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明拿着手电注视着高架下每一个角落,路旁的灌木丛里突然蹦出了一只黑色的猫,它拦住了顾谨明的去路,它睁大眼睛看着顾谨明,他知道它是饿了。可是,这么晚从哪里弄吃的?顾谨明也没有办法,只得继续往前走,可是,他避开到左边,那只猫也跑到左边截了他的道,他走右边,它继而跟着跑到右边拦下了顾谨明,弄得顾谨名哭笑不得。它一路拦着顾谨明,直到跟累了,才不舍地看着顾谨明走远。
那条路走到头了,顾谨明也回家了。
回到家里,他洗了个热水澡,打开冰箱,李嫂又重新做了吃的,还贴上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要每天吃盒饭,下班回来,要是吃过饭,就把汤放在微波炉里热下喝了。”
顾谨明笑了,自从母亲去世以后,父亲没有再娶。何嫂虽然是家里的保姆,可是从小都大,她就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对他。甚至,就像她的母亲一样关心、照顾他。
他把汤放在微波炉热了一会,喝完后,拿了一罐啤酒进了书房。
他坐在书桌前,眼前不停地闪现出自己推开那块砖后见到的那一幕,可是,他更愿意去想她床头边那张照片上的样子。
他打了几个电话后,他起身,去厨房煮了一本咖啡。
这一夜,他还是没有阖眼。
早上,他洗漱完后,就出门了。
到了门口,刚一下车,就碰到了郑子明。“就知道你昨晚整完没睡,早上肯定急着过来看验尸报告。”郑子明笑着说。
“别说我,你不也一样吗,看你那黑眼圈,都快把你那小眼睛淹没了。”
“还说我,瞧瞧自己,就知道你又不吃早饭,看,我把你的那份也买了。”
“谢谢。”顾谨明说完,接过郑子明买的豆浆和油条。
两人边说着边往里走。
刑侦科的办公室里,法医何志国已经等在了那里。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顾谨明急忙抱歉的说。
“没事,我也是刚到,我知道你们急着想看结果。”
“辛苦你了,老何。”
“都是为了破案,客气什么。那我先说结果吧。”
“好的。”
“我们通过尸体的肝温、尸斑还有四肢和关节的僵硬程度,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八月三号傍晚六点到晚上十点之间。死者是先被木棍之类的重物击晕,然后被细绳勒住脖子窒息而死,所以死者没有挣扎过的迹象。我们还在阁楼的画架上采取到一组指纹,对比你们之前提供的嫌疑人的DNA,发现这组指纹跟一个叫林安然的吻合。另外找在地上找到一根头发,我们化验后发现,发现这根头发应该是假发,而且受损程度过于严重,验不出DNA。死者的电脑包和电脑上提取到死者和林安然的指纹。暂时就这么多,我们会继续查找,看看还有什么其它的线索可以帮到你们。”
“真是谢谢你了,老何。”
“不客气,应该的。”
“我想知道能否找出这根假发是来自哪家理发店?”顾谨明问道。
“我么们验过,这是普通的假发,市面上很常见。”
“那这个电脑我们现在可以拿走吗”
“可以。”
何志国说完走了出去。
“走,子明,我们去一趟图书馆。”
顾谨明开车,郑子明坐在副驾驶上。
“能找到林安然的DNA并不奇怪,他们一起呆了一天一夜,而且,林安然自己承认过,他带党子舒去过画室,还在那里给党子舒画过一幅画。”郑子明说道。
“是啊,还有那张画去了哪里?我们赶到阁楼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画架上有画。”
“我给林安然录口供的时候,我记得他说过,那幅画他并没有动过。只是当时我没留意这件事。”
“还有,凶手是如何做完这些事情然后成功脱身并转移作案工具?”
“看来凶手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在众多的耳目下走开,并不会引起注意,这需要?”顾谨明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说:
“只有不起眼的或习以为常的才不会引人注目。”
“对。”郑子明赞成的说道。
两人想到了同一个地方。
“谨明,关于那根假发,你有什么想法?”
“我忽然想到了娴姨说的那个在电梯口遇到的那个人。”
“你是说有人假扮里面的工作人员?”
“没错,这个人一定跟这个案子有关。”
“我倒想到了一个人。”
“谁?”
“林安然的老婆,郭洁盈,她是短发。”
“在咱们锁定的女性嫌疑人中只有她是短发,而且,她有杀人动机。”
“但是,我们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跟这件事有关,而且,假设真的是她做的,那她肯定早就把这些证据销毁。所以,我们接下来先从何默默那里入手。”
“是啊,多亏了那张照片,才能把这些问题联系到一起。”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图书馆。
里面已经有工作人员在推着车子,在书架旁边忙碌着。
顾谨明他们从一楼坐电梯上了五楼。从电梯出来,看到何默默到了,她在整理自己的电脑桌。
看到顾谨明她们的到来,她笑着点了点头。
“现在方便吗,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顾谨明说。
“昨天不是已经问过吗?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何默默依然微笑着说。
顾谨明发现,这个女孩虽然看起来文弱,不爱说话,可是,她的表情总是那么不急不慢,淡定自如。
“不好意思,因为我们有新的发现,所以麻烦你配合下。”
“好的,那你们稍等,我给花换好水就过来。”她说完拿着手中的一盆绿萝去了茶水间。
在五楼的一间休息室里,顾谨明和郑子明已经坐了下来。
五分钟后,何默默走了过来,她礼貌地朝顾谨明微笑着打了招呼,然后坐了下来。
“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林安然的?”听到顾谨明问到这个问题,何默默的上眼睑动了一下,但依然镇静自若。
“两年前,那时,我刚到这里来上班,他跟我是负责同一个楼层。”
“在这之前,你有见过他吗?”
“没有。”
“希望你再仔细地想一下,我知道也许年数久了,有些事就淡忘了,那我给你开个头,让你慢慢回想。在你小时候,你家附近有块空地,你每天放学都会去那里玩,当然,不是你一个人,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呢?和你一起的有两个小男孩,一个小男孩是你家隔壁的小男孩,比你大一岁,但他喜欢粘着你;另一个是比你大三岁,住在你家附近的一个男孩,你们是在同一所小学上学。在你二年级那年,有一次放学回家,遇到几个大的男孩欺负你们,跟你一起的你家隔壁的男孩吓得大哭,可是,就在这时,你家附近的那个男孩出现了,他一个人赶走了三个男孩。当然,最后,他也被打得皮青脸肿。”
顾谨明说到这里,何默默还是沉默不语,但是,她的眼里闪烁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