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恪眼眸扫过叶芷薪的手腕,嘴角泛起一抹满足的笑意,言语间也融了些自在的笑意在里头,“薪薪,我和你一起下楼吧!”
手腕上的佛串叶芷薪还戴着,昨晚陆晟清的话让她对这佛串又添了尴尬和别扭在里头,只是到底是洛恪一份心意,收了的礼物若不仔细用着也是污了送礼者一番心意了,况且东西毕竟是自己戴过了的,退回去已是不妥了,得寻个机会问明洛恪缘由才要决定该不该继续戴着了。
叶芷薪抚过腕上的佛串,眉眼含笑,神色自然地问着,“这佛串瞧着特别,我听说藏地那边笃信佛教,不知这佛串可有什么典故吗?”
洛恪温润的笑声漫开了,融在耳畔分外亲厚,“我只觉着有缘就留了它,倒是没仔细问那些子典故,这佛串在那边挺多见的,你要是感兴趣,倒是可以上网看看,兴许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呢!”
“哦,我是兴致起来随口问问,还想着你博学广识,定然无所不晓,没想着竟是拣着个难倒你的问题了,哈哈!”
“生有涯而学无涯,我哪里是能事事通晓的,你是高看我喽!”洛恪话里头笑意不减,听着自在愉悦。
“哈哈,是这个理,倒是我强求你了,不好意思了!”叶芷薪心底闪过丝尴尬的异样,干笑着掩了过去,洛恪既然不知这佛串背后的典故,纯是无心之举,自己就不该拿着心思编排他了,没了旁的心思,佛串戴起来就自在多了。
“车来了,上车吧,路上当心些,别睡过头坐过站呐!”洛恪又是一番细细叮嘱。
“嗯,我自个在外头不会迷糊的,放心吧!”
别了洛恪,叶芷薪坐车到了火车站,车站是新的,因着不是年节,车站里人也少些,透过明净的落地窗瞧见外头日头正盛,金灿灿的阳光在外头一切物事上晕染开来,厚厚的玻璃隔开了外头的浮躁和喧嚣,一切瞧着都那般安然闲适,如是心底愿意,也定是可以为着外头熙攘的浮世添上一曲古朴悠扬的埙曲,让远古时期低沉略带悲怆的声音好好涤荡些人心头的浮尘,也为外头的浮世融上些深沉厚重的意韵。
上了火车,困意就浓重地袭来,叶芷薪倚着车窗努力睁着眼眸,可到底是抵不住睡意,就这么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整个车厢的人都走没了,瞧见外头是到站了,刚好有位阿姨进来打扫卫生,瞧见叶芷薪,就嚷开了。
“姑娘,怎么还不下车,车早到站喽!”声音听着老大了,脸色神色和悦,为着本是暗淡的脸色添了丝温和润泽之气。
叶芷薪有些迷糊过后心头闪过些尴尬的不好意思,“睡过去了!”
“没坐过站吧?”
叶芷薪正是为着这事庆幸着呢,好在自个是在末站下车,不然可真是把自个给弄丢了,“刚好是这站下,没过站!”
“姑娘,出门在外可得当心着些,赶紧下车吧,把东西都收好,别拉下了!”这位阿姨在一旁叮嘱着,叶芷薪忙不迭地收拾了东西,道了声谢下车去了。
走出火车站的时候想着刚才的事情是越想越懊恼,又觉出有些尴尬的好笑,临出门洛恪还仔细嘱咐自己小心些,一转头就犯迷糊了,往常是从未出过这种情况的,怎么今儿个就犯了这么傻的事了,要是跟洛恪提了这事,还不知道他会怎么笑话自己呢!
叶芷薪就给洛恪留了个短信提了这事,用着万鑫鑫的话来说,朋友之间分享些犯二的事也是情谊保鲜的好法子!没想着才过去短信,洛恪就打了电话过来。
“呵呵,薪薪,不知是谁临走了说了自个不会犯迷糊的了……”低沉的声音夹着笑意漫过来,叶芷薪只觉心头的尴尬和懊恼又盛了几分。
“我是从未出过这事的,今儿个头一遭,方才也不知有没有人会拍了我睡过去的样子发网上去了,现下的人可是爱拍些新鲜的人事放网上的,还有些不顾及被拍着的人的私隐的……”叶芷薪懊恼地说着。
洛恪那头却是笑开了,“对你来说是头一遭,看在眼里的人可不觉得新鲜了,你那事是真不值得人掏手机拍下来的了,你也不用担那份心了!”
“可别再笑了,我是真没脸了,醒来的时候嘴角还渗了点口水,是真囧得没地喽!”
“哈哈,你昨晚去外头干啥了,能将你累成这样?”洛恪依旧是朗声笑着。
“是昨晚睡着梦太多,起来就精神不济了!”
“早些回家吧!”洛恪敛了笑意,细心得嘱咐着。
“嗯!”这回叶芷薪是认认真真应下了。
出了车站,又是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家那边,叶芷薪的家是在一个江南小镇上,春末夏初,氤氲水汽漫上石板小街,攀上白墙黑瓦,柔绵温婉间滋润一方水土,也养出了一方人,家乡的人生活步调慢,说话间轻言软语,全然不同S市里头的喧闹吵杂,记得当初陆父陆母听着她的家乡,还说等着年纪再大些要来这里辟一块地方好好养老来着!
出门在外久了,就分外依恋家乡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了,到家的时候父亲已经等在车站那边了,午后的暖意漫在他的身上,模糊了他的五官,却越发勾绘出有些微驼背的身形了,叶芷薪心头浮上一丝酸涩,父亲瞧见自己下了车就迎了上来。
“爸……”叶芷薪换了声,眼眸里有些踌躇,同陆晟清的事情父亲定然是知晓的了,只是自己未同他亲自说开,心头隐约起了丝担忧!
“丫头,回来了,你妈一早出门备了许多好吃的,等着你回来呢,走吧,回家!”父亲慈爱的眼眸笑开了,脸上皱纹却是深了几许,一声“丫头”听在叶芷薪耳边也是有些恍惚的亲厚!
“嗯!”叶芷薪低低点了点头,父亲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同她一起往回走。
“才回来一天,怎么就拎这么重一个箱子呀?”父亲话语间夹着温和的笑意,瞧不出为着自个事心烦的意味,但叶芷薪心里明白,父亲定然是替自己难受着的,只是他爱把心思搁心里头盘算,即使在自己和母亲面前也不怎么外显。
“给你和妈妈带了些东西,我挑着买的,你们是一定用得上的!”
“我和你妈在家里头什么都不缺,你也别老破费买这些了,自个在外头也不容易,多顾着些自己,我和你妈就安心了!”父亲语调沉缓,浓厚的亲情却是止不住的晕开来,受着这样一份深厚的恩情,叶芷薪心头沉甸甸的!
“我在外头好着呢,你们在家里头我老顾不上,也只能是多买些东西了!”
到家里的时候,母亲正在家里头忙着,昨儿个父亲弄回来的藕已经洗干净了,满满一大盆,个个都有着木木的腿肚那般粗,“妈,这莲藕好呢,比我在那边买的好多了!”
“闺女回来了,快来坐着歇歇!”母亲伸手牵过自己的手,眼眸承了些岁月的风尘,有些暗黄浑浊,嘴唇有些暗红干裂,一双手垒满老茧,握着粗糙生硬,叶芷薪心底一丝不舍的疼痛漫过。
“妈,家里头的家务活少干些吧,别老寻思着活儿累着自己了!”叶芷薪低声说着。
“我也没干什么了,你每年给回来的钱够我和你爸享清福喽!”母亲笑着说着,“你楼上的房间收拾好了,上去休息一会吧,等会吃饭的时候叫你!”说着就让父亲把行李搬上了楼!
“我说了回来帮你做糯米糖藕的,哪能偷懒哟,才在车上睡了,现下精神好着呢,好久没赔着你一起做了,我一会去把糯米灌进藕里头去吧!”
“哎,好吧!”母亲点点头。
才洗了手要开始弄,自个手机又响了,拿起来瞧着,居然是傅潋芸,她这会儿又是为着哪般还要来与自己说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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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年初一,羊年第一天,姒玥在这里祝各位书友羊年吉祥,事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