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复着每件事情,只为你能安好。
那天的对话没有再继续,白家回复了往日的平静,白程没有限制白绘肖的生活,白程不想干涉,只要白绘肖喜欢,他会支持,永远不会反对。他明白,白绘肖已经顶着太多的压力了,若是作为父亲的他,也不去理解她,她会垮掉的。
白绘肖依旧会去医院看连恒,都是连行安排的时间,后来的每次,都是连行打电话让白绘肖过去,也没再来过她家。
白绘肖家里原来有一辆宝马车,因为白程住院,白绘肖就把车卖了,她觉得开车麻烦,虽然幕城市没有车牌限号,但车子也是很多,经常堵在路上。
现在白程回了家,觉得没车子太不方便了,便又买了一辆奥迪,也就是百十万的经济车,白程从来都不摆什么架子。
白程是个软件设计师,从前有自己的公司,肖晴死的那一年,他变卖了公司,便在家里闲着,时而带着女儿旅旅游,时而一时兴起再设计个软件卖钱,日子过的满是滋润。家里并不缺钱,就算父女俩都闲着也不会到山穷水尽的那天。
白绘肖家住在小区,并不代表着她家没别墅,只是父女俩都喜欢人多的地方,就好比一年前,要是白程摔倒在别墅里,那只有死翘翘的命了。
白绘肖和父亲一样,不是个视财如命的人,原本那时与蓝安华交易,也不过想拒绝蓝安华罢了,谁知蓝安华到不吝啬,一出手就给了三千万。
日子依旧过着,再没了大风大浪,倒也安稳。
白程一直在思索着,想要带女儿离开这里,只是女儿心愿未了,他也不好开口。故人都聚在了一个城市,这不是风波再起的前兆吗!
白程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那张肖晴的照片,心里满是忧伤,他终是爱上了肖晴。白程无奈的对着照片笑了笑,“你终是让我爱上了你。”白程自言自语的说道。兀自回忆着与肖晴的第一次会面。
那是个夏天,幕城市的夏天,白程来幕城市办公,那时他只是个经理。肖晴在幕城市上大学。
那年夏天格外的热,傍晚的时候人们都喜欢去海边。那天白程被几个领导拉去了海边,他们呆在贵宾区。
是呀,幕城市对海边的规划很是完善,贵宾区可真是豪华,普通人根本进不来。
本来贵宾区人很零散,后来突然来了一群学生,白程坐在一旁注意到那群学生中的穿着白色泳装的女孩,那便是肖晴。
他起初不知道肖晴是肖家的长女,所以颇有好感,她可是唯一一个美到让贵宾区那些见惯美色的男人看到她后还能流口水的女子。
白程承认自己肤浅,不过她也盯着他看个不停。甚至白程觉得肖晴连思考都没做便走向他,“做我男朋友吧!”
那时白程愣住了,反应好久才知道她是为了摆脱追求她的男人,她没等白程回答,径直吻上白程的唇。“我会让你爱上我的!”肖晴突然这么说,这便让白程糊涂了,不是为了甩开追求者吗,那何必演的这么逼真呀!
到最后,到他们结婚那天,他才知道,她爱他在年少之时,他却恨她在相遇的那天。
白程和肖晴结婚,为的是搞垮肖家,可惜,最后,一切成殇。
怎么说呢,白程那天离开海边后,是从几个领导口中知道那个美丽女子是肖家的长女,他在回去的路上,觉得荒唐,他竟与仇人的女儿在海边欢声笑语。那一刻他不再觉得肖晴漂亮。他将计就计,让肖晴追上了自己,最终他们奉子成婚。
缘份,从不是他们能定的,恩怨,也总是轮回循环的。
白程知道,他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他能弥补肖晴的,无非就是好好活下去,然后照顾好他们的女儿。
所以说,幸而他们有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让他不会太厌世,让他不会觉得人生太过漫长。
虽然七年前从沐海市搬离了,但那些记忆还在,正如这个家的一切摆设,都是肖晴喜欢的模样。
曾经的一切似乎起始于幕城市,终结于沐海市,但是好似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所有的故事将在幕城市重新开始。
恩怨一直都在持续,世世代代,无终无止。
绘肖,当年只因白程给白绘肖取名叫绘肖,肖晴就高兴了好久,笑的合不拢嘴,笑得那般开怀,或许,白程做过的最对的一件事,便是给绘肖取名为白绘肖!
白程摸索着照片上女子的面容,绘肖,终究我要在心里一点一点描绘你的模样!
或许人老了便喜欢回忆,白程醒来之后的日子里便总是在想肖晴,好像,在他沉睡的一年里,他的梦里,也满满的都是肖晴吧!
人们喜欢回忆,无非是因为后悔曾经,可曾经便是曾经,永远不能重来!
白程放了一手歌,那是曾经,白绘肖总给他唱的歌,歌里满是忧伤,好似悲剧早定,只是你我后知后觉罢了!
还望来世再爱,我定不负你,将今世所欠,全宠回来。然而来世,真的能再遇吗?
关于曾经的曾经,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的故事,你我只是其中之一。
白绘肖已经连续去医院一个月了,白绘肖从医生那里了解道,连恒体能已经有很大改善,不会再有病危的事情发生了!
白绘肖从父亲那里学了很多菜样,她每次去连恒那里都会带着自己做的食盒,希望连恒能醒来品尝。
白绘肖和平常一样,坐在连恒的旁边,说着情话,说着他若醒来,她便愿将此生交与他。
白绘肖的生命,最美的时光,便是与连恒在一起的每一刻,她在连恒的身边,描绘着他们的未来,他们会有小宝宝,他们会甜甜蜜蜜,相伴到老。
白绘肖在连恒旁边认真承诺,不再复仇,不再去恨,只和他安稳过日子。
“你不是要给我名分吗……”白绘肖淡淡的说着,露出浅浅的微笑,那是连恒在床上抱着她说过的话,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