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用腾云术在天上飞了一段距离,想到这样可能会错过一些线索,便又落下来,在地上向前跑。一边跑还要一边留意着四周有没有异常。
因为还可以确定发生异常的大概位置,所以画扇在到达那附近之前是直接直线向前的,途中遇到的树林和草丛一类的就直接穿过去,遇到有建筑物的话就直接用御风术“跳”过去。
途中,她路过一条大路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一辆没有马拉着的马车。
这个时候稍稍有不正常之处的东西都是值得注意的,于是她便靠近想查看一下。
不过她刚走到距离那辆马车有一两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道士和普通人的气息是不一样的。画扇察觉到,车里的是一个道士,不过应该和她要调查的事情无关。
既然和自己无关,就没必要横生枝节了。随便车里的道士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留宿在野外、为什么马车上没有马……这些问题虽然令她有点疑惑,却不值得在有急事的情况下耽误自己的时间去研究。
不过这件事情到时候回去之后还是要告诉陆景安他们一声的,看看是不是和洵山有什么关系。
一边想着这些问题,画扇一边转身继续向原来的方向跑去。
“?”画扇终于找到了之前的异象发生的具体位置,并且发现了明显的线索,可是却因此更加疑惑了。
这里是一片荒草地,画扇的面前有一小片草地明显被烧焦,地上散落着几块碎石,碎石上还残留着余热和某种法术的气息。
之前正是这种既不像妖术也不像道术的法术令画扇察觉到了一瞬间的异常,所以想过来看个究竟。
没错,画扇完全只是出于好奇才想过来的。因为当时只顾着思考这个问题所以忘了向陆景安解释具体的原因,而且还一脸凝重的样子令他误以为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可怜了某人现在还在赶来的路上,而且不小心找错了路现在还在重新确定方位。
“从气息上判断,不具备妖术或者道术的特点。”画扇一边盯着那些碎石看,一边对眼前的情况进行分析,“这些碎石看起来是刚碎不久,而且应该是被某种外力破坏的。那种法术只是附着在上面,并不是造成破坏的原因。”
她又轻轻捏起一小撮未被烧焦的草,放在眼前仔细地端详:“好像还有一些药材的残留——这几种药材混在一起是起什么作用?”
配方古怪的药材,古怪的法术,散落的碎石……这些痕迹看起来没有被谁试图抹去。难道当事人遇到什么事情只能匆忙离开?不过附近的草丛的脚印很规律,不像是匆忙时的步伐。
正在画扇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打斗声。
还伴随着两个人的对话。
“你是谁?鬼鬼祟祟地跟着我做什么?”
“你不心虚为什么会觉得我鬼鬼祟祟的?”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我写封信给你带回去交差。”
“什么意思?”
画扇凝神听了几句,发现后一个说话的人就是陆景安。于是她直接御风冲了过去准备帮忙。
具体的情况等打完了再说,至少不能让自己人吃亏嘛。
和陆景安打斗的是一个一身黑衣体型魁梧的男性,画扇靠近之后发现这个男子看起来很年轻,而且还有几分俊朗,只是脸上几分嚣张和几分不耐烦的神色令他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也就是令人觉得想打他一顿。
那人见画扇突然冲出来就不由分说地攻击他,立刻就飞起一脚迫使陆景安不得不招架,同时利用争取出来的短暂时机双手挥拳打向画扇。
一边打还一边说着:“居然还有帮手?还是个女人?那些老家伙以为换个女人来就有效果吗?我可没兴趣怜香惜玉!”
黑衣男子的攻击方式明显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他虽然成功地暂时逼退陆景安,并且抢先攻击画扇,将她偷袭他的可能性消灭在萌芽中,可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样相当于给了陆景安偷袭他的机会。
机会就在眼前,陆景安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只见陆景安轻松躲过黑衣男子的飞起一脚,然后顺手拉住了那只脚,向后一扯——然后这位仁兄便很尴尬地摔了个大马趴。
所以说在这种一对二的打斗中稍一疏忽就是一个必死的结局啊。
不过幸好陆景安和画扇都无意取他性命,如果不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先动手的话,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打起来。
陆景安一脚踩住黑衣男子的腰,一边把剑抵在他的颈侧(因为他是趴着的,想抵着喉咙也做不到),对他说:“现在可以冷静下来好好谈了吧?这位兄台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画扇见陆景安还是来了,颇为不好意思。自己只是出于好奇想来看个究竟,却折腾同伴也跟着跑了一趟,而且他还因此而遇上这样的麻烦——虽然这个麻烦看来已经被解决了。
陆景安当着陌生人的面也没有询问画扇是否探查到了什么情况,只对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审问已经被制服的黑衣男子。
“这位兄台?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好像没打伤你吧?还是你不想说话?”黑衣男子半天没有回应,陆景安便有些不满地又问了一遍。
说完又给画扇解释了一下之前的情况:“我在赶来的路上不小心走错了,重新辨别方向打算去找你的路上遇到了这位,他不由分说冲上来就要打我,说我鬼鬼祟祟地跟着他。然后我们打了一会你就来了。顺便说你来的很及时。”
然后他又轻轻推了推地上的黑衣男子:“这位兄台?你怎么不说话了?”
“那个……”画扇表情古怪地对陆景安说,“他这样趴着好像没办法说话吧?”
“……”陆景安有些尴尬地抬起踩住黑衣男子的脚,把他拉了起来,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抵着他的颈侧,不过剑锋离得比较远。
“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兄台见谅。”陆景安满脸歉意地道了一句歉,然后话锋一转,“不过这下你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