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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记忆或变,痛仍剧烈

一眨眼已过半月,莫忧的生活平淡且宁静,并无丝毫波澜,他一人默默居于一隅,如一位独居的老人般,孤零一人,脸颊悄显的沧桑,让他在这个年纪拥有异于常人的复杂思绪。

村庄不大却应有俱全,菜市与超市、网吧、游戏机房等皆有,莫忧偶尔出门,也只是在这一块徘徊,大多时都是呆在房间里,一个人杵着脑袋望向窗外发呆,在想事忆人,心间全是苦涩。

数年在外的漂泊,深陷驳杂的人世当中,让他厌倦的同时也更迷茫,这感觉就仿佛是清明的双眼被爆裂的风雪遮蔽,无法视目,他完全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不知该走向何方去......

时间推移,炎夏也已翻篇。

初秋的夜微微凉,静悄的很,还颇为舒爽,劳作的人晚归入眠,皆裹上一层薄棉被在呼呼大睡,不热不冷,舒适又暖和。

“哎!”

就在这舒适凉爽的夜晚,莫忧却因思绪混乱而再度失眠,碾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也许是容易感伤才导致这般,这段时日一直如此,他常常发出这种略有无奈的叹气声。

而每当此时,他都会打开手机,点开备忘录,写一些文字来宣泄这种复杂且伤悲的情绪。

漆黑的屋内亮起手机的屏光,莫忧侧躺在床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着,一会快速输入一会停下思顿,一番时间的消耗,备忘录上出现了数十个字:

纵然千般不愿还是选择了妥协,就一秒的时间,坚持与放弃只不过是事在人为......

字句之间尽显无奈与苦涩,倒也符合他此时的心想。又观察一会,略微修改后才点击保存,打开浏览器配了张意境图,连文带图上传到QQ上。

最后,他刷新动态,一直在那查看浏览人,在困意席卷而上时缓缓睡去。

这几年,他都是这般过来的,每当夜深人静心情沉闷之时都会点开备忘录,将占据在心中的伤与痛一律写出,文字之美妙,也令他越加喜欢,他很享受这种压力释放。

第二天,中午十点。

太阳高挂,洒落下大片金辉,将原本有些漆暗的屋内照得透亮,莫忧从迷糊中醒来,顿时被这刺目的太阳光照的睁不开眼睛。

洗漱完毕,他来到附近小饭馆点了一份炒面,填补空肚,随后向旁侧的小网吧迈步。

“老板开机。”

“好嘞。”

跟以往那般,莫忧选择一处靠里偏静的地带坐下,打开电脑输入机号,开始漫长而无聊的一天,这很消极。

“呀!莫哥,竟然是你!”刚一坐下,莫忧就听见有人在唤他,声音还略熟悉,但是左看右看四下皆无一人,这让他感到十分郁闷。

他松气,肯定是自己日思夜想出了幻觉,当这一想法出现之时,电脑对立方位竟冒出一颗硕大的脑袋,他道:“嘿嘿,在这呢。”

“卧槽,原来是你,吓人呢!”

莫忧定神一看,一时没好气,他瞪眼望去,竟是小伙伴东子,这家伙打招呼方式也是奇特。这让他想起了袁武达,此刻一想,两人还真有点像,都是有些痞,坏坏的模样,但待人却非常好。

“吃饭了没,没吃哥请你吃去。”莫忧笑道。

再相见,东子三年前那副杀马特造型完全变了样,如今的他跟以往比明显廋了一圈,白皙肉嘟嘟的面孔,倒也算的上英俊,头发少了许多,稍稍倾斜的刘海,衬的整个人都很精神。

此时,他摸着空扁的肚皮,重重点了点头,还在那不停傻笑。

随后,两人一同退机,向小饭馆走去。

“老板,来几个拿手小菜,哦对了,再上一箱啤酒。”莫忧吆喝着,旧友重逢,没有酒怎能叙旧。

两人重逢,脸上都充满了喜悦,菜还未上,就先碰起了杯子。

“东子,这三年都在哪呢,过得如何?”

“自从你走后,我工作做满最后一个月就辞职了,听你的建议,回家上学......”东子放下酒杯,徐徐说道:“往后也没什么多大变故,一直都很好。”

“那敢情好呀,出息了,跟以往比也帅了不少,哈哈!”莫忧从上到下将他看个遍,这回再见东子,还别说他确实变了不少,不光廋了些许,更帅了。

东子闻言,心里那叫一个乐呵,简直就像涂了蜂蜜一般,一点也不谦虚,他道:“这倒是实话,胖子都是潜力股,我要是真正廋下来,那颜值没的说.......”

莫忧撇嘴不敢说话,到最后实在憋不住,大笑出声。

“东子,哥跟你说句实话,你以前那杀马特造型真是丑到我了,哇哈哈哈!”

“自觉,罚一杯。”东子瞪着大眼说道,一点也不中听此话。

两人喝酒谈聊,笑容一直浮现,相互问候,东子道:“你呢,这几年可好?”

“哎,别说了,走走停停,老样子吧,一切都还行。”莫忧叹道,一想起这几年的经历,心里全是苦涩,一路走来充满了辛酸,有很多的不如意,但言语上却没怎么多说,一句“还行”带过。

一会功夫,菜也上齐,两人边吃边喝,甚是高兴,脸上都洋溢出笑容。

“莫哥,找女朋友了没?”一箱啤酒过半,两人有些微醉,东子尿憋得慌,小解归来之时开口问道。

莫忧沉默良久,沉声道:“没有。”

“找一个呀,以前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什么的不能放过,多一个人陪伴,也不用孤孤单单到处漂泊。”

“来,喝酒,不聊这个。”

东子见他回避这个话题,也没再深剥,笑着举杯,欢畅而饮。

莫忧一杯饮尽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他的神色也逐渐沉郁起来,东子说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些人和事,记忆溜转,几个女子的面容从他脑海中穿过,最终定格在初中时段,一个美丽的身影浮现,正是穆鸢。

越去记忆,他越是难受,无法抑制情绪。

穆鸢,这个名字,他一直深埋在心底深处,不愿去提及,去想念,自以为可以忘记,没想到因为东子提及找女朋友,初中同学的词句所激引,再次翻起他心中的陈旧的事与人。

穆鸢在初二之时离去,两人至今未相见,中间足足有九年的光阴穿过,三年又三年,莫忧下学到迈入社会,认清了现实,他早已没了憧憬。

时间会消磨一切,曾经真挚的感情在他心中也许就是一段美好的记忆,他已然没了奢望,但每当想起,痛还是会有,而且还很剧烈,让他难以承受。

痛一处也就罢了,但这痛却会牵扯出更多的伤痛,总是让他很难堪。

去试想一下,一个本该天真乐观的少年没有童年,人生充满了阴暗,他遇到伤痛会是如何,你便知是何感受......

时间是苦口良药,对也不对。

当时间真正碾转而过,记忆可能会变,但那种痛却不会减少,反而会更愈烈,如附骨之蛆般让人痛不能忍。

“来,喝。”

莫忧面露忧色,心情越加沉闷,开始不说话,一个劲喝酒,东子注意到这些异常,反而没去问什么,他都懂,一直在旁陪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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