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就在那样混乱和吵闹中进行着,水果站在一旁很纳闷地观察着他们的行动,靠窗口坐着的男生很反感地看了一眼还在嬉闹声中的同学们,就向门口走去。
“皮匠等一下。”水果喊着就向那个男生跑去。
皮匠的名字叫韩平,是子川县人,大概有1.78米的个子,一对浓厚的眉头下,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但好像和谁有仇似的,时常用牙咬着嘴唇,虽然平时很少主动和同学来往,但在班里的威信比较好,可他却不怎么注意自己的形象,有的时候穿着西服上衣运动裤双脚又蹬着球鞋,有点时候留个偏头,有的时候头上就像摸了油一样光光的,没办法,同学们看着这些都笑着说只有钉鞋的人整天才被风乱吹着,没有一定的发型规则,所以就顺口喊他皮匠,要不就说他走错了理发馆,或者说那个理发师是个学徒什么的。
皮匠和水果这两个家伙经常在一块,只要谁有什么事,他俩就会双手一拍,说还当是什么事来着,就那事,包在他的身上好了,他会想办法处理的。所以呢,他们时常就把你的事当成他的事,他的事当成你的事一样地看待。他们也挺丈义的,只要是他们看不惯的事,他们就敢出手解围。不信你看,一天比他们高一个年级的一个男同学,时常围在他们班门口,等着前边坐的那个志和县的常丽。他不是追她,而是看到她长的漂亮,在那里想挑逗而已。时常把常丽吓得走不是走、留不是留的,还常常地偷着哭鼻子。常丽想着找老乡帮一下忙?可老乡连她加上也不到十个,又都是一些个子不算很高、胆子也不算很大的几个男女生而已。给班主任说去的话,班主任也不能怎么样他,也只不过是向他们班主任说说让把他管住而已。所以,有的时候,她就愁眉苦脸地左右瞧着,看有没有让她大大方方走出去的办法。
看到这些情况,一开始皮匠他们没注意,以为那只是不好意思而已。但时常听到班里的议论后,他俩听后非常生气,便在一天下了晚自习后,留在教室里哪也没去。没想到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那个小伙子又来了,而且更加放肆地一进门就坐在常丽的身边动手动脚的。他们一看,二话没说,就一个往外拉、一个站在桌子上动手打,一直搞得惊动了保卫科的才罢休。保卫科的了解了情况后,只是批评他们应该给校方的领导反应一下,而不应改动手打人,再也没对他们怎么样。所以,从那以后,他们的名字在那个班里更响了。
不过皮匠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爱学习。有时候,教室里的人几乎走完了,他还在那里看书,有好多次,都是被值班老师给喊走的。再细细地一看这家伙不协调的穿着打扮,也能猜得出他很喜欢体育。可连他也搞不懂,就在他打篮球或踢球时,只要看到肖菜在一旁站着,他就更来劲了,一心投到篮球上。要说他喜欢她的话,谈不上,因为他喜欢性格开朗、甚至是活泼可爱的姑娘,但说不喜欢的话,他最希望整天能看到她的背影。有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非常可笑——一次他们班和邻班进行篮球比赛时说起,那时他们两个班打得都很投入,可慢慢的结束时间就快到了,他们的比分还是32:32,胜负就要看现在,突然间,皮匠一个侧转身就一个冲策的三步上栏,取得三分后的优秀成绩后比赛结束的时间到了。
“我们班胜了!”皮匠他们班的大声狂呼,并激动地拍手叫好。当然了,肖菜也在其中呐喊着。
“皮匠,你真行。”班里的同学跑过来,不相信地拍了他一掌。准备看他有什么表情时,让人遗憾的是皮匠只是浅浅地一笑,就把眼睛移向外边了,那个胖子不由地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见那边只站着肖菜,所以,他不得不愣愣地指着皮匠的鼻子向他竖起了大姆指,皮匠在害羞的笑声中拍打过他的手。见肖菜从教室的方向走去,他也赶紧向教室跑去。
怀着兴致勃勃的心情走进教室的皮匠遗憾地发现没有肖菜的影子,则失望地坐在他的位子上拿出一个一块钱的硬币,不解地问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又到底该不该向她说自己的心意、到底该不该向肖菜表白?肖菜会不会理他?于是,他双手求爷爷告奶奶得决定用硬币来试一下自己的命运——如“正”面对自己的话,他就表白;相反的话,说明他的判断是错误的。但皮匠紧张地经过多次投币后,发现“正”都是对着自己的。一开始,他有点怀凝自己的判断,就再试一次,没想到还是那样,说明他的目光还算可以。所以他就很自信地用纸条婉转地表白了,还满有把握地等着她的回音,没想到却为她引来了一场“灾”。
其实,那张纸条也就只有水果才知道是皮匠写的。因为,那天他见皮匠总是不大对劲地在他的位子上坐下又站起,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基本上了解皮匠这个人。于是,见他走后,水果紧跟在后。没想到见他把一张纸条夹在肖菜的书里。当时水果把升到口里的醋意又压回到肚子里,很不愿意相信他看到的是事实。
完了、终于完了,肖菜疼痛地揉着自己的臀部,身边的同学们一哄而散了,只是站着发笑的几个女同学过来帮着整理身上的衣服。这时的她心里想的不是自己身上的疼痛,而是那张纸条到底是谁写的?
中午放学了,可未在放学时,肖菜的肚子已经在咕咕地乱叫了,所以,铃声刚响过,她就飞也似地跑了。还在等待中的皮匠失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心想:她应该留下来等待是谁呀,怎么?唉,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肖菜连诧异的眼光都没有在教室里来巡回......
他无奈地爬在自己的桌子上,这一切都让水果看到了,就走到他跟前,给了他一掌,爬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地说:“走吧皮匠,你的这个心思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怎么怕我坏了你的事不成?唉,你也不怎么想想,即使真的有那种意思,也不可现在就行动呀。”
“你?”皮匠一听猛地站起来,指着水果的头“你在说什么?什么真的意思、假的意思?简直乱七八糟的。”
水果一听笑了,把他的手挡开:“别在那装了,别说我了,咱班的几乎都知道,”顿了顿,水果很认真地说,“记住了,要避免让自己陷入单恋的苦恼。”
“你?”皮匠一听,更是难以说清楚了,只好把书紧紧地一合。也许他是在想,在别人的眼里,他是个不会搞那种时代话题的人,就笑着说,“别太损我的形象。”便瞪了他一眼拉住他的手跟着出去了。
自那次事情发生后,皮匠没变,甚至又在构想着向她表白的机会。肖菜却诧异地开始留意着班里的一些男同学了——到底是谁在捣乱,难道她真的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吗?于是她经常有意无意地留意一下那些好动、又长得稍微过眼一点的小伙子。可她发现她观察他们的时候很紧张,有的时候,眼睛还没把对方看清楚时,脖子就换了方向。有的时候,她也感觉到自己很可笑——到底什么是谈恋爱、什么年龄应该谈恋爱,是不是谈完恋爱就要结婚生孩子?
唉,青春时期的事真是让人想也想不完呀!
也从那件事发生后不久,皮匠发现别人都开始喊他的名字了,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反而听到喊他的名字时,以为是人家叫错了,所以老是连头也想不到往起来抬,但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连走路的精神都没有。
多少天来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皮匠,连水果也懒得理,只是寻找着向肖菜表白的机会,也在那个时候,他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心病?
有的时候,心病无处不在,就像冬夜的风,不饶过每一个人一样,而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必须做出最漂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