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要变的,感叹别人的改变,怕只是因着未瞧见自己的改变罢了!”陆晟清抬眸略略瞧了眼傅希檠和冉长允,又转头看了傅潋芸一眼,而后清淡的眸子定在了叶芷薪那儿,“未瞧见别人的变化,也只因着自己是从未变过了!”
“呵呵,那阿清对我和希子可是变了?”冉长允瞧着陆晟清,眉眼里头一丝清澈的询问之意,想是顺嘴问了吧,变与不变于他而言,又有何区别了,他的心里头满满装着对傅希檠的一份情意,对傅潋芸的一份愧疚,还能放得下多少对陆晟清的惦念了!
陆晟清抬眸淡淡扫了眼冉长允,嘴角漾起一抹笑意,清俊的脸庞也添了丝柔和的神情,“若说变自然是有的,往常圈子里只有你们这些走得近的朋友,如今是妻儿伴在左右,自然是妻儿搁心头放得重要些!”说着陆晟清抬手抚了抚木木软嫩的小脸蛋,眼里堆起一丝宠溺和满足,“若说不变也是有的,往常同你们是知交好友,现下同你们是故交旧友,我们之间这份维系的情意是没变了!”
“晟清说得极对,即便心里头满装着亲近的家人,相熟的故交好友也得在心头占上一个位置的!”傅希檠朗声说着,声音沉稳有力,携了丝豪爽的江湖气,深重的眉眼看向陆晟清时添了抹光彩。
冉长允眼眸里一贯是轻盈的神韵,眸光翻飞间似凌波御气般灵动,“哈哈,可惜席间无烈酒添趣,不然可得好好喝上一盅,庆贺我们当年那份情谊了!”
“烈酒饮者伤身,你们也别仗着年轻就放纵了,我哪里收了坛上好的醉仙酿,是上次洛洛送过来的,闻着可是醇香四溢,喝着却又绵软可口,过后嘴里还能隐约觉出春雨醉桃花的清甜,是难得的好酒,我去取来给你们年轻人助助兴!”说着陆父起身往楼上走去。
酒大概是收在楼上陆父的书房里头,看陆父如此珍视,酒当真是好酒了!
“芷薪,你一晚上都抱着木木,累了吧,我来替你吧!”傅潋芸说着伸手过来要抱木木,“木木,阿姨陪你吃饭吧,别老霸着薪薪累她不能好好吃饭了!”
“我是薪薪最最亲的宝贝,薪薪喜欢我和她一起,薪薪不累的!”木木说着扭头看着叶芷薪,眼眸里可是满满的得意之色,避开了傅潋芸伸过来的手。
傅潋芸脸上堆起来的温婉的笑意一下僵住了,眼眸里一丝尴尬的狼狈瞬间让艳色的脸庞暗淡了不少,缓缓收回了手,好一会儿才又在脸上笼上不自然的笑意,转头看着叶芷薪,“辛苦你了,芷薪!”
“妈咪不辛苦!”木木扭头又看着傅潋芸,眉眼之间竟是纯真的笑意,“阿姨是客人,木木是主人家,妈咪说过主人家要招待客人,不能麻烦客人的!”
“呵呵,薪薪可是费心思教导这孩子了,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懂礼节守立场!”冉长允笑着说着。
陆母在一旁应和着,“是啊,薪薪思虑周到,也有耐心同木木一点一滴说个明白!”
“只是这主人家客人家的总该给孩子说个明白罢,平白让小芸做了这个局外人了!”傅希檠凉凉地说着,陪着他冷硬的五官,话听着是越发沁着冷意了!
“希檠啊,当年本是潋芸先弃了……的……”陆母许是顾及木木在场,话是隐了下去,“如今又哪里能有摆得下她的位置,往后潋芸若心思放宽些,不拘着名分,自然能得一分母子天伦的,薪薪不是个肚量狭小的,不会同潋芸胡乱纠缠的!”陆母转眸看着傅希檠,嘴边笑意温和,话语听着也是温婉和气。
只是傅潋芸听着神色一僵,眉眼间的暗淡又浓了几分,“当年是晟清留不得我的,哪里是我先弃了……”话语渐渐低了下去,最后的话似是含在喉间未运气将其吐出了。
叶芷薪坐在傅潋芸身边都能觉出她一丝暗淡的悲凉和无奈,陆母的话是说重了,若是搁以前,叶芷薪大概会同情傅潋芸,可到底是会掩不住心头对陆母一番维护之意的欣喜,只是如今她却只揣测着陆母一番话后的用心了,她是明知自己同陆晟清走到头了,还这般说着,可是借由自己来绝了傅潋芸一番念想吧,只是傅潋芸毕竟是木木的亲母,陆母到底是哪里容不下她同陆晟清处一块儿了啊!
“呵呵,薪薪合我的心意,我自是不会离了她的,你当年若不是一番算计,又哪里会生出这许多变故了!”陆晟清淡淡地说着,对着傅潋芸暗淡的神色未露出丝毫怜惜之意。
“阿清,当年原是我一时任性妄为,才做下如今的错,你可不能全怨小芸的,小芸这么些年孤身在外,颠沛流离,也是不易,你是不该苛责她了!”冉长允潋了眼眸里的灵动气韵,神色显出一丝凝重,看着傅潋芸的眼中满是愧疚之意。
傅希檠瞧着陆晟清的眼神复杂难辨,内里暗含一丝冷意,“晟清,小芸一番心思全是为着你的,你如今为个旁的人如此苛待于她,可是惘顾那么些年的情意了吧,方才你还同我和小允叙着当年的旧情意的了!”
傅希檠瞧着冷硬,这护短的心思倒是摆了个十足的,一番话生是要用着各种情意束缚着陆晟清,让他对傅潋芸生一番怜惜之意,将自己这个外人排出他们的圈子外头了,倒是一番兄妹情深,护短起来也是这般霸道生硬的,叶芷薪心头蓦然生出一丝好笑的意味。
自己如今倒真是个局外人了,只他们不知,还牵起往日旧情份,打着各种算盘要将自己踢出局去,陆家人又是刻意用着话误导他们,他们更是步步紧逼了,偏傅潋芸还揣着份委屈生逼着他们,真真是一出好戏码,自己既是局外人了,那就安个看戏的心态吧,看他们还将如何摆布自己!
陆晟清淡淡地笑开了,只是眉眼里头的不快却是摆得真真切切的,“你们俩人为着自个的事算计了潋芸,心生愧疚,就要用我来补上你们心头的不安,可是没有的事了,薪薪就更是无辜了,她在我身边这么些年,我怜惜她一番心意,倒是叫你们随意安上个局外人的由头了,你们可是想过她了?你们回来叙旧闲聊我自是欢迎,若是有些别的心思编排我同薪薪,我是不愿意了,口口声声一番旧情意要同我说叨,只是心里安个旁的心思的时候可又顾念过旧时的情意了?”
陆晟清话语虽淡,一番话比着方才陆母的是更重了些了,直说得傅希檠和冉长允脸色僵上了许多,叶芷薪陪着木木坐在他身边,都能觉出他心头隐隐的恼意了。
也是了,傅希檠同冉长允口口声声用着往日情份逼迫陆晟清,这情份自然也就是变了质了,陆晟清如何能不恼,况且如今看来他同傅潋芸之间的事未必如陆母说得那般简单,傅潋芸寥寥几句话怕也是藏了许多过往了,叶芷薪心头暗暗想着。
“今日虽是叙旧,你们也别拿那些当年摆活不清的事再说叨了,平白伤了和气了,长允,希檠呐,如今阿清同薪薪感情好着呢,薪薪虽是明理,可你们也别说话句句刺着她了,阿清自是舍不得的,当年是非对错如今也论不明白了,你们也别才见面就拿着自个的私心编排阿清了,潋芸往后如何,也不是你们能帮的上的了!”陆母依旧是温婉的语气,只是话里头也添了几分寒意。
“哥,你一番好意我也是知道,只是如今晟清身边有芷薪在了,是断然没有我的位置了,你同小允的事现下想来是我心甘情愿了,你们也别对我起什么歉疚了,我是受不起,晟清也担不起!”傅潋芸一番打圆场的话,听着却是有些敷衍的勉强,明里暗里还生拽着陆晟清,也是一番好思量了!
“你们往日恩怨我是不知了,也没个立场评判,只是想着你们该也是没个立场自顾着编排我,惘顾我这个当事人吧!”叶芷薪淡淡地说着,语气里头辨不出任何恼人的情绪,“孩子也在这头,话虽是听着隐晦,难免不会在孩子心头埋些由头了!”
“孩子是我吗?”木木仰头问着叶芷薪。
叶芷薪嘴角笑意浓了几分,眼眸里一丝暖暖的宠溺,“孩子是孩子,木木是木木,木木是妈咪的宝贝!”
“嗯!”木木认真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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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回来太累了,写着写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懊恼了,只能是现在将昨晚的补上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