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瑶当然不可能傻傻地站在那等死啦!
当“满花葬”被加强过一遍后,她心里便清楚,再用之前的散招,得打到筋疲力尽。于是干脆收招,脸上毫无表情。但跟她稍微熟一点的人都知道这脸色意味着什么。
果然……生气了呢。陆绯等人想道。
准确的说,滕瑶有些烦了。虽然刚来的时候,醉心阁的人在招待客人这方面确实很好,宴席上的食物也好吃,但一想起他们真实的目的,以及饭吃到一半某个妹子发抽,把她拉出来打架,出大招对方还自己收不回去,在天界时身上那久违的大脾气就蹭蹭涌上来。
“‘雷霆万钧’第三式。”自从开始入门‘雷霆万钧’,便也只是拿着它小打小闹,顶多用出了前两式,而她自己身怀其他技能,便用不上大招。然而……
滕瑶挺直地站在台上,狂风将她长发吹出一种不失美的凌乱感,头上的铃铛一阵一阵响,滕瑶似是漫不经心地伸出食指朝风的方向一点,而这一指,众人便看到她身上涌起亮到令人几乎要眼瞎的金雷。张牙舞爪的金雷迅速将整个结界包围住,形成一种笼子,硬生生压着“满花葬”形成的龙卷风,使其无法移动。
眼见金雷已经完全将龙卷风完全压制住,滕瑶脸上并未呈现出高兴的神情。她又伸出拇指,与食指一起,做出挤压的手势。随着这个动作摆完,金雷向滕瑶以外的东西施加更大的压力……包括一脸懵逼的陆浅浅。而被自己金雷护住的滕瑶,犹如高傲的女王,冷眼看着开始摆出痛苦表情的陆浅浅,和快要奔溃的龙卷风。
台下的人,久久不能回神。
同境界的滕瑶和陆浅浅这两个人都来自大派,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说,应该打到两人都喘气喘到不行,身上一并挂彩才对。然而目前来看,居然是陆浅浅有些狼狈,滕瑶一点事都没有。
滕瑶并未管台下的人怎么想,眼见龙卷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她直接朝地上重重跺了一脚,一股强大的金雷从脚下迸出,伴随着她清脆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声音,冲向龙卷风,直接破坏掉“满花葬”的形态:“给我破。”
“满花葬”被毁的那一刹那,陆浅浅的视线里仅剩下站在满花飞舞的世界里那一抹红色的身影,耳边隐隐约约听到对方悦耳的声音:“怎样,酒醒了吗?”
她咽了咽口水,忍着刚刚被压制的不适,如同傻狗一般回道:“醒了醒了!”
……
醉心阁的掌门十分不识趣地还想让别的弟子继续“交流”,却被陆绯一把拦住:“云掌门,今日先到这里吧,让弟子们好好准备,改日再一同‘学习’,你看如何?”
话到这里,云飞再执意继续下去,那就是情商有问题。他尴尬地咳了几声,眼神朝启耀瞟了几下,回道:“既然陆真人都这般说道,那我这就让弟子送你们回去休息。”
安子铭得到自家师父的暗示,便客气地朝陆绯等人说道:“这边请。”同时恭敬地为他们带路,这般令人调不出毛病的举动让陆绯更加觉得奇怪。
不是说……醉心阁的人都是放荡不羁的吗?
……
“怎么回事?”
回到客房,滕瑶“扑通”一声躺在床上,正想着摆什么姿势才是最舒服时,却见怀阳也跟着走进来,不客气地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摆弄着她随意挂在墙上的挂件,一副“这里才是我的房间”的模样。而且在怀阳问出那句话后,滕瑶有一瞬间是内心充满疑问的:“什么怎么回事?”
怀阳直接站起来走近她,抓起她纤细的手,细细一探,发现并未有灵力枯竭的情况,体内也毫无损伤。但是陆浅浅的满花葬也算是杀伤力比较大的招式,在同等境界下,若想打败陆浅浅,不付出一些代价可是很难做到的。
滕瑶被怀阳盯得有些发毛,只得讪讪地回答道:“你还记得两年前我家那把剑吗?”
怀阳点了点头,他不但知道,甚至比她还了解。
“我也不知道为何,从握起它的那个时候开始,直到现在,像是体内有一些东西发生了变化,不再像刚下凡时那么弱鸡了……但这种感觉……”
更像是觉醒了一样。
滕瑶当然没猜出原因,但怀阳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惜我把那天的事给忘了。”滕瑶摇了摇头。怀阳沉默了一会,说道:“也许,你以后就能回忆起来了。”若是天帝允许的话。
听完怀阳的话,滕瑶丝毫没有被安慰的感觉。她作出无力的神态,欲想站起来扶在墙上对怀阳说“你还是洗洗睡吧”,结果手一压,在墙上摁出凹形的痕迹。
“.…..”滕瑶嘴巴张得十分大,看着靠墙的柜子向后一翻,露出一条黑黑的地道。
她缓缓将头移向怀阳,后者露出“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
地道很长,长到随便喊出来都听不到回音,同样也很黑,黑到伸出手都不知道那是人手还是烤过的猪蹄,而且还不宽,不然滕瑶的头也不会经常碰到怀阳的肩膀。两人借着怀阳手上的小火苗一点一点地往深处走,寂静到只能听得见他们两的脚步声。
半晌,滕瑶打破了这种宁静:“我们为什么要进来?”
“或许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呢?”
“.…..鬼才信!你当人间哪里都有宝贝啊?”
滕瑶说是说,但脚步一点也没慢下来。能发现这块地方,说明这可能是一种机缘,有些人还奢求不到呢,她也没理由去抗拒。
唯一担心的,就是怕第二天还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