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年前,官府大牢里。
铁链大锁被打开,身着黑色披风的淳郡主斥退了狱卒,轻轻地走到了瘫在草席上浑身是血的男人旁边。
明显是刚刚被严刑逼供过,此刻虽闭目不屈,但疼痛还是使他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他隐隐闻到了淳郡主身上散发的胭脂香,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淳郡主,更加痛苦的发出了一声叹息和不忍。
淳郡主伸手为他拨去了盖住眼睛的乱发,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玉眉紧蹙,双眼含泪:“痛不痛?”
那男子紧咬嘴唇,倔强的摇了摇头。
“这次虽说是秦公公下手,但主要还是受了皇上的旨意,所以我父王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淳郡主尽量使自己面色平静,奈何仍是控制不住落下来的泪水。
男子表情有一丝讥笑,豪气道:“他们妄想使我屈打成招,诬害将军,但我张叹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然后盯着淳郡主,放慢了语速也变了语调说:“看他们如此对我,想来这次将军也是难逃这一劫了,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我宁死不屈,他们还是会找个借口杀害将军的。”
思及于此,这个铁铮铮的汉子也红了眼眶,他想要握住淳郡主的手,却发现自己双手上沾满了血,就想要在旁边的草席上擦掉。淳郡主却直接握住了他满是鲜血的手,仍旧泪流不止。
“你父王与将军交好,只怕将来也不容于那皇帝,我们走之后,你劝你父王放弃朝政,归隐山林吧。而你.......忘了我就好。”
“不!”淳郡主痛苦的摇头,“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装下了你,就连我自己都再也装不下了。你若去了,我只盼也早日去了好与你相聚。”
张叹拥住淳郡主:“只盼你我有二世情缘,能再相聚。”
淳郡主也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只怕这一松手,便是最后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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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张叹果然以“协同谋反”的罪名被处死,而他一心维护的将军也是以“莫须有”的借口被害。举国震惊,百姓连呼“冤枉”,咒骂奸贼,却再换不回那逝去的人命。
淳郡主再见张叹已是在他坟前,因为“谋反”的罪名,他的墓亦是在荒山荒废着,淳郡主轻轻地为他清扫了墓碑,放了他爱吃的糕点,旁边的人吹起了笛子,清脆悠扬的笛子声把淳郡主的思绪带到了回忆中:
大将军从战场凯旋而归,王爷宴请他和他的总部将庆祝,淳郡主就是在那时与张叹相识。
大将军向王爷介绍张叹:“这是我最得力的将领,最好的兄弟。战场上威武霸气,杀敌人那是毫不留情啊,只可惜啊我这兄弟就一个缺点,一见到女孩子说话就会结巴。”
话刚说完,只见一个俊逸少年进得屋里,充满趣味的盯着张叹发出疑问:“喔?是只要一见到女孩就结巴吗?”
王爷看他进来,面色有些慌乱和无奈。只见那俊逸少年隐秘的冲王爷使了眼色。
张叹面对这漂亮的少年的注视很不自然,紧张起来:“失......失礼了。”
少年仍旧不依不饶的追问张叹:“我又不是女孩子,你怎地见了我也结巴起来了,哈哈。”
张叹被他弄了个大红脸,竟不敢再出声。
那俊逸少年其实是淳郡主女扮男装!她从小就喜扮男装出去玩耍,今日见父王宴请大将军却因为自己是女儿而不能出来会客,所以又扮上了男装。王爷仅此一女,而且平时又乖巧善良,所以总是对她无限宠爱。
此时见她又胡闹,忙清了清喉咙以示警告:“不得无礼。”然后对大将军等人介绍:“这是小......儿淳......淳世子。”
淳郡主绕到王爷身边,坏笑道:“父王怎么也感染了张将军的结巴病......”
张叹因此对淳郡主比常人要多了些注意。
而淳郡主在宴席上也是一直留意着张叹的动作,不时被他木讷的表情和被侍女倒酒时的问话弄得结巴而逗笑,世间竟有如此好玩之人!
“你们这次在都城要逗留多久?”
“军队大概有两三个月的调整时间会待在这里。”
王爷和大将军的谈话送到淳郡主的耳朵里,她眼睛一亮,突然对大将军说:“既然大将军要在这都城待上两三个月,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大将军哈哈一笑:“小世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
淳郡主不顾王爷的眼神警醒,自顾自的大胆说起来:“我的骑射技术一直都很弱,也难遇到好的老师,听闻您部下的张将军英勇过人,骑射更是好的没话说,我想请他空余时间指导指导我?”
大将军望了望张叹,问道:“你怎么看?”
张叹突然站起来,对大将军回道:“听从将军指示。”
大将军让他坐下,对淳郡主笑道:“那就请小世子手下留情了,张叹虽然技艺精妙,但是我们常年在战场上,说话做事有时候会有些鲁莽,还请小世子多担待啦。”
淳郡主高兴地说:“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他的。”
后面的一个月里,淳郡主总是扮成世子的样子去和张叹学骑马,总是还没学一会儿骑马就要去射箭,还没射中一个靶心就又去骑马,半个月下来,淳郡主的技艺完全没一点进展,把张叹气的想骂人,可又不能直接对世子发火,所以总是拿身边的随从出气。一来二去,每次陪伴他们出去练习的人越来越少。
一次,淳郡主刚有了些进步,就吵着要和张叹赛马,张叹吞吞吐吐不愿意,说话仍是有些结巴。淳郡主觉得很好笑,故意逗他:“你为什么见了我总是结巴呢?搞得我好像是女孩子一样。”
张叹自己也纳闷,但他也管不住自己。见到小世子就莫名紧张,心跳加速,嘴巴也不听使唤了:“我也不知道。”
淳郡主最终还是逼得张叹和自己赛马,但比赛规则是:谁最慢到达终点线谁就赢,并且不能停止不动。
张叹和淳郡主各自骑上一匹马,却都既不敢快又不敢停。一步一步的驱动着各自的马儿缓缓踏步。
日落黄昏,两人都距终点线还很远,张叹的耐心一点点就被消磨掉了,而淳郡主却兴趣盎然,边欣赏路上的风景边注意张叹的模样。
眼看天都要黑了,张叹开口道:“这样比下去,恐怕天黑都到不了终点了。”
淳郡主古灵精怪的笑了笑:“放心,山人自有妙计。”说着,偷偷拿出自己的皮鞭,想在张叹不注意的时候袭击他的马屁股。
却不料自己的马突然踩到了一颗锋利坚硬的石子,受惊奔跑起来。
淳郡主吓了一跳,一只手扯着马缰绳摇摇晃晃,就要摔到地上时,身体被张叹接住,安全落地,可是这么一闹一跳,淳郡主的头发全部散了下来。女装暴露。
张叹目瞪口呆:“你......你......你果然是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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