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旁人看来,这一次进攻最终只是以几十个弱不起眼的火花结束了,但却让当事人异常心惊胆战。
这一击可以说是他能够发出的最强的一击了,但却如此轻易的便被对方给防了下来,只是损失了几十只虫子,而天空中仍在飞舞的虫子……
海仲咽了一口唾沫,握着青天笏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侏儒满脸嘲讽地看着海仲那自欺欺人的动作,然后哆嗦着把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往脸上的伤口处一糊,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右手一抬,然后瞥了海仲那有些绝望的表情一眼,露出了一个狰狞地笑容。
“小子,一切都结束了,你就给我去——死吧!”
他双眼一瞪,兴奋的好像连眼眶都好像被撑宽了。那只被他举起来的手用力一挥,那满天的黑影就像是受到了指令的军队,一个个的自发分成了好几队,里三层外三层将海仲团团围了起来。
“以海青天之名,召唤天地浩然降临!”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从那陷入了虫海所组成的黑色漩涡之中传了出来。紧接着,一道亮光,就如同那无尽黑暗之中的一盏明灯,一下子透过了重重黑暗,射了出来。
海仲狼狈的紧跟着这道光从虫海的包围中逃了出来,虽然只是一步远的距离,但却是生与死的区别,如咫尺天涯,费劲全力才最终从里面逃了出来。
但在他的脚落地的那一瞬间,海仲一个趔趄,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他现在的样子异常诡异:明明只是被困了一秒左右而已,但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不说已经破成了一条条,甚至是一个个小碎片的衣服,就说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也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无数小洞,甚至连脸上也是如此,全身上下血迹斑斑,就好像是被无数小虫子啃噬过了一样。
如果被刚才的女孩看见他现在的模样,绝对会被吓一大跳,无法相信眼前的血人就是刚刚一身正气的海仲,更何况其他人,绝对会被吓得毛骨悚然,好几天都不敢睡觉。
而这时,有几个在包围圈最外层的小黑点似乎察觉到了海仲已经从它们的包围之中脱离出来了,便从虫海中分离了出来,追上了海仲准备灭杀他,海仲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屈指朝着这几个黑点弹过去几滴精血,顿时几声尖叫,小黑点爆了开来。
“看样子,这次没办法让韩林伏法了……”
还没说完,海仲便一偏头,晕了过去。
“小子,你就算有再多手段,不还是折在我这‘邪魔地狱’里了吗。杀了我这么多心肝,就拿你的命和这块圣器‘青天笏’来填吧!到时候,就拿它去换一块邪道圣器……嘿嘿。”
侏儒在海仲从虫海中脱离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天邪魔虫的伤亡数量,肉疼的直哆嗦,此刻见到海仲昏厥在了地上,就连那块青天笏也落在了他旁边,顿时眼皮直跳,满脸的贪婪暴露无遗。
“不好意思,虽然很抱歉,不过,青天笏是不可能让你得到的。”
“谁,是谁在那里。”
这声音一下子惊扰到了他的美梦,但更重要的是,封印屏障里竟然还有个人他之前一直没有发现,那这家伙究竟有多强……
他不敢再接着往下想,怕自己再想下去会直接失去与他一战的勇气。
“敢问阁下可否与琼州海家有关系?”
“并无任何关系。”
“那请问阁下您是否与我有仇或是我曾冒犯过您?”
“并没有丝毫冒犯。”
“那可否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好吗,当然,那个小姑娘的安全我也会保证不会让您难做。”
不知不觉间,侏儒就已经对苏睿用上了敬语,实在是眼前这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他只是随意的一站,似乎就已经成了这一片的主宰。虽然那个隔断了这一方空间与外界联系的屏障并不是侏儒制造的,但他对这里确实拥有一定的掌控权,所以他大概也能感受到一点这屏障的感受,但此刻,他惊恐地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生,竟然在使那位大人所造的屏障瑟瑟发抖!
虽然它也只不过是那位大人随手一画而成,但里面所蕴含的力量可是会让无数人都绝望的啊,若不是韩家父子的身份有些特殊,他甚至永远也不可能得到这一件东西。
那么,眼前这个小子,难道是与那位大人同等的存在吗?不,不可能,如果是,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又有什么目的呢?
“唔,这个屏障,有趣。”
当苏睿真正地把视线放到了那层屏障上时,眼中精光一闪。
“不过,你这是在命令我,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吗?”
“不敢,我只是望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
突然,那一片如同黑洞一般的虫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扩散开来。那一片黑暗之中,邪魔虫就像是一颗颗狰狞的牙齿,一层一层地延伸向内部,似乎永远望不到边,就如同传说中地狱魔犬的大口,一下子将苏睿给“吞”了进去。
“哈哈,原来只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家伙而已,再怎么狂现在不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你就好好的呆在我的虫海里被啃食殆尽吧。”
大喜大悲又陷入了狂喜,使得侏儒有些疯癫,他一下子又把身上的几处给划破,流出了四滴黑色的液体,他用力把这四滴“残血”抛向了虫海黑洞,然后看着黑洞变得更加幽暗,发出一股异常邪恶的气息后,才算松了一口气,仰天狂笑,嘲笑苏睿自不量力,然后满脸激动地将手伸向了地上那已经暗淡下来了的象牙板。
“我说了,你没有资格碰它。”
就在他快要触摸到那个能够使自己跻身于那自己原本连想都不敢想的境地的圣器时,一个平淡的声音,就如同在他耳边轻吟一般,让他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