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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产子(上)

外边的人一直焦急的喊着“苏大夫,开开门。”黎无视他们的喊话,又问了几句这才把门开开了。

苏蛮儿刚站定就看到一群人冲了上来,为首的是一个妇人,只见她上前两步便想要抓着苏蛮儿的胳膊。还好黎见他们冲进来便快步挡在她身前,这才没有让那妇人得逞。

那妇人见近身不得,便焦急的说:“苏大夫,我是成国公府的嬷嬷,世子妃生产出了些状况,请您快随我去看看。”

苏蛮儿一听有人生产出了状况,也没多说,转身便回了房间。那嬷嬷以为她不去,瞪着眼睛就要往里边冲,却被黎挡着不能前进。一时顾不得许多,才刚要命家丁动手,就见苏蛮儿提了个药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苏蛮儿见这剑拔弩张的阵势,肃着个脸,说了声:“带路。”

那嬷嬷听了忙引着苏蛮儿向外边的马车走去,一众家丁这时也收了手,“呼啦”一声便都退出了普济医馆。

黎不放心苏蛮儿一个人,锁了门便随着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坐定之后,那嬷嬷才松了一口气,说:“苏大夫,方才多有得罪,您不要见怪。”

苏蛮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黎更是一言不发,那嬷嬷见无人回应,也尴尬的禁了声,马车里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马车一路上跑的极快,这会儿正是黎明时分,路旁寂寂无声,只能听到马蹄踩在地面上发出的“踢踏”之声在街上回荡不止。

没有过多长时间,成国公府便到了,下了马车之后,那嬷嬷便请苏蛮儿换上软轿。黎原本安静的待在她身旁,那嬷嬷见他似乎也要随着进去,便说:“这位公子,后院为府中女眷居所,不便招待男子。请您在前院偏厅等候。”黎没有听她说话,仍是跟在苏蛮儿身边。

那嬷嬷见自己说的话没用,便为难的看了一眼苏蛮儿,说:“苏大夫,您看……”此处为成国公府,苏蛮儿料想定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功勋之家规矩繁多,黎确实不便进入后院之中,她略顿了片刻便开口说:“黎,这里是国公府,没事的,在偏厅等我。”

黎听了她的话,确认的看了她一眼,将药箱递过去便退到一旁。见软轿在转弯之后便再难见到,这才随着一旁家丁的指引向偏厅走去。

且说苏蛮儿这边,抬着软轿的四个妇人一个个健步如飞,后来更是跑了起来,她被颠的有些恶心,轿子停了之后,甚至没有办法立刻下去。

等那嬷嬷将轿帘子拉到一侧,说到了的时候,苏蛮儿这才将那股恶心劲儿压下了,脸色还有些发白。

她下了软轿便看这处院子灯火通明,络绎不绝的侍婢端着东西进进出出。苏蛮儿走到近前,看着一盆盆的血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那嬷嬷接过苏蛮儿的药箱,领着她快步向产房走去。

待走到厅中便看到产房外边焦急的候了几个人,坐在主位上的夫妇应该是成国公和国公夫人。成国公还好,虽面上带些担忧之色,却仍大马金刀的坐着,一脸武将的威严之色。国公夫人却是一脸的焦虑之色,紧紧的攥着自己手中的帕子。那位一直在厅中焦躁的走来走去的人,想必就是世子爷了。

苏蛮儿随着那嬷嬷上前见礼,成国公道了声“免礼。”国公夫人却是忙起身上前扶了苏蛮儿,颤声说:“苏大夫,您快进去看看吧。产婆方才说……说不好了……”

世子爷也是一脸希冀的看着苏蛮儿,似乎当她是救世主一般。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她无奈的想要扶额。话说她上次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一位待产的少妇,却不知那少妇是一重臣之妻,性子极为欢快开朗。苏蛮儿那日助她产下麟儿,她便将苏蛮儿的医术讲的天上有地下无,自此之后便有不少官家妇人来请她看诊,越发将她传成了妇科圣手。

虽说身为女子,确实于妇科检查方面更为方便些,况且苏前辈留下的札记中也有许多对此间的记录。

但是天知道,她其实……真的不喜欢……做接生婆……

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也没有可以退缩的余地,她点了点头说:“夫人,世子请放心,我会进全力。”说完苏蛮儿便推门进了产房之中,只见她收了杂念,敛起神色,一张艳绝的脸瞬间笼上了几分冰寒,与方才在外边之时多了些端然之色,让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视。

“现在是什么情况?”苏蛮儿将袖子折了几折,净手之后便快步走到世子妃旁边,见她一副了无生机的样子,脸色煞白,额上冷汗津津,已经痛的叫不出声,只口中含着一片人参吊着。

房间中的三个产婆更是一片忙乱,两个产婆仍在对着世子妃喊:”用力用力!“只有一个产婆战战兢兢的回着苏蛮儿的问话说:“世子妃昨天晚上已经发动,但是产道宽度不够,一直生不下来。”

那产婆刚说完,旁边一个年纪大一些的产婆回头厉声说:“不好,羊水已经快尽了,快去问问外边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这边的产婆听了之后,脸刷的就白了,急急忙忙的就要跑出去。

苏蛮儿听到羊水快尽了,也心中一紧,羊水一没,孩子便会缺氧,时间长了,就算不憋死也会变成傻子。

她撇开一旁的人,上前搭上世子妃的手腕,一片凉意沁来,脉象微弱,怕是耗不了多久。她连忙从药箱中取出一小瓶灵湖水,对着身旁的人说:“快,喂她把这个喝下。”身旁的人忙接过她手中的小瓷瓶,开始喂水,世子妃的意识已经恍惚,只是依靠着本能将水吞咽下去。

一小瓶水喂完了之后,世子妃才慢慢的缓了过来,仍然虚弱,但是比先前却好了许多。

此时屋外的人应该是听到了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选择,从最初的呆愣中回过神来,只听外间传来世子悲痛的嚎叫,他似乎想要冲进来,但是又被周围的人阻拦,只得趴在门上大喊着:“保大人,我要保大人!钟儿,钟儿你要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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