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放羊娃廖弈
洪炎帝国建国数千年,疆域辽阔物产丰富风景宜人,名山大川数不胜数有一山从远处望去,虽不甚高,但绵延数千里,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山上树木苍翠,葱茏茂盛;山中鸟鸣兽啼猿攀虎啸。此时烈日当头,乃正午时分,从上往下望去,浓郁的翠绿中似有些许白点闪动!
“话说那日吴用智取生辰纲就是这般天气,酷暑难当,青面兽杨志才中了计,成就了吴用的一段佳话……”一位身穿绸缎长袍的公子模样的少年正躺在一棵大树底下,手里一把脸盆大小的树叶“哗啦哗啦”的扇来不多的一点凉风,对旁边坐着的一位穿着蓝色粗布衣裳的少年讲着《水浒传》中的桥段。
那少年似乎对“生辰纲”并不感兴趣,转过头看向不远处正在低头吃草的一百多头羊。那公子哥一个人说的没趣,便转移话题道:“哎,我说,你那手石子赶羊是怎么练出来的,怎么一打一个准,一打一个准。”
“我从五岁开始放羊,每天都用石子圈羊,日积月累,熟能生巧呗。”少年似乎不爱搭理那位公子哥,但迫于寄人篱下,还是回答了对方的问话。
公子哥鲤鱼打挺想一跃而起,但中途力量不足,跌了下去。公子哥讪笑着爬了起来,一指那棵大树道:“我敢打赌,虽然你力气大,但绝对拔不掉这棵树,当年鲁智深倒拔垂杨柳……”
少年感到非常无奈,但那公子哥仿佛是个话匣子,为了显示他饱读诗书学识渊博,将一本《水浒》在他面前讲了十遍八遍!话说回来,其实那公子哥胸无点墨,就是草包一个。
那公子哥还在唠叨,突然一声怒喝从不远处传来。少年一个健步奔了出去,只见二百米远处一位穿着殷红色梅花道袍的杂毛中年正在训斥一位十三四岁的白衣少年,怒喝就是自他口中传出。
“小子,快说出那批货的下落,不然……哼哼。”道袍中年冷笑一声,散发出一股阴森血腥的气息。
白衣少年沉着脸,一字一顿的道:“万梅居士,我敬你是前辈,请你让开。”
“哼!小子,这可由不得你。”万梅居士面色一冷,嘴角泛起一个诡异的笑。
“那货您是要定了?”
“算你还有点眼力。”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老子办不到!”白衣少年突然怒吼起来,眼眸中似乎燃起了一团火焰。
万梅居士脸上浮起一层血红色,鬼声鬼气的道:“小子,你可别欺人太甚,我是看在你老子的面上才和你废话这么多。”
少年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
“老子最缺的可就是耐心。”
“他妈的……直娘贼……”
“除非我死了,否则这车货你想也别想”少年大喝一声,全身银光爆起。少年明知不是万梅居士的敌手,但话语之中没有丝毫胆怯。
看到白衣少年身上爆起的银光,道袍中年微微一怔,暗地里忖道:“对方明明只是个炼体境界的小子,怎么会放出真气,难道是那老不死的种的一口真气?”想到这里,道袍中年大喝一声,一双巨大的血红手印瞬间压到了白衣少年的面前。白衣少年无暇多想,顶着胸膛翻涌的气血,手中银枪化作一条银龙迎了上去。
周围一丈之内都被这血红手印映得异常恐怖,少年的脸上泛上了一层暗红,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那公子哥这时也赶了过来,当他看到那个巨大的血红手印,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少年冷静的看着对面,手中悄悄地拿出了五块石子。
白衣少年的脸越来越苍白,唇已发绿,却依然无法阻挡血红手印的变大。他的双臂开始缓缓下垂,万梅居士的瞳孔却在逐渐放大。银龙开始慢慢消散,血红手印却在不断放大。
万梅居士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少年的双眸,他故意玩弄着白衣少年,他喜欢讲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甚至比女人还要销魂。
终于,银龙仅剩下最后的一丝,梅花居士狞笑了起来,他仿佛看到了少年口喷鲜血的情景。
“去死吧!”万梅居士诡谲的嘶吼一声,血红手印突然放大!
“咩咩”突然一声声羊叫响彻群山,万梅居士顿感诧异,回头一望,只见一百多头羊在一只头羊的带领下发狂般向他本来。“妈的”万梅居士怒骂一声,血红手印舍弃白衣少年,“呼啦啦”击向羊群。
头羊首当其冲,瞬间被血红手印斩下羊头,鲜血四溅!羊群顿时大乱,忽然如同雨点般的石子打中群羊,羊群受惊,又冲着万梅居士狂奔而来。
“气煞老夫!”万梅居士通红的双眼似要吃掉群羊,血红手印被他高举头顶,就要砸下,突然,他只觉,后背檀中穴一疼,顿时真气流动受阻,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只见万梅居士足尖在树梢轻点,一个翻身,身子便隐没在远方。
白衣少年面白如纸,一口鲜血喷出,单膝跪地,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前方一个平静的少年。
少年的手向前平举着,似乎保持着一种甩出东西的姿势,眼睛呆呆的白衣少年。他的手指很细,胳膊也很细。他的脸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他们就这样静默的相视,仿佛一切交流都在这眼神交换之中。
此时无声胜有声!
白衣少年轻咳了一声,依靠比他的脸还苍白的枪站了起来。他擦了擦嘴上的血,白色的衣衫上染上了一片刺目的血渍,他缓缓地向那少年走去,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对方的眼睛。
白衣少年从怀中拿出一个金色的腰牌递到那少年的手里说:“三年后到丹凤落阳宫来找我。”便拖着虚弱的身子转身离去。
少年看着白衣少年离去的方向,目光久久不曾离去,白衣少年忽然转过头喊道:“我叫罗天!”
“我叫廖弈!”两人相视一笑,罗天大踏步走向了山脉深处。
这时那公子哥不知真么时候走了过来,愤怒的指着死了大片的羊群吼道:“你……你,死了这么多羊,我看你怎么在我爹面前交代。”
廖弈刚要解释,突然空旷的山野中传来了一阵笑声,公子哥条件反射般跳到了廖弈身后,丝毫没有了先前的霸气。
“妙、妙、妙。”
廖弈一抱拳,大声喊道:“不知哪位高人驾临,可否现身一见?”
爽朗的笑声又一次响起,顺着笑声,廖弈看到从云端走出一位身穿墨绿道袍的老者,白须垂胸,道袍偏偏,端的是仙风道骨!
那老者笑眯眯的看着廖弈,叹道:“好、好、好,处变不惊,从容大度,根骨奇佳,一千多年都没有见到这么好的苗子了,恩,好!”老者一脸的赞叹。
公子哥惊得长大了嘴巴,眼睛都快掉了出来,喃喃的道:“仙人,是仙人!”廖弈对着老者深深一躬到底,道:“小子参见仙人老爷爷。”
那老者手掌从天际稍微一伸,顿时将廖弈吸到了跟前。老者不断地打量着廖弈,笑着道:“老夫有意收你为徒,你可愿意。”别看廖弈沉默寡言,似有城府,这时倒也机灵,口呼师父到头便拜。
老者长笑不止,红光满面,突听底下的公子哥喊道:“廖弈啊廖弈,以前欺负你是我的不对,现在你当了仙人,可不能找我报复啊,我王二求求你了。”声音颤抖,而且带着哭腔。廖弈对老者躬身抱拳,尊敬的道:“这位是我雇主甲的少爷,烦请师父将少爷和这些羊送到家中。”
“这个简单”老者让廖弈指明方位,大袖一甩,一股强风拖着那公子哥和羊群向王宅飘去。
老者哈哈大笑一声,大袖一甩,带着廖弈隐于云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