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如瞪大双眼看着他黑夜中温柔的目光,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魅力,良久,初如才收回被擒的下巴,“没……没有,才没瘦呢。”
“嗯,我还是喜欢女人身上有点肉。”
“哈?”初如转身看着北冥拓颇认真的表情,原来男人这种喜欢是可以穿越年代以及时空……
“伤好了吗?”
“嗯,好了,已经完全没事了。”初如叹了口气,总算听见了句人话。
“那五天后参加父皇的寿宴表演吧。”
瞧瞧,人家第一皇子果然就是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来吓人的,初如咧了咧嘴,“你刚才说什么?”
“参加父皇的寿宴表演啊,靛亭催了我好多回了,我都说你伤没好,就回了她,反正你也不喜欢练习。那就直接上场好了。”北冥拓一副“我很聪明吧”的表情。
而初如只给了他一记“你去死吧”的白眼,“皇子就是皇子,脑袋里不知道装着的是不是木鱼啊?先不说我喜不喜欢跳舞这个问题,我现在是头号嫌疑人,被困在这院子里,你能进来是你武功高强又有皇子的身份护体,我呢,则是有进无出,你要我怎么出去啊?”
“我就是为了能让你出去,才这么安排的呀。”北冥拓一口“你笨了吧”的语气,“要知道,父皇的寿宴安排是早在你出事前就定下来的事,你尚未被确定是凶手,参加宴会表演还是可以的,只要你主动提出,便可以参加。”
“然后呢?”初如绝不认为只是为了散心这么简单。
北冥拓赞赏的看了初如一眼,果然糊弄不住,“这一个月来,表面上风平浪静,但背地里你的事情已经宣扬的人尽皆知,而且越抹越黑,虽然父皇给予了一定的承诺和保证,让大家少安毋躁,但估计也接近极限,所以我们想借这次机会抛砖引玉!”
“抛砖引玉?我看你们是想抛我引凶手吧。”初如笑道,未尝不是个方法,“小御他……”
“送葬之后,宿没再进宫,估计是在沉月轩,不过,明天他会来。”北冥拓边说边看向初如,眼底的关切,只要初如抬头便可轻易捕捉,可惜的是,初如只是低头,吐出口闷气才皎洁一笑,这一笑在拓看来,比这月光更有夜来香的白。
笑的方式逐渐偏转,很诡异,只见初如目光熠熠,“怎么了?”北冥拓好奇的问,这丫头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什么?”
“首先要畏罪潜逃,然后是金蝉脱壳,最后便是瓮中捉鳖!”
“什么?”北冥拓看着初如自信的笑容,虽然还不大了解她所说的到底所指何意,不过貌似会比想象中的更加精彩刺激。
第二天天一亮,初如便赶快洗漱打扮,然后托鎏楚带邪尧前来复诊。但初如的目的则是研制薰衣草精油配方的伤疤祛除膏,虽然以前只是在网上看到过这个配方,这个地方的一些花花草草又有别于常识认识的种类,讨论了一个中午,终于,邪尧对这个明明是外行的小鬼头低头。
“你确定要这么加?”邪尧皱着眉头最后一次确认,以前从没研制过此类的药物,用来说是“美容”的?用了后就变得漂亮?
“嗯,你最快什么时候能给我?”初如算着时间,可不想托得太久,北冥风已经一天没露面了。三皇子有没有童心她倒不清楚,但他铁定一副小孩子脾气。
“明天吧。”
“这么快?”
邪尧好笑的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素材本来就研制好了,本是用来加入别的草药用来化瘀的,你需要晚点再研制好吗?”其实自己也对这配方很感兴趣。
“当然是越快越好!”
“那我明天再带给你。”
邪尧一向是守信之人,第二天便送来了被邪尧命名为薰如膏。
初如试用后,确定了没什么不良反应,便开始了蓄谋已久的戏码,拿起了弃之老远的长剑,嚷嚷着“我要出去!”便一脚踹门杀气腾腾的往外走。
这门外的看守见了,属实一惊。三皇子说这姑娘脾气很好,一直以来也都和平安静,今儿是怎么了?
一个个吞着口水拖延时间,刚刚已经有人去请三皇子和鎏楚过来,现在就是凭人数也得拖住这姑娘,毕竟这姑娘还深受三皇子关心,打不得伤不起,让他们此刻好难做。
初如觉得自己此刻特有当年《越狱》中MichaelSco闯入银行的情怀,终于在自己卖命又卖汗的演绎下看见了那个期待中的人出现在门口。
“你要做什么?”北冥风单手夺下初如手里的剑,“我记得你说过不想练剑的。”北冥风冷冷看了初如一眼,看到她额头的汗珠,“鎏楚把她带进屋内。”
前脚刚踏进门里,初如便对鎏楚说,“我有话要和三皇子说,你先留在门外一下,好吗?”
鎏楚笑着看了看她,见北冥风点头,才退出门口顺便带上门,守在门外。
“有什么话,说吧。”北冥风自斟自饮了一杯,两天没过来,实属无意,那夜的谈话句句推测准确,佯怒离开也是无奈之举,不知她有没有放在心上。
“我知道那晚我说得有些过分,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都不该不考虑你的感受。”初如小心的走近,坐到了北冥风身旁,“对不起。”
北冥风有些措不及防的面对初如诚恳而直接的道歉,只得瞠目而对,看着初如又抬起头,才匆匆别过头,“没关系,我不在意了。”
“那……为了表示道歉,我有东西要送你。”初如一手掀开了北冥风的面具,一手举起薰如膏,“这是治疗伤疤的特效……”
剩下本已想好的广告台词,在初如看清北冥风的样貌后,像遭遇雨刷器的无根之水被扫落在十万八千里之外,“你……的脸……”
北冥风起初也很惊讶初如的举动,看了眼她另一只手,手上一个小罐上贴着“薰如膏”三个字,从她的举动中大致了解了她到底想做什么,反而镇定了许多,自己的样貌自从那年大火之后,除了自己,她是唯一一个看见自己真实面貌的人,母亲父亲都认为自己面容被毁,鎏楚应该是怀疑过,不过他也不曾见过。
北冥风没有急着带上面具,反而仔细看着初如一点点的表情变化,从开始的惊讶到有了一丝丝害羞和尴尬,一目了然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有趣。
“怎……怎么了吗?”初如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该如何才能让你不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北冥风悠哉的说着,一点也没有担心的感觉。
“你该不会在想什么‘我只相信死人,只好杀你灭口’,这样肤浅的又俗不可耐的主意吧?”初如一边说着一边学着阴狠的表情,不禁让北冥风开怀大笑,“哪有人……为对方出主意杀自己灭口的?你呀,真是跟拓在一起久了,也变成怪胎了……哈哈”
北冥风大笑的样子,卸去平日紧绷的面具,倒让初如有丝宽慰之感。
“怎么了?”北冥风看着初如的笑容,她那轻柔的笑容蕴藏让人很容易便能察觉的温暖。
“我在想,终于看到你有自己的表情,有自己的笑容,……”也许带上面具有他自己的原因,但人生嘛不要因为些有的没的抹杀了自己才好,“……?”
北冥风轻柔的拥着初如,把下巴搁在她肩上,感觉好轻松,自己有多久没这样笑,这样摘下面具与人交谈了,忽然觉得这样在她面前的失态是种奢侈的享受,“偶尔这样也不错呢。”
“不错什么啊,沉死了,快把你脑袋拿开。”初如一把撑开两人的距离,这人还有这么直率的一面?不对,就是因为太过直率所以才要带上面具吗?因为无法像拓那样正面掩藏?
“哦?你好厉害,居然能拿开我的脑袋?”北冥风一语双关的说着,可惜初如并没有听出其中的含义。北冥风重新戴好面具,“好了,你道歉了,还有什么事找我吗?”
又是冷冰冰的面具和语气,初如叹了口气,无奈的笑容流露出些许的怜悯,“我要参加皇上的寿宴表演!”
“……”坚定的眼神,北冥风明白这个要求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就算他不同意她也会想办法去,他起身向门口走去,“小心点。”说完便推门走开了。
初如望着北冥风的背影,她觉得他并不厌恶或憎恨北冥拓,他们兄弟二人到底为了什么而敌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