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都逐渐平静下来之后,祖父才让我们去宗祠。今天最重要的事便是这件,这关乎我的命运。祖父是这样和我说的。
推开宗祠的大门,我有些紧张。我们一起踏过有些磨损的门槛。宗祠里的陈设和我在电视里见过的没有太大的分别,正对着便是几排常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它们排列整齐,就好像全都活了过来。下面是一条长桌,长桌上摆着炉鼎,三支香烛已经燃烧过半。炉鼎两旁还各放有一盘祭品。
看得出,这里每天都有人专门打扫。桌脚三只蒲团静放着,一切都很安详。
我上前正想跪拜,祖父却吃力地拉住了我。“常笙,你不能跪拜,这是为你设的祠堂,祖先们都是你的守护者”。说完,祖父在墙上摸了一下,一扇石门轻轻地打开了。祖父让母亲他们在外等候,只让我和他一起进去,据他说,这是祖上的遗训,任何人不得违背。
走进甬道中,发现里面并不暗,因为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颗散发着柔和光亮的夜明珠。我心想:这可真有钱,可常家只是小康家庭,可见他们并没有动这里的东西。我心里更加敬佩他们了,一诺千金,他们果真是守信重义之人。就这样在感慨中,我们走到了甬道尽头。祖父再次打开了一扇门。“到了,进去吧”!祖父站在一旁示意我进去。
里面的陈设和外面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这里供奉的是一株用白玉大缸栽种的硕大的紫莲。它没有枝叶,就是光秃秃的一朵。紫莲的花瓣十分宽大,一层一层地密密地挨着,它们就像婴儿的襁褓一样,紧紧地裹着花蕊。
我走进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一朵紫莲没有根,它就像是被人随手摘下的一般,更令我奇怪的是这一株被摘下的紫莲竟然可以平稳的立在一颗圆润的泛着柔光的白色珠子上。
它绝对不是夜明珠,我可以肯定。
因为它和我怀中的紫宸珠是那么的相似。我很困惑,带着疑问看向祖父,他无奈一笑。只道:“它确实是一枚内丹,名为白珀(po四声)。据族谱记载,它是当年将您交由常家照顾的一位仙君所赠,据说此珠可保您本体不腐,别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抚摸了一下眼前的花瓣,忽然怀中一热,我拿出盒子,有些许紫光溢出。打开盖子,紫宸珠便一下子漂浮起来,它似乎有些激动,而这时白玉缸中也起了波澜。
我看着这一切,忽然想起今天下午耳畔的声音,那对青年男女的声音。那个清朗的男声,究竟是谁的?想到此处,我一把握住眼前的珠子,将它服下,本以为会很难咽,可没想到紫宸珠一入口中,便化开了,留下了满嘴的莲香。我不由自主地盘腿坐下,好像这个动作无比熟稔。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千年来的记忆正慢慢苏醒。那一抹温润逐渐浸入我的丹田,之前心头的束缚正渐渐卸去,我想那束缚便是母亲所说的封印。随着封印渐失。我又听到了那遥远的声音,这一次越来越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