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深蓝彼岸那群美人鱼，天天魔音入耳，使我不得不返回。”
“怪不得，怪不得，”蝶舞喃喃道，“听母后说，深蓝彼岸的美人鱼，擅长使用媚术，拥有魅惑仙力，其歌声容易蛊惑人心，让人做她们的奴隶，在安乐中死亡。”
“第二个问题，你，真的爱过幽月吗？还是说，我们有别的用处，你和幽月在一起，只是她有利用价值，对吗？”见夜魅不说话，她自嘲似的笑了笑，“那么我也一样，被夜幽当做靶子了还不知道，真是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呐！”
“你，到底有没有对幽月，动过一丝一毫的真情？”蝶舞逼问道。
“这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他淡淡的声音响起。其实到现在，他也不清楚，他和她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是一场悲惨的交易？还是一个曼陀罗的悲惨爱情故事？还是一生一世的背叛？
“你不回答？”蝶舞声音狠厉了几分，“好啊，那我们就来谈谈，幽月誓言的事。”
“她说，她没错！是我们，一个个，背叛了她，是我们！她就是嫉妒我们，凭什么，我们有爱我们的人，有我们爱的人。可是她，为什么要承受如此之多！是啊，她，为什么要承受如此之多？”蝶舞露出一丝苍白的微笑。
“她不想成为不是千菲落.蝶澈！不想成为上官幽月！不想成为夜云瑶！她不是人鱼尊主，不是上官家大小姐，不是凌霄阁少阁主！她只想做她自己。她只想成为她自己。她只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少女，君无烟。可是，一切还回的去吗？”蝶舞的手，攥紧了几分。
“她曾经以为，她拥有一切，朋友，亲情，爱，世界。可是，她却发现，到头来，还是她最可悲。她问我：‘你还记得星耀吗？还记得潮涯吗？’爱她的，因她而死；她爱的，一心想要护她一世周全，她蝶澈今生何德何能，能让如此多的人为她豁出一切？”
“她说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你对她是真心的。但是，她也清楚地明白，身为人鱼族继承人，她没有选择。她无法体会世间情情爱爱，喜怒哀乐，因为她，从出生开始，就是为了复仇而活。像她这样一个无情之人，有什么资格得到所爱之人的怜悯，有什么资格去幸福？她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给自己留过退路。也没有想过要后退。”蝶舞说到这儿，已是泣不成声，仿佛场景重演。
“人鱼族三公主，终身不嫁，这是人鱼族先祖云霞仙皇对人鱼族的诅咒，她恨情情爱爱，因为她，也是个痴情之人，为情所伤。夜魅，你知道这个诅咒吗？千年前云霞就已经占卜出今日所经历的一切。”
“她亦是如此。她的世界里，没有对与错，没有爱与恨。既然给不了你幸福，就不要给你希望，再掉下更深的悬崖，迎来更大的绝望之中。她的寿命，本就在上次救治你时，再加上寒毒，不长了。
“什么？澈儿救过我，还受了伤，折了寿？”夜魅一脸震惊。
“对。她说，与其让你痛苦，不如她先去天上望着你。她让我转告你，她爱你。一切，都是她在自欺欺人，她爱你！若有缘，来世再见。”
夜魅苦笑一声：“是啊，还真有缘。”
【回忆】
吾以大海第十三位公主的名义诅咒，以神的名义发誓，放弃人鱼尊主的身份，自愿堕入魔道，坠仙成魔，永生永世，不得好死，只愿，护夜魅一生周全。月沁之逸泠，梦曦为夕朝。封印！――千菲落.蝶澈
【现实】
“夜魅，听到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蝶舞直逼夜魅。
夜魅此时心中是五味杂陈，又听见蝶舞说：“你还想听听她治疗你受伤严重时，用一泪石的诅咒吗？”
“她说，夜魅，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澈儿所做的一切，我自会偿还。”夜魅淡淡地说道。
蝶舞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出声来，又好似在哭：“偿还？你拿什么来偿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