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宾客停住脚步，猛地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向乔羽。
这……
这尼玛也可以？
“呵，这算不了什么，哪怕改了，顶多也就还算凑合而已。”李中南心里吃惊，脸上依旧很是不屑。
有人跟着说道：“《飞雪》之所有有名不在于这首诗，而是因为那副字！诗改的再好又能怎么样？”
众人反应过来，连声称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围在内圈看到画卷的几个人的脸色。
乔羽右手按在字画上，体内的元气通过宣纸间的纤维，流淌至每一个字中，带走墨迹中的水汽。
做好这些后，他拍了拍手掌，对魏雪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老同学，你把字画拿起来吧。”
魏雪愤愤地捏住边角，将字画拿了起来。
看到他刚写的字，人群中顿时传来一片片的倒吸冷气声。
“这是什么字体，我怎么好像没见过？”
“字体品类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怎么感觉这字要飞出来似的？”
“是啊，我也有这个感觉，尤其是那个‘飞’字！”
“你们看梅花，我出幻觉了，竟然看到了梅花在盛开！”
“瞎说，黑字还能变成红花不成……我靠，我也出幻觉了！”
宾客中很快发现了字画中的异象，向来淡漠如水的文人在院子里炸开了锅。
乔羽写的字，按照种类来说，不是云星已知字体中的任意一种。至于具体出自何处，直到若干年后他回忆起来更多的事情，方才明悟。
“笔势连绵，气韵悠长，宛若行云流水。稀疏处可以走马，浓郁处密不透风。”
“每一道线条的刚柔、浓枯、燥润、粗细、方圆、断连恰到好处，每一个文字若有灵性而呼之欲出。”
“这难道就是书法最高品级的‘生灵’之境？”
五六名老者满目震惊地看着乔羽。
若不是亲眼目睹，他们真的难以相信，这么年轻的一个少年，竟然能达到多少书法大家梦寐以求的境界！
在场的人少有不懂书法的，年轻人但凡有不懂的，从旁边老一辈的双眼中，也能看出来，这个不拿聘礼的小子，写出来的字画那叫一个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难怪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他的境界已经到了如此境地！可怕，真是可怕！”
几乎是同时，这个念头在众人的脑海中闪过。
魏雪先前磨墨后手腕的劲力还未恢复，此时拿了方一会，手指开始发麻，突然，一个倏忽，字画从手中脱出，朝地上落去。
眼看字画要落在地上，一道人影猛然扑过来，将字画拖住。
是一个正在欣赏的老者。
他直起身子后，怒气冲冲地瞪着魏雪，大声喝道：“有你这么不小心的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当今最好的书法作品差一点让你毁了！”
说完，端着字画，像流氓遇到了白花花中一撮黑的美女一样，激动地端详着它。
过了小半晌，老者抬起头看着乔羽，矮着身子，憨憨地笑问：“你这幅字画能送给我不？或者卖给我也行，一百万行不？”
他这话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扔进了水里，瞬间沸腾起来。
“辛老，你别这么不要脸，这幅话我要定了，我出二百万！”
“二百万你好意思说出口！我出四百万！”
“五百万……”
五百万？乔羽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自己要发了啊！
……
玖璃梦和爷爷聊了很久，孟孝之看了看表，起身道：“时间差不多啦，咱们出去吧，再坐一会他们就要来喊啦。今天来了不少青年才俊，给小璃挑一个。”
玖璃梦俏脸一红，抱着他的胳膊娇声道：“爷爷，我才多大啊！”
孟孝之哈哈大笑，道：“不小了，很快就要嫁出去喽！”
玖璃梦和他来到前院，见桌子上饭菜上了不少，但是原本的座位上一个人都没有，而旁边的院落里则是传来乱糟糟的声音，像个菜市场，隐隐听到多少万多少万的口号。
怎么回事？
正纳闷间，忽见孟凡尘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孟孝之问道：“小尘，都在那边干什么？”
孟凡尘眼皮抬起，瞄了眼玖璃梦，低头道：“回爷爷，他们……他们在那边抢玖璃她男朋友的字画。”
“玖璃的男朋友？”
孟孝之恍然而笑，看着玖璃梦道：“玖璃，难怪你说不用给你物色，原来是自己找好了啊！”
自己什么时候带男朋友了？玖璃梦疑惑了片刻，很快想到肯定是他们误会乔羽了，摇头笑道：“爷爷，是我朋友，他们肯定误会了。”
“哦！不过能让你带来，肯定关系不是一般。”孟孝之说着问道：“他带很多字画来了？他倒是有心。”
“字画？没有啊。”玖璃梦和乔羽一起来的，没见他带任何东西。
孟凡尘低声道：“他，他是现写的。”
“现写的？”
孟孝微微颔首，笑道：“这些宾客也是起了童心，对一个后辈的字画也掺和着玩了。小璃，你这朋友倒是挺会做生意，竟然到了咱们府上，也不忘捞几个小钱。”
又吩咐孟凡尘道：“小尘，让宾客们都回来吧，小璃她朋友写多少幅了，咱们家收了。”
孟凡尘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道：“爷爷，咱们收不了啊。他写了一幅，价格还没定下来啊！”
“才一幅咋不了？你去拿个几万，给他买过来。”孟孝之摆手说道。
玖璃梦心想自己提出些小要求，乔羽一定会给自己面子的，忙道：“爷爷，不用拿钱，我给他说声，直接给咱们就行啦！”
“给咱们给不了吧？我来的时候，已经报到五百多万了。”孟凡尘悠悠说道。
“五百有啥给不……”孟孝之话说了一半，声音顿时提高八斗，瞪眼道：“你说啥？五百万？？”
玖璃梦亦是呆若木鸡。
看着他俩目瞪口呆的表情，孟凡尘心里猛地一爽，原来你们也会被镇住啊，真是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