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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当你无助你会想起谁(一)

春节在我不断的昏睡和嗜吃中舒舒坦坦的过完了,除了洛御枫挨了老洛一顿揍之外,倒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是那天上体重器,看到惊人的数字后,才明白过来,比地球遭遇哈雷还恐怖的大事件早已悄然发生了,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最后不得不面对自己从9变成6的事实,从那天起,又开始了长达一个星期的自我反省期,然后又用一个星期的时间自我安慰。

所谓的开学渐渐来临,元宵过后,我背着老江给我准备的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回了学校,宿舍冷冷清清的只有我一个人,鸭子和余彤说毕业论文都已经交了,等四月份答辩时再过来,一个要在家疗伤,说是等到领毕业证的时候,一定要带一个给姐妹们看看,我也不知道她脑子是什么构造,才会有找个人恋爱疗伤的想法,余彤跟家人去度假,于果果和姚琳儿根本就没联系过我,我也不敢打电话给她们。

因为是最后一个学期,学校连课都不开了,大三的宿舍楼空荡荡的,偶尔走出几个学生,如见父老乡亲般的亲切,平时不搭嘎的人也变成了熟路,校园里飘荡着离别渐近的萧瑟感,就连我这个不怎么缅春怀秋的人也时常发呆起来。

本想着反正没课,不如收拾收拾,直接去爸妈那边找工作得了,准备定火车票时,接到王老师一个电话,问我要不要到他那里实习,王老师没教过我课,是团委工作的时候认识的,他自己开了个会计事务所,想找个助理,我想着反正也要等拿毕业证,在王老师手下做事能学不少东西,满心欢喜的接了下来。

只是开出的实习工资让我囊中更是羞涩起来,而且学校在最后的三个月里会把宿舍收回去,我又不好意思再找老洛拿钱,等到后面又要租房子又要管自己生活,实习的那点工资根本就不够活,可又不想失去这么好的实习机会,想了想,就再找了份晚上家教的工作,两份事做起来也好得能保证自己生活。

家教的工作地点是在一家中小学生培训学校,每天从六点上课到八点,培训学校分高中、初中和小学培训,一对一或是一对多的辅导模式,一个老师带的学生最多不能超过3个,不然就失去了‘家教’的意义,我自认才疏学浅,不敢挑教中学生的大梁,就教两个小学生的语文和数学,工资当然比不过教中学,但也解了燃眉之急。

而王老师的事务所离学校不远,事务所人不多,就5个老会计和我一个实习生,卫生都得自己来,王老师偶尔会到事务所,不过一般都在学校教课,我每天7点准时到事务所,把办公室的卫生搞好,把办公室植物浇好水,等着其他人到,事务所的人见我勤快,包揽了他们所有人的卫生工作,待我很亲切,平时教我做事也相当有耐心。

时间也在忙忙碌碌的日子中悄无声息的过了,每天去上班或晚上下班经过阿咊宿舍楼下时,我总会逗留一会儿,侥幸的想着兴许能碰到,可是又不敢主动打电话给他,毕竟我没有约他的理由,自从摊开了他和余彤的关系后,我更是不敢逾越半步,可想念他的心没减半分,反倒是越来越强烈了。

陈子轩满世界到处跑,很难再碰到他,他兑现了承诺,真给了丁晋鹏颜色,那天在校门口影印资料的时候,遇到他正在打印简历,打了厚厚的一摞A4纸,看见我拿着简历灰溜溜的走了,我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这天上完课,遇到来接小胖的爸爸,小胖是我教的那两个学生中的一个,人长得肥肥胖胖的,挺聪明的一个小男孩,数学成绩一直满分,就是语文写作差了点,估计因为单亲家庭的缘故,相比同龄的小孩,有些沉默寡言。

我不太喜欢跟小胖的爸爸打交道,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每天都把头发梳的油光发亮的,成天一身黑色西装,皮鞋擦得程亮,眼神总带着些许猥/琐,因为家长会留辅导老师电话,这个男人每天晚上十二点准时给我发信息。

“嘿嘿,在干嘛?”

“咋信息都不回?”

“在干嘛呢?”……

类似这样的短信一直没间断过,我害怕得不得了,好几次想辞掉这份工作,可想来想去晚上工作的也就家教安全点,因为需要这份工作,不敢得罪他,只能选择无视,尽量躲他远点,只是最近这个男人变本加厉了起来,经常借接小胖之名到培训班来堵我。

“洛老师!我们家小胖多老你费心了!”男人堵在教室门口拦住我去路,装得诚恳,我不得不搭理他,如果表现的太不自然反而觉得我有什么,毕竟他的短信里没有明示骚扰,我拿他没辙。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退后了两步,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孩子语文一直不好,这段时间突飞猛进,他学校班主任都夸他进步快呢!”男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开始和我寒暄起来。

“其实小胖本就聪明,就是内敛了些,不善表达,你们做家长的要多花些心思关心下孩子,多陪陪他。”言下之意是心思不要花我身上。

“是是是,洛老师说的是,在我们小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辛苦你了!”男人装聋作哑。

“这是应该的!”

“小胖现在语文这么好,多亏了洛老师,为表示感谢,一起吃个便饭,这回你可不能再推辞了。”又来了,推了好几次,都不死心。

“洛老师,我们一起去吃好吃的啦!”小胖突然怯生生的开口,满脸期待。

我看着小胖,知道他是真心喜欢我这个‘洛老师’,拒绝怕伤了小孩子的心,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赴这个约,我在心里跟小胖说了声对不起,回答:“不好意思,我今天约了我男朋友,真不行!”

“洛老师的男朋友,也算是半个小胖的师父嘛,叫上他一起。”知道这是男人的试探,搬出和男友约会都赶不走这个死赖皮脸,我只能硬着头皮称下去。

“这样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一起!”

“洛老师!”小胖扯了扯我的手央求着。

“那……我打个电话征求下他的意见。”我头皮已经发麻了,我这时候到哪里给他找个男朋友出来啊,怎么办,这个时候陈子轩又不在,想了想,硬着头皮按下了阿咊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那一声声忙音把我心震得更慌了,快点接电话啊,拜托,我看了看后面的男人,牵强一笑,男人也很有耐心的等着,我挪开些距离,再次拨通了阿咊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后终于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久违熟悉的声音。

“昏昏,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洗澡,什么事?”我差点没哭出来,见我没声音,阿咊又喂了声,确认我在不在,我收敛了心神,开始瞎说。

“亲爱的,我一学生家长一定要请我和你吃饭,你有时间吗?”我故意把‘亲爱的’说得很大声,‘一定’说的很着重,旁边的男人盯着我,寻找着我说谎的一丝破绽,电话那头阿咊显然被惊吓到了,半天没有说话。

“发生什么事了?”阿咊沉着嗓音问。

“你过来吗?现在,那我在我上课的地方等你咯!”我没回答阿咊,自顾自的说,还好以前有跟他说过我上课的地方。

“你快点啊!”我加了句,阿咊,拜托,你一定要过来啊!

“他现在赶过来。”我挂了电话对着那个男人说,表情故意装得甜蜜,我以为到了这个份上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好整以暇的等着。过了二十分钟,阿咊没有到,我开始焦虑起来,不会不来吧。

“洛老师,要不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等吧,你看小胖也饿了。”男人开始催促。

“再……”

“昏昏,不好意思,路上堵车,稍微晚了点。”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时,阿咊出现了。头发还湿漉漉的,随意套了件棉衣,衣领都没有翻过来,看来是走的急,忘了。

看到阿咊的时候,我差点扑过去,先前紧绷的神经全部都放松了下来,腿有些发软,阿咊微笑着走到我身边,擦了擦我脸上的粉笔沫,一脸温柔宠溺。

“为人师表,好得学生家长面前整理下仪容,先去洗手间把脸上的粉笔灰洗下!”阿咊抓了抓我的手,顿时让我觉得安心了不少,我转身去了洗手间,关了门,深呼吸了几口气,用冷水洗了个脸,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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