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这附近有妖怪或者闹鬼的?”
“大概就是那两个人失踪之前几天吧,有人说看见河里有鬼火,回来之后就像中邪了一样,话都不怎么说了,好像还梦游。”
“那除了这些呢?这附近还出现过什么异常吗?”木青苑基本得到了原本想了解的情报,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像原来以为的那么简单。
“除了这些……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抓我走!我全家都指望我一个人养活,我不能死啊……”渔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突然在木青苑的轻度催眠中清醒过来,惊恐地看着面前的陌生人。
“这位兄台,你别害怕,我们是洵山道长的徒弟,他派我们来帮你们的。”
看来悄悄解决是不行的了,而且很多疑问都没办法简单的靠一个问路来得到答案。陆景安只好“表明身份”,拿出那个“远近闻名”的“洵山道长”的名头来稳住局面再说。
“洵山道长?!”这个渔夫半信半疑地重复了一句。
“对,洵山道长是我们的师父,他老人家最近比较忙,所以派了我们几个来抓住在这附近作乱的妖孽。”陆景安正说着,身上“不小心”掉了一样东西,连忙捡起来仔细看了看,见没有弄脏,才小心地收起来。
那是一件看起来像是香囊的饰物,上面绣着一个苍劲的“洵”字——和“值班道士”的小木屋里的墙上挂着的字画上面的“洵”字一样。
渔夫看见这个“洵”字,看面前几个人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样了——传说中,“洵山道长”有一件法宝,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香囊,可是里面却能收几千个妖魔鬼怪。
其实这个传说也是洵山的道士们暗地里放出去的,专门给不得不“表明身份”的道士用来“证明身份”。不过一开始的版本只是说能收好几个妖怪,不知道怎么传来传去就变成了“几千个”这么夸张的说法。
表明了身份之后,一切都变得容易得多了——除了对村民们有点夸张的热情难以适应。
“几位先给我们具体讲讲关于这附近的妖怪的事情吧。”在村长家里,陆景安和木青苑在村民们的热情中泰然自若地开始调查。
方如絮在和几个对女道士表现出强烈崇拜的少女们窃窃私语,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画扇,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她平时很少和人类打交道,而且躲在人类家里的时候偶尔几次不小心被发现的时候都会造成恐慌。所以对眼前的场面有点措手不及,坐在一旁无所适从。
“画扇,你帮忙把大家说的东西都记下来可以吗?”陆景安问村长借了笔墨纸砚,轻轻放在画扇面前。而旁边的村民们见画扇要忙着记录,也就不过去打扰她了。
画扇对陆景安投去感激地目光,便低头盯着面前的纸,时不时偷偷好奇地大量一下周围的村民。
“我们村子里原来一直很太平的,就从一个多月前,附近开始变得诡异。”热情的村民们终于进入了正题,开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先是晚上河里出现鬼火,看到的几个人回来之后都‘中邪’了,后来我家的小孙子跑去河里玩,家里人没拦住,到吃饭的时候去找,河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说这句话的那个村民满面愁容,浓浓的黑眼圈和憔悴的脸色都表明他已经很久没睡好觉了。
“我儿子去林子里砍柴,哪知道就没再回来啊……”一个同样满面愁容的村民叹着气。
“他在林子里失踪那天我好像听见他在林子里喊什么,不过没太听清。”另一个村民在旁边附和道。
“我大哥那天说看见了鬼火,之后就中邪了,怎么都治不好。”
“我侄女也是。”
“还有我家小儿子。”
“我家也……”
“失踪的那两个人,都在河里出现鬼火之前的几天和一个来村里的陌生人说过话。那几个中邪的人就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了。”村长听着村民们七嘴八舌地把情况说完,又补充了几句,“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求道长帮忙救救那几个中邪的人?”
“那是自然,我正好也想去看看那几个人。”陆景安点点头,从之前伪装的“行囊”里拿出一把剑递给木青苑,又拿出一把剑自己带上,然后示意画扇和方如絮跟着一起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第一家,这家中邪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是几个人中情况最严重的。躺在那里面色惨白,似乎动都不能动。而且时不时冒出几句意义不明的呓语。
“刚开始的几天还能起床,后来就干脆怎么叫都不醒了。求道长一定要救救他!”一旁的孩子的家人焦急地看着这个孩子,恨不得自己替他躺在这里受苦。
陆景安还没来得及施展道术查看,木青苑和画扇就一眼看出问题了。
“这是一种妖术,可以通过制造幻觉折磨人的精神来削弱意志,在人的意识慢慢被折磨的接近崩溃之后吞噬气血。”木青苑通过“心迹闻讯”的道术悄悄地告诉另外三个人。
画扇点点头,说了一句:“幸好来的早,应该还有救。”同时在心里补充道,要是再晚几天的话,最后的结果都是变成疯子。
村民们只听到了“还有救”那句,都松了一口气。那两个家人失踪的村民眼里也现出了光彩。
“当初说好了的,我只要跟着救人就行了对吧?”画扇在心里问了一句,同时伸出手按在那个孩子的额头上,片刻,他的呓语就停滞了,面色也似乎恢复了一点。
“他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好了,应该很快就能醒。”画扇轻而易举地就驱散了那个孩子身上的妖术,同时有点诧异于这个妖术似乎比她所了解的要弱一点。
“大概是因为这是个孩子所以意志力比较薄弱,被比较弱的妖力侵染也会变成这样。”木青苑猜测着可能的情况,不过即使他对这种妖术了解的不多,也觉得似乎不会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