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他们只是在利用我们而已,人类从来都是这样,他们只会利用。我们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强大,强大到没有任何人可以欺凌我们。我们只能相信自己。”鲍勃的声音渐渐变大,他有点激动。鲍勃相信力量,他在贩毒组织中就是这样,不断地磨砺自己,直到变成最强的那一名战士。
托马斯不同,他喜欢看书,在硝烟纷飞的墨国境内,他唯一的慰藉,就是手中的书。书带他认识自己,认识他人,认识世界。他是一名冷静的狙击手,在他据枪瞄准的时候,书就放在他身边,枪口冒出火花的瞬间,他十分享受轻风吹过翻起书本哗啦哗啦的声音。
“鲍勃,我相信正义,相信公理,以杀止杀在我们曾经的岁月里管用,但是却无法实现我们现在的愿望。我们想要的不是恐惧,而是认同。你知道我喜欢看书,没有一本书告诉我暴力可以终止暴力,用暴力换来的短暂平静,只不过隐藏着另一场更狂暴的战争而已。”托马斯并不退让,他坚信自己的判断。
“你疯了,托马斯!你忘记是谁在伤害我们吗?你为什么会相信人类,托马斯,你真的疯了!”鲍勃感到愤怒和无奈,他没有办法说服眼前这个同甘共苦的兄弟,他视为亲弟弟一样的男人。
“鲍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是一次机会,如果彻底的拒绝,那么今后为克隆人说话的,就很可能不会是我们。你不是发誓要让克隆人拥有平等的权利吗?相信我,鲍勃,相信我。龙国的特工可能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至少,给自己一次机会。”托马斯明显感到有些焦急,这件事他们已经争论了很多天,今夜的24:00,是他们约定见面的最后日期。他不仅是焦躁,甚至有点绝望。
“托马斯,如果你一意孤行要去见那个龙国特工,那我们从今夜起,再不相识。我们必须与人类划清界限,这是底线。”鲍勃心痛的表情,在托马斯的眼里,无异于一把钢刀插入心中,鲍勃的话,已经近乎兄弟间的决裂。
鲍勃知道托马斯是个主意很坚定的男人,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更改。他不想让这间车库变成痛苦的回忆。同样,托马了解,这个与他枪林弹雨生死与共的兄弟,今夜过后将不在同路。多年的默契,让彼此之间了解,也让彼此之间惺惺相惜,只不过两人都知道,从今晚开始,两个人将分道扬镳,各自踏上没有对方可以依赖的征程。
托马斯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他站起身,与车库内的兄弟们一一拥抱道别。他使劲的拍着鲍勃的后背,眼中含着热泪,口中不停地说着:“保重,兄弟,保重。”
车库门开启的那一刻,鲍勃叫住了托马斯,从车库的中间,扔过来一只手枪,托马斯伸手接过,摩挲着握把,仿佛再次置身于毒贩火拼的赌命岁月中。“保重,我的兄弟,此生不忘。”鲍勃说道。“让彭斯和斯塔克跟着你吧,也好有个帮手。”
托马斯掏出自己的手枪,扔向鲍勃,一句话也不再多说,转身没入黑夜之中。
PS:致敬远方的兄弟,致敬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