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莫九拿出了背囊中的睡袋,整个身子钻了进去,刚眯上眼睛,疲劳感就涌了上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自从莫九离开那三更村鬼井后,就经常的做噩梦,整晚整晚的失眠,到了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才有了好转,一躺下就睡着,现在被人用力推,也根本不想醒过来。
但是连日来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情,他虽然困乏,心中却隐隐有着一丝的不安,所以此刻被人推久了,便也转醒了过来,这时暴雨已经停了,那堆篝火还没有熄灭,莫九钻出了睡袋,借着暗淡的火光,看了看周围。
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易明和八爷都躺在篝火的另一侧,睡得跟死猪似得。
而本该值夜的胖子,却不知道跑哪去了,找遍整间屋子,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莫九暗道不妙,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刚想去叫醒易明和八爷,忽听一道脚步声从外边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胖子的说话声,他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好东西,一直在自言自语。
莫九朝着木屋的大门看去。
不知在什么时候,木屋的门已经开了,外边浓密的杂草枝木里,有着一道圆润的身影,这身影他十分的熟悉,正是王国中,王胖子!
只见他背朝着木屋,看着前边,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笑了一声后,便屁颠屁颠的向着丛林深处走去。
莫九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怒从心生,他娘的,这死肥仔不好好的守夜,半夜三更,猥猥琐琐、鬼鬼祟祟的跑出去,绝对没什么好事。
不如跟在后边,戏弄戏弄他,也好让他多长个心眼,免得老是在关键时候坏事。
打定了主意,莫九从背囊里抽出“AK—47”,挂在后背上。
本想叫醒易明起来守夜的,但转念一想,这胖子应该走不了多远,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回来了,干脆就让他们先睡着吧。
想到这里,他赶紧走出了木屋,猫着身子,悄声跟在胖子的后面。
丛林的深夜寂静无比,四处暗淡无光,除了偶尔传来的一两声虫鸟叫声,以及莫九和胖子的脚步声之外,已无其他的声响。
莫九出来的仓促,照明设备只带了一支手电筒,他一边跟着胖子,一边在附近放下记号,以免走着走着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可就十分的麻烦了。
由于刚刚下过雨,丛林里的地面泥泞潮湿,有些地方几乎是一步一陷的,走起来非常的麻烦。
大概走了三五分钟,莫九就觉得不太对劲了,这死肥仔到底想干什么,怎么都走大半天了,还没到个头,难道他还想回那明楼里,摸冥器?
可是明楼里什么都没有啊,况且那地方在哪都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跑得回去?
莫九越想越觉得奇怪,干脆也不在后面跟踪了,跳起身来,大喊道:“前面那个肥仔,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停下来,否则我毙了你!”
这不出声还好,一出声胖子就跟魔怔了似得,撒开脚丫子,竟然向着丛林的深处跑去。
莫九暗道不妙,这死胖子怕是招惹到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鬼上身了,急着去送死呢。
他大脑里想着事情,双腿却一刻都没有停歇,踩在泥泞的湿地上,一步一陷的朝着胖子追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行在丛林之中,也不知道跑了有多远,前方的胖子忽然身形一动,凭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莫九心中一凛,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溢了出来。
他端起挂在后背的“AK—47”,小心翼翼的向着胖子消失的方向靠了过去。
还没等他走过一半的距离,变故就发生了。
这原本寂静的丛林突然变得喧闹起来,一道道奇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莫九只觉得自己仿佛走入了菜市场,旁边周围,全是吆喝的小贩,还有那讨价还价的买菜人。
莫九的神经一下子紧绷到了极点,他端起了手中的枪,慌张的四下张望了起来。
可怕的是,这附近空无一人,只有遍地的杂草,以及纵横交错的枝木,除此之外,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莫九的脸色煞白,脑海中的思绪乱成了一锅粥,曾经看到过的恐怖故事,像是放电影一样,在大脑中一幕幕的闪过。
嘈杂的声音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莫九竖着耳朵仔细聆听,这些声音断断续续的,有女人的嘤嘤哭泣声、也有男人的窃窃私语声,各种声音混做一团,让人根本就听不清楚,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
就在此时,手电射出来的光柱忽然闪了几下,随后没有任何征兆的熄灭了。
四周变得一片漆黑,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莫九早已是满身大汗,他狂甩手电筒,但还是没有任何的用处,这手电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电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反正怎么弄都打不开了。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忽然!
他的身后刮起了一阵阵的阴风。
转头一看,只见在无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道道阴气森森的影子,这些影子有着一个人形的轮廓,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具体的样貌,只能依稀的看到。
这群人中有穿白衣的、也有穿红衣、黄衣的,颜色各异,在黑暗中透着一抹抹鲜艳且诡异的影子,看得人毛骨悚然,浑身直起一层鸡皮疙瘩。
它们排成了一条长龙,或是在缓慢的行走,又或是在轻轻的跳跃,反正不有管怎么移动,都是朝着莫九来的。
莫九见到此情此境,免不得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兽子口人迹罕至,又有谁在三更半夜跑进这林子里呢?
他此时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逃,逃得越远越好,但随即一想,妈的,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任人摆布,就跟那案板上的肉一样,被切被剁,完全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