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浩的呼吸急促了,他仰视保姆的时候,发现她的身影在光线下居然像是一只雄壮的野兽,正要虎视眈眈的向他扑来。
保姆从卧室匆忙走了出来,一只手提着一个布袋子,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袋子里的东西在她走动的时候不停碰撞。
客厅里很黑,让冷浩看不清她的脸,冷浩觉得她像一只在黑暗中行走野兽,小跑着,看准猎物,然后风一样的冲上去,柔软的脚掌没有一点儿动静。
她是人吗?冷浩想,自家的木地板走人的时候再小心的人也会有些动静,可他现在竖着耳朵也听不到保姆一丁点儿的脚步声。
周围还是这么静,按理说没有人会这么轻的走路,轻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除非,她根本没有脚。如果有可能,冷浩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好让自己停止这种无聊怪诞的想象。
保姆很快的穿过大厅,身体迅速被黑暗湮没,接着,洗手间的灯一下子亮了。
冷浩紧紧地帖在地板上,诧异的张大了嘴巴。
这个女人进了洗手间,却不是去上厕所,她不但不关门,反而把门大敞着。冷浩看她把手中的袋子放下,从里面掏出了一样又一样的瓶瓶罐罐的东西,整齐的摆放在洗手池旁边的柜子上。
冷浩看清楚,这个女人三更半夜爬起来,居然就是为了化妆。
保姆打开一个塑料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儿海棉,把面粉一样的东西扑到脸上,一层又一层,糊的厚厚的。
冷浩不由自主地笑了,刚刚滋生的恐惧也随着笑声烟消云散。这个女人的确古怪,不过再古怪也无非是一个女人。她一定是白天看徐静化妆,自己也想试试,可是又不好意思,才买了些化妆品晚上练手的。
冷浩对这种解释很满意,他从地上爬起来,打算早点儿上床休息。
就在他抬起腿的时候,他的心遭到电流重击般地停止了跳动,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滚下来,他拼命的捂住嘴,才不至于让自己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