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个球场老板说,他已经跟经理打过招呼说那天的事不怪许一心,不用处罚她,可是许一心还是自己主动辞职了。”何启桐向英墨玮汇报。
“辞职了?她是不是去了其他球场,你打听过吗?”
“宁市附近的都问过了,没有叫许一心的球童。”何启桐已经学机灵了,不再会像一个算盘珠子拨一拨动一动。
看着英墨玮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又补充一句:“需要我派人监视许一心的动向吗。”
英墨玮却说:“算了吧,她的事我懒得管。你还是把精力放在投标上,虽然是韩总监主管,但是你的辅助工作也要做到位。”
“知道了。”何启桐口中答应着退了出来,但是他知道,必须重新开始对许一心的关注。他隐约感觉到英墨玮对许一心的不放心,万一英墨玮突然要他了解许一心的近况,再让他像今天这样措手不及就惨了。
何况许一心现在就住在他家附近,只要平时多留个心眼,就能知道她的情况。他自己并没有察觉竟然没有将许一心现在和他是邻居这个关键信息汇报给英墨玮。
英墨玮看着自己的私人助理犹犹豫豫地走出门去,不觉得苦笑了一下。这个许一心,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以为他英墨玮会处心积虑到处断她的生计。
其实,跟几个宁市主要的健身房老板打招呼不给许一心排课,只是因为讨厌她在客人面前穿着暴露姿态张扬。她毕竟是行之的遗孀,在客人面前翘首弄姿成何体统!
现在,除了每个月两次带巧巧见许一心,英墨玮已经很少再管她的事了。没想到她居然到高尔夫球场去打工,真的是有点慌不择食了!
他是不是逼她太紧了,如果她不闹腾,还是放她一马算了,没必要和一个女人太纠结。
虽然英墨玮把许一心的事放下了,可是还有人惦记着她。
“那个贾思博托我找许一心呢。”
和英墨玮谈完工作,欧阳淳诡秘地对英墨玮透露。
“他找她干什么?”
“还不是想死灰复燃?把那个艾米恶心得不行!女人吃醋真不是件好事。”欧阳淳坏笑着。
“你别去掺和!”
“知道,我都没透露我们认识许一心!”欧阳淳说。
“那个秦怡娜还是不理你?”英墨玮问。
欧阳淳耸耸肩:“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贱,人家越不理我,我竟然越想她。”
英墨玮不懈地一笑:“是够贱的,你到底要把人家怎么样?如果真想追她,那就放下姿态去追,要是只想和她玩玩,我看就算了,那种女人你惹不起。”
“唉,你这话怎么说得跟许一心不谋而合?”
英墨玮瞪了他一眼:“我怎么会和她一样?”
欧阳淳立即知趣地闭嘴。
贾思博好奇地左右打量着这片居民区,等待梁诗槐艰难地把车停在窄小的巷子里,他没想到许一心居然住在这样的地方。是的,他还是锲而不舍地通过梁诗槐找到了许一心。
梁诗槐带着贾思博敲开许一心住处房门的时候,许一心刚从影视城回来,开门看到梁诗槐身后电线杆子般的德国鬼子,她后悔自己没有提醒他要防着贾思博。
梁诗槐进了房间就问:“一心,你多久没有回家了,难得见你一面,工作累吗?”
许一心一边给两人倒水,一边说:“累倒不累,就是还不太适应,不怎么上手。”
“替身的工作是不是很危险?”梁诗槐担心地问。
“我去了才知道,替身也分很多种,有文替、武替、光替、裸替等等。我的资历浅,只能干干光替,我老板说等我有经验了才能上武替。”
许一心没等客人喝水,自己就拿起杯子咕咚咕咚伸脖子给自己灌了一杯。
看来她是渴了,梁诗槐将自己面前的杯子轻轻推到许一心那边。
许一心也不客气,拿起梁诗槐的杯子说:“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剧组在拍一部古装言情剧,女一号是那个现在很出名的陈那茹,长得可真漂亮!我干得最多的就是光替,整天不是淋雨就是站在池塘里替陈那茹试光。你说言情剧的女主角怎么都爱把自己往死里整呢,非要弄得纤弱娇柔楚楚可怜才能让男人喜欢?”
许一心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倪小,她就是楚楚动人的一个娇女子,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么多男生追她,所以言情剧这么演是有道理的。
她扭头看贾思博,发现他心不在焉,盯着她摆在架子上的那个葫芦瓶目不转睛。
“还有裸替?”梁诗槐注意到了许一心说话中的这个细节。
许一心回头看梁诗槐惊讶的表情,乐了:“看把你色的,放心吧,这种机会基本上没有,人家演员也要为艺术献身的嘛,很大尺度的都是自己上的!”
梁诗槐松了一口气,同时他也看出贾思博的心不在焉,他虽然不是很愿意带贾思博来看许一心,但是拧不过贾思博的软磨硬泡和迫不及待,可是见到许一心,他又似乎吞吞吐吐犹豫不定。
许一心终于忍不住问站在架子边抚摸着那只葫芦瓶的德国人:“贾思博,你找我什么事?不会是来叙旧的吧。”
贾思博小心翼翼地放下瓶子,这才回头看许一心:“一心,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好啊,谈吧。”许一心摆开一副谈判的架势。
“诗槐,你可不可以先回去,我单独和她谈。”
梁诗槐很不情愿地站起身:“那我在门口等你。”
他走出院子,来到巷子口,夜晚早春清冷的空气沁人心脾。
他站在那里守候着,守候着自己都说不清到底应该叫信念还是叫执念的东西,他知道许一心能接受他给予的东西只有守候,虽然他愿意给她更多,但是比起她拒绝他的一切,能给她一份守候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来回地踱着步子,站久了还是有点冷。
“梁大夫?”何启桐认出了那个身影。
“何先生?”梁启桐也认出了走进巷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