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然观察那口大锅,浑然不顾及周围蜥蜴人们的目光。
正在我观察的当下,苏苏走到我身边,好奇地询问道:“你很好奇吗?那个仪式。”
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看着大锅。
热气沸腾,乌烟自锅炉内不断散出,携带极其难闻之味。
“哗!”某个沸焦的物体,从那口锅间喷溅而出,像是一大摊胶状的血块,乌黑腥然。
守候在锅旁的蜥蜴人们,立刻将另一具尸体抬举起来,齐力将其掷入锅炉,顿时激起沸水四溅,周围的蜥蜴人们立刻退避。
我再欲继续观察下去,不料那些守护在锅旁的蜥蜴人们,却面露凶光,齐齐向我逼走过来。
“嘶嘶!”“嘶嘶!”它们说的什么语言,我是一句也听不懂,但是威胁的意味,却传达明确了。
我立在原地,面目平静,缓缓抬起右手。
“嘶嘶!”一只蜥蜴人靠的近了,举起手中的骨矛,就向我刺来!在它后面,其他蜥蜴人也毫不迟疑地挥着武器,冲向我而来。
我右手虚掌移到身前半米,一道透明咒纹顿时显露半空,镌刻以深刻无觉的紫黑之色,随后虚爪一握——
“碰!!”“嘭嘭嘭嘭!”……登时惊天爆响连环,无数紫黑弹幕,自透明符纸上疾射而出,穿越蜥蜴人们的身躯,随即,统统惨嚎爆体而亡!
漫天黑血雨,落在荒芜大地的地面上,而在它们的部落内,也很快掀起了骚动。
我收回手,透明符纸顿消无形。然而刚刚的异响和惨叫,却引来了蜥蜴人部落战士们的关注。
苏苏站在我身边,惊异地看着此中场面,似乎一时半会也没回过神来。
她在惊讶什么呢?
不得而知。
许多蜥蜴人拿着武器,包围了这片广场。
我侧过头,看见几名年老的蜥蜴人,自同族身后走出来。蜥蜴人战士纷纷给这些年老的蜥蜴人让道,可见后者地位不凡,应该是长老之类的存在。
这几名长老到来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向我“兴师问罪”,反而是跪伏在地上,一副恭敬的模样。
我转动视线,看向另一边的苏苏。
“卡拉莫西特。”苏苏开口道。
“嘶——”几名蜥蜴长老的首领,像是得到了命令,它站起来回过身,对族人大声“嘶嘶嘶”了几句。随后,那些蜥蜴人不清不愿地散了。临走前,许多蜥蜴人对我眼露凶光;而它们的目光一碰到苏苏,立刻又变得柔顺臣服了起来。
看在眼里,我抬起脚步,却向广场中央的大锅走去。
留下来的蜥蜴人们顿时骚动了起来,而我不管不顾,直接走向大锅。
那几名蜥蜴人长老亦略显呆滞,在那里不知如何应对。而没有它们的命令,其他蜥蜴人也只能看着我的行动。
周围的地面上,还留有爆体蜥蜴人的残肢内脏,黑色洋鞋脚底踩过,留下一排黑色的脚印。
越接近大锅,臭味越浓,隐隐有一股蒸腾热浪,扑面席卷而来。
我走到沸腾的大锅旁边,站定观察。
“这些尸体……”我望着锅边可见的景象,心道:“似乎与那些黑色尸体别无二致。”
也就是说,这些正是尸体来源了。
紫黑色的瞳仁冷漠平静,倒映着黑浊的尸水交融之景。火焰烧焦了尸体皮肤,让其变为纯黑,而身后的尾巴早已在入锅前砍去。
看上去似乎天衣无缝,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它们参照了什么,从而做出这种尸体?用什么作为驱动的力量?
想到这里,我移目,又想到身后的苏苏。
这名外表酷似人类的少女,究竟是什么种族?看她与蜥蜴人似乎有牵连,难道也是蜥蜴族人吗?……
似乎还有加工步骤未完成,有些尸体,还是长嘴的蜥蜴人头部模样。
我低下头,再认真看了几眼这个锅炉,发现它的周边锅炉壁上,好似雕刻着某种图腾。
虽然画的歪歪扭扭,不太像样,但确实是某种山的模样。而这种山,在这个世界遍处都有——火山。
那锅炉壁上,雕刻着的,正是喷发的火山,而底下还有无数奇形怪状的蜥蜴人模样,那应该是画风所致,并非完全再现。
在火山的上面,则漂浮着一个倒悬蘑菇状的乌云,一群长得像人类,又像恶魔的东西,正站在云端,俯瞰着火山底。
我垂下眼帘,转过身,准备离开此地。
留下的蜥蜴人们纷纷让开,让我往广场外走去。而我的方向,没有发生变化,我有一种预感,也许去了那里,有些事情就可以了结了。
…………
……
林中的红雾散去,铃仙眼中的红光也稍歇。
刚刚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皆如幻觉,黑雾重新聚拢,却比刚刚淡了许多。
铃仙在原地环顾四周,借着黑雾薄淡之机,窥到前方是一片朦胧的建筑物,而且形似红魔馆那种类型的西风建筑。
既然当下与其他人分开,一时半会也找不出空间的出路,铃仙就决定去那个建筑群查探一番。
由树林到西风建筑物,这里的规则不符合惯有的常识,铃仙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另一方面,在整片黑雾结界笼罩的山头之外,一道空间裂痕,如同一只眼睛张开。
一名身着洋装,手拿洋伞,面带莫名微笑,眼神中满是“危险的甜蜜”这种感觉的妖怪,从那道空间裂缝后面现身出来。
正是八云紫。
先前的时候,她一直在观察。而当魔理沙等人,身陷黑雾结界之后,她才现身出手。
只见八云紫凌虚而立,伸出右手向下按去,顿时一圈空间妖力震荡开去;起先只是一点点小波动,随后逐渐变化为,囊括整座山头的大规模空间变迁!
“咔!”空间黑洞间隙,以及妖力本源的摩擦光电,发出宏大的声响,震彻幻想乡东边的天际!
黝黑无比的宇宙能源,透过空间裂缝,与底下的黑雾结界发生冲突,黑雷电蛇舞动,一时两面僵持。不过,黑雾结界怎么能和宇宙能量对抗?它的崩塌,只是时间的问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