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这边,几个妾室围坐一团,得知楚亦信要去北方办货,心里都痒了起来,也不知道爷这次要给她们带什么礼物回来。
“我是听闻,北俱芦洲这个时候,还与冬天一般,满地的冰雪呢!”说话的含烟,她从前是个清妓,后被楚亦信赎身做妾,生了珊瑚和元宝小少爷,眼下可谓是最得宠的。虽然说以前的身份是上不得台面,却也是见多识广,以至于让她在这帮妾室面前,很是有话语权。
檀香闻言,很是向往的叹着气道:“我倒是长了这么大,没有正经的见过什么雪,最多也就是早些年在长安之时,那里偶尔来一场,却是落地就没了影儿。”
含烟只笑道:“我是要带着元宝,脱不开身,不然如何也要央着爷带我一起去瞧瞧那北国风光呢!”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爷一个人出门这么远,而且听说不必往常,这次是要去两个多月,如此的话,回来之时只怕她们又要多个姐妹了。所以一得这话,都有些坐不住了,刘氏更是想跟着去,只是她身体畏寒,不禁叹起气来。
如此,檀香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至于正室乔氏那里,自然不用担心,她要操持家里这么多事情,自然是无暇陪着爷去的。
檀香心里窃喜,当即立即表示:“两位妹妹且放心,爷便交给我照顾了,只是我家珍珠水晶,也要劳烦你们多照顾着些才是。”说罢,寒暄几句,便高高兴兴去给乔氏请安,当然主要目的不是去请安。
说服乔氏的理由她已经想好了,当然,如果乔氏不希望在多一个妾的话,她也可以不去。
然刘氏才到乔氏面前,没来得及开口切入主题,楚连城那边嬷嬷就急匆匆的赶来,“夫人不好,姑娘病了。”
乔氏一惊,“怎突然病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一面不敢耽搁,只差人去请大夫来。
楚连城是真的病了,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连着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有个主意,最后还是楚亦信去亲自请了陈府从太医院告老回来的陈太医,诊断出来说是只有北方的什么大夫才能治好,所以楚亦信就这么把楚连城一起往北方带去了。
乔氏千叮咛万嘱咐的哭红了眼眶,安排了丫头婆子伺候,楚亦信嫌麻烦,却都拒在船外,乔氏就越发心疼了,只觉得没个人照顾,恨不得自己能亲自跟着去,只是家里又丢不得,因此就这么一直念念不舍站在码头看不见影子才回来。
只是说来也奇怪,楚连城上船不过两日,病就突然好了,就是有点晕船,不过有这老爹寸步不离的守着,变着花样的给她说笑话,又是变戏法,终于是有了好转。
是夜,楚连城睁开眼,听着那开门出去的声音,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动,他老爹竟然晚上来偷偷给她盖被子,外面也不是没有丫头,却不曾惊动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进来给她压了被角。她忍不住的想起七年前,那个在亲娘床前伤心的肝肠寸断的老爹。
可是这些年老爹的作为,分明又是一个十足的花心萝卜,实在让她无法与当初自己觉得情深意重的男人联系在一起,总之很是矛盾。
便是这般,花了大半个月的功夫,总算到了泸州境地,水面都是大块大块的浮冰,有专业的碎冰人站在冰块上敲出一条水路来。他们也不乘船,就站在浮冰上。
这种新奇的职业楚连城活了两世,还是头一次看到,只觉得十分新奇高冷,抱着手炉一直偎在窗前看着,后发现他们都有一定的底子,不然都话,只怕是寻常的普通人,站在那样一块小小的浮冰上,只怕早就沉下去了。
楚亦信不知道何时进来的,目光宠溺的瞧了一眼趴在窗前的女儿,走了过去顺着她的目光朝外面瞧去,笑道:“这些人都是泸州城花安堂的门人,个个都是一把好手,武功更是一绝,泸州境内这段水域若是离了他们,只怕还真不成。”
泸州城只是北俱五洲之一,为五洲之首,也是重要的商贸交易码头,早些年是由着北俱柳家坐镇城中,不过后来柳家也不知道为甚,惹了天威,几乎一夜间被满门抄斩,最后听说幸得宫中的皇后娘娘求情,才留下了一抹血脉,只是没过多久,皇后娘娘却不知道又犯了何事,被打入冷宫,大皇子更是被发配于这泸州冰寒之地,不得召见,永世不得回长安。
当然,这些都是楚连城听来的,并不能还原事情的真相,不过她也没有兴趣知道这些。只是这北俱芦洲,总是让她想起前世,一个游戏里似乎也有叫北俱芦洲的,不过不同的是那北俱芦洲是因梵语翻译而来,至于这里,就不知道如何说起了。
她若有所思的应着,“果然是好厉害,爹你看那人,他在那么一块碎冰上,不止是站得稳稳的,还能一边拿着工具碎冰,难道真的有轻功么?”说来惭愧,生在这个世界也这么多年了,她也听过轻功,却是没真正的见过。
楚亦信郎朗一笑:“那是自然,这人的轻功了得。”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圆滚滚的身子,“不过连城你也莫要想了,那样的苦头爹可是舍不得你去吃。”说罢,撩起棉袍在女儿对面的圈椅上坐下,“瞧你身子,也无大碍,到了城中我便去置办货物了。”
闻言,楚连城转过头朝楚亦信看去,“爹爹是要带着我一起去么?”说实话,这么寒冷的天她真不愿意在外面东奔西跑,毕竟人家还是个小孩子嘛。
却听楚亦信笑道:“自然不能带着你去,估计还得下乡,路上若是雪崩,爹顾及不了你。”说着,似乎深怕女儿担心,又道:“我去年在这里就置了一处院子,虽然比不得家里。不过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家里有的,这里也少不了,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就是。”
楚连城目光却是有些怪怪的望着他,盯着他瞧了许久才怀疑的问道:“爹你在这泸州,不会是还有一房姨娘吧?娘知不知道?”
楚亦信顿时满脸尴尬,摸着鼻子干咳了一声:“连城你怎么这样想爹爹,爹爹每次来都急匆匆的,最多待半个月而已,哪有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老爹宠爱她,所以楚连城也没有多少的顾及,何况她老爹性情豁达,自然是不会责怪她的,不过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家,这样的话其实不该多说,免得惹了老爹怀疑。“哦”的应了一声,“那爹路上要小心些,多带些人。”
父女俩又说了些话,便一起在船上用了午饭,小歇了一会儿,蓟叔就来禀道:“马上就靠岸了,二爷跟着小姐现在船里待着,老奴先带人过去把院子收拾好,等火旺起来就打发人请二爷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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