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应该是癸子营的卧底吧?”王大全说道。
“你血口喷人。”那郎中还没说什么,大公子已然反应过激。
众人一脸戒备,两方人马竟然开始对峙。
“我远观薛老爷起色,似是中毒的迹象,不过这毒中得不深,或者说是剂量不够,否则薛老爷早就应该毙命了!”王大全此时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个黄口小儿的言语不足为信啊!没有半分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况且这段时间都是妇人的丫鬟照顾薛老爷,即便是中毒,妇人的嫌疑才是最大。”郎中似乎对这种局面并不畏惧,兀自气定神闲的答道。
“哼,薛琦,难道就为了你爹不让你继承薛家掌门,你就想致你爹于死地?还学会了颠倒是非,看来为娘是将你宠坏了!”夫人听闻郎中言语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不过是我的后母,若不是这小娃娃胡言乱语,你先想办法洗清自己下毒的嫌疑吧。”大公子薛琦并未因为母亲的言语而动一丝亲情,冷冷的说道。
“呵呵,此事说来简单,不知道哪位知道当地山上有一种开有小白花的野草?家里有家畜的人经常才给犯了热病不喜欢吃食儿的家畜采摘作为下火开胃的药。”王大全向众人问道。
郎中闻听此言脸色微变,但是因为顷刻间内心又笃定非常而恢复面色,众人中有一个农夫打扮的中年汉子说道:“这草山里多的是,我家的猪前两天不好好吃东西也采来过。”
“那么你家猪吃了后会怎么想样?”王大全问道。
“也就五天后嘴唇发蓝,倒是没有什么别的。”那农夫说道。
“好,大家从这里看看现在薛老太爷的嘴唇是不是有些发蓝啊?”王大全指着躺在病床上的薛老太爷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薛老太爷,眼睛微闭,脸色发黑,嘴唇却承非正常的蓝色。
“哼,这又能怎样?你这娃子能证明是谁下的毒?也许是我爹自己误服呢?”大公子不以为然。
“薛老太爷脸色发黑,明显是中了一种阴寒掌力,况且一般人或许不知道,这种草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作用就是抑制阳刚内息,珠行阴寒内气,你们薛家的功法应该是阳刚为主吧?”王大全问周围的人。
“不错,我薛家内功确实以阳刚为主,而且我记得父亲说过这种草,要我们平时一定要注意吃食,千万别被人下了这种毒,大敌当前父亲怎么会误食呢?”二公子薛洋这会儿也帮腔道。
“那有如何,父亲身边人多眼杂,谁知道是谁下了毒呢?或许是我后母。也或许是我弟弟呢?”大公子不以为意道。
听闻此言,夫人与那薛洋都是气急,想要上去用拳脚理论,幸得几位长辈拦着。
“这好办,我记得你是来给你父亲送药的对吧?”王大全对薛琦说道。
“是又如何?若不是我这后母拦着,说不定父亲早就好了。”薛琦指着夫人道。
“是早就断气了吧?”王大全望着大公子满脸笑意的说:“我知道这种草还有一个禁忌,那就是不能与本地的一种开有紫花的一种树的根一起吃对吧?”王大全看向那农夫。
“是有这么一说,这白灵花与松毛树根确实不能一起吃,最起码也得隔一天,这个兽医说过。”那农夫说道。
“好啊,把你手中的那包药拿出来让大家看看,有没有这根不就得了?”王大全一脸坏笑的盯着大公子。
“岂有此理,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检查我父亲的药。”大公子明显有些慌张,攥紧手里的东西是死活不让大家看。
这是一道身影一晃,只见那药包被剑光划开,只听赵凝芸懒懒散散的说:“物证就在这里,还费什么话。”
众人一看散落一地的药材里,竟然有大半是那松毛树的根,大公子还有何话说?那郎中发一声狠,已然抽出一柄判官笔,迎向众人,似乎想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这头赵凝芸早已见机,手中剑花一抖,那郎中双手齐齐削掉,众人也将大公子制服,至于大公子的打手之类早就做鸟兽散了,冲突起的快,完事儿的也快。大公子已然被家中叔伯带进水牢,等待他的是什么?王大全二人可是懒得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大全与二公子等人应付,忽然觉得这酒水似乎不对,好在自己辟谷多日,内气可以将外物驱离体内,然而赵凝芸虽然功夫了得,却因身体原因,内气还不能免疫外毒,似乎已经晕晕乎乎。
索性,王大全也装着不支趴在了桌子上,众乡亲还在纳闷着神仙人物怎的这么没有酒量,才开始就醉了。谁料这时二公子站起来招呼手下将王大全与赵凝芸绑了,大声道:“众乡亲,经查实此二人乃是官府奸细,与郎中同是一伙儿,用苦肉计要害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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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鸣山涧,景色一派悠然。满身血渍的文华帝姬却警惕的打量四周,旁边几名宗姬与宫女同样满身血渍,分散在四周保持着警惕。
这是第五波埋伏了!那些朝中重臣蛊惑江湖侠客,对皇室一脉展开刺杀,这是那帮文臣们善用的伎俩,那就是颠倒是非!
幸亏身边一位号称鬼面双刀的李大娘,她是从京城一路追踪过来的刀客,几次都蒙她相救,文华帝姬心中已是充满感激。
若非自己出宫的时候经常在她开的早点摊前吃点东西,她也不会这样轻易相信自己的话,当然与李大娘身在京城消息灵通有一定关系,可是自己在不知情下也向她将实情讲出,才是博得她照应的主因。
只是未曾想过这每日里给自己端包子、送油条的大娘竟然是位刀客!而且如此的深明大义。
“小公主,吃点干粮吧!”丫鬟将烤的黑乎乎的硬干粮递给了文华帝姬,这是整个队伍里最好的食物了,哪里还有什么行李!
“李大娘又去打野味儿去了?”赵睿文看到一众姐妹随从都在啃干粮问道。
“是啊!我们真羡慕陈大娘,走到什么地方都能打到野味儿,对付那些江湖蟊贼也是丝毫不见狼狈,看来我府里的那些武师都是应付差事的酒囊饭袋,教的这些拳脚再普通不过。”说着一位宗姬气愤的哼了一声。
“允华,别这么说,毕竟师父们还是交过我们功夫的,怪只怪那些江湖人士个个身手了得,放眼天下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了。”赵睿文劝道。
“小丫头还真是会说话,不跟我六弟睡两晚上实在是可惜啊!”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她们歇脚的山谷后方传了过来。
紧接着,谷口闪出六个人和被俘的李大娘。
李大娘昏迷着,被一个手把锄头的老农扛在肩上,然后身后的五个同伴虽然服色打扮各有不同,却都是一脸淫笑看着这个全部都是由女子组成的队伍。
“这里有个公主是吧?”那扛着李大娘的老农面带淫笑的说道。
“我肩上这老娘们味道不错!不过还是禁受不住我老汉的手段,已经把实话儿都说了!”老农说完,众人才面色惨白的注意到李大娘衣服凌乱似乎都已敞开。
“淫贼,我与你等拼了。”一位宗姬实看的火冒三丈仗剑就想上去拼命,幸好赵睿文拉住了她。
“诸位可先放了李大娘再说?”赵睿文银牙紧咬,却尽量平静的将话语送到这些人面前。
“小丫头做梦吧?”一个商人打扮的笑脸胖子说道,“这老娘们儿非常符合咱老大的口味儿,适才已结露水姻缘,生是我老大人,死是我老大的鬼。我们也不跟你废话,你们的事儿我们已经清楚了,若非是要给你们那国师捣点乱,小丫头片子以为老夫会客气吗?乖乖的都从了我们六兄弟,我们可以保证你们把信送到,否则别怪我们辣手摧花!”
接着,他话锋一转说道:“其实我们合则两利,你可以安然将信送达,我们也可以给你们那国师捣捣乱,顺便杀点那些皇狗的狗屁正义之士。”
“你等并非我大皇人士?”赵睿文一听这些人对大皇的侮辱之言就觉得不对。
“少你妈废话。”渔夫看样子已经耐不住性子,“乖乖的从了老子保你们能安全舒服的办成事,否在,老子就在这儿把你们这帮娘们先奸后杀。”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帮人马已然没有可商量的余地,赵睿文一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拼了,要么被这些恶人糟蹋,然而从大家坚毅的眼神中看出,众人似乎在心中已有选择,只是静待时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