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果还给我热心汇报了另外一个事,说余彤昨天也喝多了,是阿咊背回来的,我就纳闷了,昨天叫她帮我挡两杯都不肯,感情后来偷偷背着我喝啊。
“昏昏,你说余彤和阿咊是不是在一起啦?”于果果对于这些事倒挺热心打听的。
“没个准的事不要瞎扯!”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
“我是哪里又惹到你了。”于果果嘀咕了几句出去约她男人去了,宿舍其他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留下我和张晓默,张晓默在帮我洗昨晚被我吐脏的裤子,我翻了翻身,准备在睡个回笼觉。
我意识渐渐模糊,正要进入梦乡,张晓默一脸嫌弃把我从被窝里捞了出来,说一身的酒味,昨天澡都没洗,现在宿舍里弥漫着一股榴莲糖夹杂着酸菜鱼混合着酒精的味道,我扒在床上笑张晓默的形容词用的真好,死赖着不起来,张晓默也不是吃素长大了,扯着我两蹄子用力拉,差点没被她扯断。
“张晓默,你想我把两只腿卸了还是怎么着啊?”
“怕卸了还不去洗干净了!”最终被折磨得无法入睡,我晃晃悠悠的爬起来进了浴室。
张晓默比我早16天出来,从小就压着我叫她声‘表姐’,我觉得叫这声姐有点亏,所以一直倔着脾气喊她张晓默。
张晓默知道我所有事,比如小时候在三外婆家的井里撒尿,差点掉井里。怕自己胸部长不大,用吸盘吸自己扁平的胸部。上外婆家那个老茅厕抓蛐蛐掉粪坑里,以及给某某写情书,结果对方没看懂……张晓默成了我秘密的终结者。
当然我也知道她的许多秘密,比如她小时候是个爱哭鬼,有次哭得太厉害不小心把鼻涕给吞了,比如过家家的时候,她老爱扮演家里那只老母鸡生蛋……现在想起来,我人生多出来的空闲时间都是跟她厮混在一起。
我在浴室里一边想小时候那些糗事,一边乐得我直发笑,张晓默敲了敲门:“羊癫疯发作了吧!”
“你才羊癫疯发作呢,我在想你小时候那些糗事,正乐着呢,别来打断我思路。”
“你是说你小时候在我家尿床没裤子换,穿了我哥那条带洞的四角裤吗?”张晓明乐了起来。
“你是想现在好好翻翻当年旧账是吗?”
“没办法,你一提小时候,你各种光荣事迹就清晰的浮过我脑海。”
“你也没落下啊,比如说明朗……”我话还没说完突然门被猛推了下,我差点被撞翻,赶紧抵着门,张晓默有个不能碰及的点就是明朗,她高中时的男朋友,后来没一句话就消失了,此后明朗这个名字就被封杀了,估计也只有我这个不怕死的往枪口上撞。
“姐姐,我错了,我错了,发誓不提,再也不提了行吧!”我抵着门,心里一阵暗骂鸭子早几天把浴室门给撞坏了,害我现在身处险境。
“知道错就好!”张晓默推了半会儿推不动放弃。
我冲完澡出来,床上大大小小的放着多个礼品盒,张晓默正在捣腾着,因为主人公我喝多了,拆礼物这事就给耽搁了。
“这些都混了,你能知道是谁送的吗?”
“有几个人的礼物很好辨认的,姚琳儿送的比较实用,比如是毛巾、袜子、衣服之类的,于果果送的多半没什么意义,一般是娃娃、个性玩具什么之类的,余彤嘛化妆品、护肤品比较多,至于陈子轩,永远都是必须养的东西,那盆碧玉多半是他送的。”
“有那么神吗?”张晓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那这个是谁送的啊?”张晓默不知道从哪里找到阿咊送的那只钢笔,我一急,直接扑过去抢,张晓默没料到我反应这么大,没做防备,阿咊送的钢笔落入我手,藏进了口袋里。
“谁送的啊?这么紧张?”张晓默双眉抖了抖,一脸**的表情。
“一重要的朋友!”我脸一红,含糊回答。
“哪个重要的朋友啊?”张晓默笑意更浓,见我没回答,拿起我放床头的手机,示威的晃了晃:“应该是昨天唱K中的一个吧,有几个人的名字我倒是记得,我要不要问问他们其他人的名字。”
我扑过去抢手机,这次张晓默做好了防备,根本不给我机会得手,我认命的叹了口气:“好吧,我投降,是阿咊送的。”
“就是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我点了点头,张晓默非常好奇的凑过来,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煞是可爱,“你爱上他了?”
我想了很久,有些迷茫:“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张晓默一脸看外星人的模样看着我。
“我真不知道,只是没见到时忍不住想给他打电话,见到又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话,我都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爱,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傻瓜!那当然是喜欢!”张晓默用食指指着我的眉心划到鼻梁尖上,这是我们从小表示亲密惯有的小动作,一直没变过,张晓默把腿盘床上,想了想说:“妹儿,那阿咊我看人挺不错的,你可要好好把握,别到时候被人抢走了。”
“恩!”我点了点头,没底气的笑了笑,弄不弄得到手还是个问题,抢走的问题担心的过早了些。
张晓默在我这里待了两天,周末我送了张晓默回来,鸭子她就已经躺在床上,憔悴了不少,鸭子一直沉默的从中午躺到了晚上,晚饭也没吃,看她那副神情,估计她跟阜兮轩没戏了,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失恋的人。尽量在宿舍活动时声音小点,不打扰到她。
“昏昏,你说我要是死了谁会伤心?”鸭子突然没头没脑的问,几天不见声音都哑了,看来这趟北京之行让鸭子吃了不少苦头。
“……”我半天没回话,看着她一脸的颓废,心里有些难过和心疼,回答她:“至少我不会!”
“你还真狠心!”鸭子冷笑了下,表情有些凄凉萧瑟之意。
“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我为什么要为这样的你感到伤心。”记忆中的鸭子带着一股傻子一样的犯二劲,即使哭闹也是惊天动地的,要不是伤心至极,怎会像变了个人似的。
“唉……我还是不如你看得明白啊!”鸭子自嘲的哼了声,别过脸去。
“说吧!这次去北京,你找到他人呢?”我没理会她直接坐到她床边,握住她的手,鸭子手冰凉。
鸭子回过头,眼眶红红的,“要是找到了,直接了当的问清了,也算是给我这瞎了的两年画上一个句号。”原来这家伙一直在逞强。
“你没见到他?”我对这倒是感到有些意外。
“恩!我问了他朋友,说他早就不在北京了,我觉着他在躲我,其实我又不会让他少块肉,只是想给个理由,或是扇他两下让我痛快下,我罗静又不是那种死赖也要赖着男人的女人,难道一个分手的理由的没有,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宣判我死刑了。”鸭子眼神带着愤恨,越说越激动,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
“如果他要舍弃你,一万个理由都找得出来,你想听哪个呢?还是说你喜欢被骗?”
“……”鸭子没回答,嗷嗷大哭了起来,听到她的大哭声,我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稍微放心了下来,这才是鸭子,鸭子哭了个痛快,断断续续的讲起了这几天她在北京的经历。
鸭子说她去了阜兮轩留给她北京工作的那个地址,公司的人说阜兮轩只在他们公司上了半个月的班就走了,连工资都没有结,鸭子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故,一个人在北京无头苍蝇般的到处找。
后来鸭子找阜兮轩几个玩得好的哥们一打听,每个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他去向,却又都叫她别打听了,好聚好散,我听了就来气,果然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货,鸭子左右问不出个消息,只得马上回来。
其实我也搞不明白阜兮轩突然失踪的原因是什么,他和鸭子一直的都是腻歪到不行,也没见他们有过争吵,换成是我这么莫名其妙的分了,我也会感到不平,可是面对这样的鸭子,我怎么能把我的情绪也带出来,那她肯定会更钻牛角尖。
我骂了鸭子几句,说为了个男人,连脑子都失去了,北京是那么轻易去的地方吗?火车都得一两天的时间,既然到了就好好旅游遍了才回来,那个男人伤了你的心,还能煞了首都这美好风景不成。
鸭子听了破涕为笑,也大有惋惜之色,什么事经过几遍眼泪的冲洗,一切终归会回到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