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警察面面相觑,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肯定是被吓疯了。
这个老头儿显然死了很久。因为夏季将过,暑气还没有完全退去,尸体在这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捂了一夜后,已经有了一丝腐烂的味道。
叶剑觉得这具尸体有些古怪。
从他的表情来看,他死得很安详。死时非但不痛苦,反而显得很快乐。青灰色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只不过这种笑容在他死后僵住了,十分诡异。
他正僵硬的坐在床边,脖颈微微扭向一边,尽管死者的眼球已经不翼而飞,却能看出他死前正在凝视着房间的一个角落。
“他到底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叶剑想着,在尸体旁蹲了下来,他注意到了老头儿手中的那块儿洁白的丝巾。
叶剑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把丝巾从老头儿的手中取下来。
他和助手把丝巾平铺在手上,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味。
“不对呀,”助手小李诧异的看着叶剑说:“这明明是女人的东西,他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叶剑沉思着,表情更加凝重了,他知道这桩案件的背后注定有许多说不出的秘密。
“队长,你看这里。”
一个实习的小警察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递到了叶剑手中。
这不是一封普通的信。信封上散发着一股很浓得煤油味,信口还沾着残蜡,用蜡封信的习惯似乎已经离现在的文明社会十分久远了。
信封有些泛黄,上面没有注明收信人和寄信人的地址,只是歪歪扭扭的用铅笔在信封正中写了几个字——俺爹赵权头收。
叶剑小心地拆开这封信,发现信封上沾着淡黄色的粉末,他嗅了嗅,觉得只是黄土。
“爹:
俺在另一个地方还好,不知道你咋样。
前些日子俺见到娘了,俺奇怪的问她:“娘,你咋也来了?”娘她只是哭,后来才知道她是病死的。
这些年过去了,俺和娘都不放心你老人家,也不知道您的身子骨咋样。前些天见了一个兄弟,他告诉我你现在在为医院看什么大门,日子很不好过。听着听着,俺和娘都哭了。
爹,早点儿下来吧,咱一家人该聚聚了,与其在上面受苦,不如早点儿下来享福。这边儿的日子过的并不难,叔家的闺女按日子给咱烧纸,顾上吃喝总不成问题。
俺和娘商量过了,决定写封信让那个兄弟给你捎过去,他经常往你们那儿的医院跑,去收那些死人的魂儿。我让他把信放在你门口,等你收到信三天后,俺会亲自去接您老下来。您老可准备好,别给外人说,俺们正盼着您呢。
儿子:大宝”
叶剑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死人的家书,这封信让他看起来很吃力,里面满是拼音与错别字。
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怪诞的景象,昏暗如豆的油灯下,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正坐在桌边,僵硬的握着手中的笔,俯在桌子上写着家书。男人身边站着一个老太太,面带菜色,显然是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