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收到三皇子的礼物后,非得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揪着三皇子不放。这样一闹自打那以后,三皇子便很少来铺子里了。一来是因为害怕吴争的刨根问底,二来却是皇宫里发生了一些紧急的事情,他需要处理。
三皇子甚少来了,却有一个人经常来铺子给吴争送些吃的用的,那人便是裴馨儿。裴馨儿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嘘寒问暖,实不是她所愿。但是她答应胡月云的事情,必须兑现。
那日裴馨儿祈求胡月云把她弄出柴房,胡月云想到自己的处境,便答应了此事。几日后,持老爷的病已大好,再加上街上传言的跟着持家走,追着陶小乖,个个喝汤又吃肉,持老爷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胡月云剥开一半橘子送到持老爷的口中,笑道:“金红和金绿两个丫头跟着我,我还舒坦些,可是谁知道一个变故竟让两个丫头一个死一个被变卖,我这心·····。”掩面捶胸,顿觉伤心无比。
“好了,好了,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持家府里的丫头你觉得不错的再叫上几个使唤了。”
持老爷的话一出口,胡月云连忙就举荐了裴馨儿,虽然持老爷当时有些迟疑片刻,但最终还是缠不过胡月云的娇闹,便由她去了。
胡月云自得了这么个恩典,自是在裴馨儿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并让裴馨儿在离开柴房前发誓。
胡月云皮笑肉不笑的走到裴馨儿面前,声音极其飘渺,“你发誓,发誓要事事顺从我,时时都忠心我。”
裴馨儿真的太想出去了,她不想呆在柴房里天天受罪了。裴馨儿无法,只得跪在地上,向太阳起誓。
胡月云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接裴馨儿回了和乐轩。而裴馨儿来到和乐轩之后的第一个任务便是亲近胭脂铺子里的人。
不知道胡月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裴馨儿多次想问,但是终归都不敢开口。因为今时今日的她,再也不是以前威风凛凛的她了,她呆在胡月云身旁也只是过一天算一天,如狗一样的。
裴馨儿把胭脂铺子里的人轮番想了个遍,最终决定把目标锁定在吴争身上,因为吴争对她毕竟有几分情谊,还有虽然吴争不常来胭脂铺子但是名义上却是胭脂铺子的医药解析师,吴争的话在陶小乖眼里还是有些重量的。
胭脂铺子里,生意兴隆、客来如云。
半夏没好气的道:“嫡长小姐,那个裴馨儿这些日子总是来找吴争,我怕她在向上次那样搞什么鬼。”
半夏是个极会寒暄的,没几日就好红嫣和清脂的关系处的极好,所以上次的往胭脂里加料的事情,多少她也是知道些的。
半夏担心的也正是陶小乖担心的。
陶小乖轻轻摸了摸半夏的头道:“你是越来越观人于微了,看来我当时推举你做掌柜,还真是没看走眼。”
半夏毫不避讳的马屁道:“嫡长小姐慧眼独具,半夏誓死效忠不负嫡长小姐提拔之恩。”
“呵呵,马屁表忠心。”陶小乖指了指半夏的额头。
吴争今日来到铺子里,转了一圈就要回去。陶小乖三步两步走到他跟前,“吴争,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吴争跟着陶小乖去了后堂。
”我不想过问你的私生活,也没有权利过问,只是上次胭脂加料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二吧?”
吴争记得最早的一次,向胭脂里加料是裴馨儿和持鑫莹两人的诡计,为此他还特地为裴馨儿求情。可是上一次的加料之事,并不关裴馨儿的事情。
“上次是白依的问题。”吴争回答的极其平静,脸上并没有其他表情。
吴争的言外之意是那件事跟裴馨儿丝毫没有关系。
“最早的一次。”陶小乖淡淡的道。
“小乖,你到底想说什么?”吴争一想到裴馨儿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他此刻就不免急躁。
“吴争,我知道你心里面一直都挂记着馨儿,从你让我送那把梳子开始,你就从未忘记过她。”
“你说错了,从那把梳子之前,我在集市上见过她一面之后,就····。”吴争的话音越来越小,似乎是不肯定自己那时的感情,又像是有些害羞。
“吴争,我不管你对馨儿的感情,也不想过问你们之间的事,只是你千万不要把那种感情牵涉到铺子里,千万不要被她利用了。”陶小乖自己都没想到她现在竟然能狠下心来说出这样的话。
吴争一愣,原来是为了这事。陶小乖这些日子是太累了,累的神经都敏感起来了。吴争觉得裴馨儿是不会负她的,更不会利用他做什么损害持家的事情。为了打消陶小乖的奇怪念头,吴争便保证,他不会失去职业操守,更不会加害持家的。
日子在看似平静下,一天天过着,吴争越来越喜欢被裴馨儿关心着。甚至有的时候,两日不见他就止不住的想借口去持家看望裴馨儿。
裴馨儿知道吴争对她已经着迷。
胡月云见状,只用尖尖长长的指甲轻轻敲一敲额头,“看来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你去告诉他,让他对外宣称持家新研制的胭脂里面有大量麝香,女子长期涂抹会导致不孕,滑胎。”
胡月云鬼魅一样的笑了笑,麝香,不孕,滑胎,这些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要比美恐怖十倍、百倍。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说不孝有三人丑为大的。胡月云的笑声更大了些,这次不需要加任何东西,就能让胭脂铺瞬间无人问津。那样陶小乖就会摔得越重。
裴馨儿听到胡月云的笑声,只觉得浑身一阵哆嗦,那么凄厉,那么放荡,听到她的笑就像是自己的皮肤正在被一个极大的毒蝎子蛰了一下。裴馨儿只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