钊宜伯府伯夫人林安氏近来很不痛快,因为自家女儿嫡女林芸谣没有选入皇妻,反而是侧夫人生的庶女林芸诗却入选了,但是那天林芸诗她压根没带过去给太后瞧,太后是怎么知道林芸诗的呢?
而且据小道消息说,那天所有来了的贵女,太后没有一个是满意的,这也就排除了自家女儿的问题,想她安巧语的女儿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况且人长得水灵,声音也跟百灵一样,还有个嫡女的身份,外公还是淞月学府的院士,淞月学府是晏朝数一数二的育才之所,那里出来的人十之八九都会成为朝廷的中梁砥柱,也就是说林芸谣的外公门生遍布,人脉广。那既然自己的女儿如此出色,为何太后就不能考虑一下?林安氏认为,她的女儿该被封妃,甚至可以做皇后!
无奈林芸诗那只小蹄子选上了,到时候那侧夫人谷瑟肯定神气,若是她女儿在宫里混的不错,必定要踩在她的头上!她要早早为谣儿做好打算,就算不是皇族,也得是贵族中的贵族。
这厢,林芸诗的房间里,母女俩正在闲话家常,说到嫁人上面,侧夫人谷瑟担忧女儿在宫里没有心机,说教:“到了宫里可不要对人太坦诚啊,后宫中人深如海,多余的妇人之仁只会让你变得愚蠢,这是娘存的嫁妆,头面什么的娘就先不给你订做了,现在暂且都给你银子,这宫中处处要打点……”
看着一盒银子,林芸诗纳闷,她娘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似是想到什么,林芸诗说:“娘,我的鱼到时候也要带走。”
谷瑟皱眉:“鱼怎么能带到宫里呢?芸诗,你不是小孩子了,在府里你可以长不大,可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听话。”
林芸诗妥协:“我只带一条,其他都不带。”她也知道宫里不比府里,她以后都不能随心所欲了,那只叫“孔雀”的鱼是一个人送给她的,孔雀鱼很漂亮,近看通身的绿,有时候它的鳞片还会变蓝,她看见它就安心。
“你打算怎么带过去?”谷瑟这是同意了,她知道女儿跟宝贝那条“孔雀”,她也觉得很漂亮。
林芸诗说:“孔雀不会再长大了,它的个头不大,我可以抱着一个坛子,把它放进去就好了!”
谷瑟叹了口气,她的女儿心里只有鱼,这么单纯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门外通传夫人来了,谷瑟心道不好,也不知这安巧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姐姐来了,汀雀,快来看茶!”侧夫人谷瑟对安巧语打过招呼后,又对身边的丫鬟说。“看茶”一词是倒茶的意思,一般府里来客人不能说倒茶,而是看茶。
安巧语往座椅一坐,说:“嗯,芸诗要入宫了,我这做母亲的也要看着给芸诗置办一下嫁妆,我呀,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在凑嫁妆,近来伯府门下的铺子生意不景气,又赔了些钱,府里的主子下人哪一个不要吃饭?所以你和芸诗可要多理解理解我啊!”
这一开口谷瑟哪里不知道安巧语有什么小九九?她接过嫁妆册子,一扫就知道有多少水分,若是府里缺钱了,她安巧语早就嚷嚷着要裁减家丁了,又何必上赶着在芸诗出嫁前这么一说?
“让芸诗也看看这册子吧,没得再说我这做母亲的小气,不肯给。”安巧语说。
林芸诗看了看册子上面罗列的:银制同喜酒壶一对,红宝金钗一对,檀木画屏一个,银子五百两,金子二百两,鸳鸯交颈方枕一对,玲珑梳妆盒一个,玉镯两对……
谷瑟不管女儿看没看懂,反正她是看懂了,这些嫁妆除了金子银子其他物件儿都是很有吉意的,可是这些东西不太实惠,都是空有其表,没有真正值钱的,像被子呀枕头呀完全可以叫下人绣,就算买回来也不要很多钱的!
等安巧语人人走后,谷瑟砸了套茶具,她不心疼,她若府里真是这样不堪的情况,她都比府里有钱!
“娘,你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林芸诗劝导谷瑟。
谷瑟仿佛想到什么,说:“芸诗,娘给你再加一些。”说着她从私己里拿出十几张银票,都是面值千两的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