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翠香楼的门口。
顾岚身边的侍女走出来,远远观望着的李靳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岚儿姑娘怎么说?”
看着李靳满脸地期待,侍女狡黠地一笑,对他摊开一只手说:“答应我的好处呢?”
“一点小意思,还请姑娘不要嫌弃。”李靳说着,把一小包东西塞在了侍女的手里。
侍女眼睛亮了亮,笑眯眯地把拿出了一张小小的纸条递给了李靳,对他说:“里面的内容我没看,不过看我们家小姐的样子,你这钱没白花。”
李靳连连点头道谢,侍女满意地掂了掂手里的包裹,笑眯眯地表示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牵线搭桥或者送东西传口信的事情,尽管找她就是,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喜滋滋地回去了。
那侍女走进翠香楼,拐了几道弯之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看着面前昏倒在地的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侍女,自言自语了一句“看在借用你的身份的份上,这点小钱就送你了。”
说着,她把李靳给的包裹拆开,把里面的东西随手扔在周围,又随手一弹指把包裹烧成了灰,确认没有什么疏漏了,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过了一会,昏倒的侍女醒了过来,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周围,先是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之后,发现了地上散落的几两银子和一些精致地首饰,小心警惕地把那些东西一样样捡起来妥善藏在自己身上,便小跑着向岚儿的房间跑去,中途停住了脚步,又折返向厨房。
她记得自己只是去厨房帮自家小姐拿点心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失去了意识,而且醒来之后在柴房后面的角落里?地上那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天降横财的喜悦战胜了她的疑惑——反正那些首饰都是常见的款式,又没有明显的记号,银子更是全天下的都长得一样,只要她不说,谁能知道自己这奇特的经历呢?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小姐最近心情不太好,但愿不要怪罪她。
李靳并不知道,那个被自己买通而帮自己传递消息的侍女已经被掉了包。此刻,他回到洵山的驿馆里自己的房间后打开了纸条,果然看到了自己所期望的内容——上面写着,今晚的某个时刻在某地相见,岚儿愿与李公子把酒话风月。
他得意的笑了笑,开始思考自己今天是和顾岚聊聊诗词歌赋呢还是指点江山用自己的气势打动她比较好。
夜幕很快降临,画扇想去找羽凰,却发现她不见了,又去找方如絮,却发现方如絮也不见了。
最后,她找遍了驿馆,发现连木青苑也不知所踪,只有陆景安还在驿馆,正准备邀画扇一起去逛逛夜市。
既然暂时找不到人,画扇便也和陆景安一起悠闲地出去闲逛了。
反正她是不怎么担心他们的安全——青安城里虽然暗地潜伏着很多妖怪,还有一些不属于洵山一类大型道观的游方道士,但是他们几乎都很低调地以普通人的身份潜伏在人群中。且不说羽凰等人都不喜欢惹事,就算真的有谁主动惹到他们,倒霉的也绝对不会是他们自己。更何况五个人之间也有互相联络的办法,真有危急情况,在外面反而更方便赶去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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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不知道,你对顾琏顾员外是怎么看的?”
“我与他相识已久,也时常相谈甚欢,觉得他是个有气度有情义的人。怎么,难道就像在下那天对岚儿一见倾心一样,岚儿姑娘对顾兄也是一见倾心?”
李靳刻意隐瞒了他知道顾岚和顾琏的关系,否则他担心顾岚以后见都不会见他。
两人此刻并肩走在路上,李靳最终决定了用指点江山的气魄来打动美人心,而顾岚也很给面子地被打动了,看向李靳的目光满是崇拜。
“李公子,岚儿看你言谈举止颇有见识和气度,不知道可否冒昧地问公子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姑娘但说无妨,李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岚儿一直很想知道,公子你……嗯公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李靳有些迟疑了,他不知道顾岚到底想知道什么。
“公子很为难?那不说也无妨。岚儿只是有些好奇而已。”顾岚说得很大度,语气里的失望却掩饰不住。
“不为难,不为难。我只是怕说出来会吓跑姑娘而已。”李靳连忙解释。
“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会吓到人?”
“吓人的倒不是我的身份,而是这个身份要接触的事情。”
“哦?公子就不要继续吊岚儿的胃口了吧?岚儿是否有这个荣幸略知一二呢?只要是公子的事情,岚儿无论如何都会一心向往,断没有害怕之理。”
李靳虽然明知道顾岚的话并不全是发自真心,可是还是被这恭维捧得飘飘然,于是他悠悠地说:“岚儿啊,不知道,你听说过道士没有?”
这话刚说出口,李靳就发觉自己好像点失言,怎么一不小心把这样的机密都说出来了。
可是看着美人惊讶而期待的目光,想着好友的嘱托,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不过他终究是理智地有所保留。
“道士呢,其实并不像你在街上看到的那种,为人测算吉凶祸福的装神弄鬼之人。我们其实是要真的去降妖除魔,时不时和妖魔鬼怪恶战一场的。”李靳用了“我们”,就等于是默认了自己的道士身份。
“真的有妖魔鬼怪?”
“对啊,而且他们可能就在你的身边,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啊?”顾岚果然花容失色,吓得左顾右盼,同时下意识地靠的离李靳更近了一点。“那他们出来害人怎么办?”
“别担心,并不是所有的妖魔鬼怪都会害人的。他们很多时候和人们相安无事,不过如果满足了某些条件,他们就会出现。”李靳说着,伸出手想把顾岚搂在怀里,以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却被顾岚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未能得逞并没有令李靳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他继续侃侃而谈:“比如说,某些地方阴气比较重,或者有很重的怨气,又或者风水不太好的地方,就会比较容易招惹一些恶鬼。”
“那怎么看一个地方满不满足这样的条件呢?”
李靳故意环视了一下四周,好像才发现两人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比如说现在这种,黑暗,而且人烟稀少的地方,就很容易滋生厉鬼。不过姑娘放心,有我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的。”
顾岚好像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按捺不住好奇地问:“那那些厉鬼是什么样子的?能简单说一下吗?”
李靳清了清嗓子,想着到底该编造出什么样一个鬼怪的形象,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的风似乎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