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心毅然抬头说:“好吧,我承认是我的东西。我放在柜子的抽屉里的,秦怡娜不知道。”
警官憋着一肚子的话,想威胁利诱逼许一心就范,可是没想到还没说两句话,就把她震慑了,居然主动坦白。他咽了咽口中的唾沫问:“说一下吸粉的经过,还有粉的来源呢?”
“警察叔叔,我没吸过粉。这粉是那天去酒吧玩,我错进了别人的包间,那些人大概嗨高了,硬塞给我一包粉。我也没多想,顺手就带回家了。”
警察研究似地看着许一心,这个女人也不笨,回答得倒是挺巧妙。
“这真的是你头一次?”
许一心点点头:“是。”
“你真的没吸过?”
“是。”
“你知道藏毒也是要受处罚的。”
许一心装作老实地点头,她心里有数,这两者的后果一定不同。
“秦怡娜同这一点关系都没有?”
“都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我都坦白了,你快说,怎么罚我?”
警官差点就要笑出声了,但是他还是板着脸。
“你惹上大事了!”
警官走出审讯室,看到廖诚从关着秦怡娜的房间走出来。
“她召了。”
廖诚很是意外:“这么快?”
“她全揽在自己身上了。”
廖诚愣了一下,心里对许一心产生些许佩服。
“拘留她三天就行了,过后我谢你。”
“谢什么?我还没谢你当初帮我爸打官司呢。”
廖诚拍拍警官的肩膀,走了。
3天的拘留处罚虽然没有让许一心感到意外,但是,即便自小就跟警察叔叔打过无数次交道,拘留对许一心来说还是头一次。如果是以前,或许许一心呼呼大睡3天就挺过去了,可是因为有了巧巧,想孩子想得怎么都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巧巧今天有没有哭?妈给她做了什么吃的?她有没有生病?半个月后巧巧抚养权的开庭审理会有多少胜算?今后巧巧和她一起生活应该怎样照顾她?
3天后,在拘留所门口,她看见了来接她的梁诗槐和秦怡娜。
坐进梁诗槐的车后排,秦怡娜一把抱住许一心:“一心,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该死!”
许一心满不在乎:“怡娜,你可欠了我大人情,以后家里的饭都该你做,另外洗完扫地也是你的。”
秦怡娜哭了起来:“一心,那个英墨玮把公寓收走了,他说邻居抱怨你把警察都惹来了,所以林家不同意再把房子给你住了。”
“什么?”许一心觉得头大,可是她转而安慰秦怡娜,“我还奇怪英墨玮怎么迟迟不赶我走呢,也好,我等他扔另一只靴子等得也快不耐烦了,看来他终于下了决心,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幸好我事先处理了那些首饰和包包,梁诗槐,看我还有点先见之明吧。”
她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梁诗槐悄悄叹口气,只是对许一心说:“医院的徐护士家里有一件房空着,我已经把你的东西搬进去了,徐护士去年丈夫去世,她一个人住一个独门独院,怕冷清所以想找个伴同住。”
许一心点点头,问秦怡娜:“你住哪里?”
“我已经搬回教师宿舍了,一心,等我分到学校的房子后,你搬来跟我住。”秦怡娜说。
“谢谢你们,英墨玮他想置我于死地,没门儿,我有你们挺我就不怕!”
梁诗槐和秦怡娜都觉得许一心想得太简单了,可是她刚出来,谁也不敢刺激她。
但是很快许一心就知道她被拘留造成的严重后果了。
许一心失魂落魄地跟着李律师走出了审判室。
虽然开庭前李律师就告诉她不要抱太大希望,她还认为是李律师故弄玄虚。然而审判官不留情面地告诉她,因为被公安局拘留,被认定涉毒,这样的母亲不适合同孩子一起生活,审理判定孩子依旧和祖母祖父一起生活。
廖诚和英墨玮威风凛凛地从许一心身边走了过去,廖诚停下来对李律师说:“老李,我们还要交涉一下探视权的问题。”李律师跟着廖诚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
许一心狠狠地瞪着目中无人的英墨玮傲然远去的背影。
她只是想和孩子生活在一起,这么简单的做母亲的权力,为什么她许一心就没有呢?她看着那个造成她不幸的罪魁祸首,仇恨的种子在生根发芽,她握紧了拳头追了过去。
“英墨玮,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勾结法院陷害我!”
英墨玮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你少往国家司法机关脸上抹黑,你明明知道你败诉的原因是因为涉毒。”
“这件事我还没跟你算帐,你说,是不是你让欧阳陷害了秦怡娜,秦怡娜现在再也不理欧阳了!”
英墨玮冷笑:“陷害?最好问问你的闺蜜是怎么回事?你做人简直太失败了。”
许一心不明就里:“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要我说得更明白一点吗?你没有人品,连你最好的朋友也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背叛你!”
英墨玮说完,甩开许一心往外走去。
李律师已经和廖诚谈完了,他走过来同许一心说:“许小姐,林家同意你一个月探视孩子两次,不可以去林家,由他们家人带出来和你见面。”
“什么?两次!我以前可以天天去随时去的,为什么只可以看两次?”
“这两次还是我刚才极力争取的,林家怕你给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李律师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许一心箭一样地向门口飞奔。
英墨玮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将车开出了法院大门,正要提速进入主干道,突然一个人影窜了出来,他一个激灵儿,踩住了刹车,身体撞在方向盘上。难道是遇上碰瓷的了?只要许一心在他附近,他就会莫名其妙地倒霉,他狠狠地想着,下车察看。
许一心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英墨玮。
“怎么又是你!要不到孩子,就准备讹点医药费吗?告诉你,已经晚了!你要是早点清醒的话你还能拿到不少钱,足够你好逸恶劳一辈子,可是现在,你一分钱都别想要!”
“为什么一个月只能见两次?妈不是说我可以随时去看孩子的吗?”
“那是以前,她太善良没有看透你,没想到你居然会偷偷摸摸地找律师打官司,你现在原形毕露,伤了老人的心,她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英墨玮扭头,打开车门,不再理会她。
许一心用手拦住正要关上的车门,她看了看法院门口慢慢聚过来看热闹的闲人,咬咬牙,双膝一曲,跪在车前:“求求你,我是孩子的妈妈,孩子太小,她需要妈妈,我求求你,我不再跟你打官司了,我会很老实,你让我每天都去看孩子一眼好不好?哪怕每天就10分钟都行,求求你了,你发发善心!”
英墨玮冷漠地推开许一心挡在门上的手,关上了车门,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