帮她擦干了泪。这时宝宝醒了,李莉说:“孩子可能饿了,要喂奶了。”
李子拿来了奶瓶,放了几勺子奶粉,兑温水。
“怎么,邱爱的奶水还没有来?”
“可能来不了了,她在妊娠期间,情绪受过较大的波动。”李莉语气里带了些惋惜之情。
“我能否喂孩子一下?”小英对李莉说。
“你有?……你生完孩子时间不长?”
“快两年了,孩子吃奶吃到昨天……这次来SH,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断掉孩子的奶。”
“哦,是这样的,可以喂。”
小英熟练地抱起了宝宝,他贪婪地吮吸了起来。
“李医生,我们的家乡有个土中医,他有催奶的草头方子,不知能不能试试?”费莉焦急地问
“试一试,是可以的,但是时间只能限定在产后一个礼拜,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还有四天的时间,药能送过来吗?”李莉回答说。
“拍一份加急电报给徐满,请他帮我落实一下。”李子很有把握地说。
宝宝喝饱了,很快又睡着了。
“李莉,你要有事的话,你先忙你的去吧。”邱爱对李莉说。
“那好,我去办一下交接班。”李莉也没客套,对在场的人打了招呼之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生怕把襁褓中的孩子吵醒了。
李莉离开后,邱爱感觉身边的都是亲人了。她问母亲在驴子坡村生活得好不好,一个人在家里孤独不孤独,外婆家还常去不常去……问着、问着,又抽泣起来,费莉也不停地流眼泪。
小英安抚邱爱,叫她放心,“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我会代替你照顾好你母亲的!”
林小英的话音不高,但句句烙进了邱爱的心里。她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像小英这样的好姐妹而感到高兴。
小宝宝又醒了,哭哭啼啼的,小英又喂了一次奶。小东西喝饱后,又睡着了。
“亲家母,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邱爱也要休息了。”万萍看到邱爱脸上的倦容,对费莉说。
于是,李子又用车把他们送回了家。
路上,车辆明显地减少了,一些大商场也打烊了,街上的行人也基本看不见了。
经过了一天的喧嚣,SH市开始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