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忙逃跑的时候回头望了一下,竟在马路正中看到了一个拉的很长的影子,顺着影子望去,我看到了一个人黑黑的身影,好像是一个男人,他正在昏暗的路灯下僵硬地站在路中目送着我离开。”
络腮胡子吐了一口气,泄了气般的瘫在椅子上。
“你怕了?”
“当然怕,从那时起,我每天经过清明路34号的时候便会想起那个男人僵硬的身影,就不敢再在那所老宅门前有任何的停留。”
“你还真是胆小,”矮个子男人不屑的哼了一声。“还是我来吧。”
“这个故事很真实。有一个男人,他很怕老婆。这个男人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每天晚上都要去出车,总是不在家,留他老婆一人在家,很寂寞。......”
“哎,别把我绕进去。”
矮个子男人做了个嘘的动作,又继续讲下去。
“有一天,这个出租车司机经历了很多古怪的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诡异的事。先是他的一个同事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就死在他的怀里,他便被意外的搅进了一场麻烦之中。他从警察局出来,心烦意乱的回了家,一头栽倒在床上睡着了……”
“你这不就是在说我吗?”络腮胡子一瞪眼睛。
矮个子男人一挥手,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一夜很黑很黑,司机躺在床上睡得很香。睡梦中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老婆一串串的笑声,他睁开眼睛下了床,沿着笑声向隔壁的厨房走去……”
夏夜,窗外起风了,风从窗缝钻进来,在厨房不大的空间游荡着。
“司机走到厨房门口,听到老婆原来是在打电话,而且他断定是在给一个男人打电话。”
“你怎么就知道打电话的是个男人?”
“他站在门口,侧着耳朵偷偷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只听他老婆说,今天不行啊,那个死东西今天晚上居然在家,不怎么方便。电话里面说了几句,不过他听不清楚。然后他老婆又说,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偷偷溜出去吧,我们在外面见面。听到这里,司机暴怒,他一脚踹开门冲进厨房,举起手狠狠地呼在了那个胖女人满是肉的脸上……”
这时,矮个子男人走到窗前,推开了厨房的窗子,夜风劈头盖脑的撞了进来。
“这是司机第一次打老婆,他很气愤,气愤到大脑一片空白。忽然他看到一片血光,血光消退的时候,他渐渐清醒了,他看到自己的老婆横在一片血泊之中,瞪着空洞洞的眼睛,嘴微微裂开,似乎是想说什么,不过她没有说出来……”
屋内的炎热被夜风吹散了,有点儿凉。
“司机这才发现,一把正在滴血的尖刀正在自己的手上。他有些后悔,不过一种愤怒很快就取代了他内心中的那么一点点的悔意。他决定要处理掉这个女人的尸体,在其他人发现之前,迅速处理掉。于是他又一次地举起尖刀,朝着女人沾满血的尸体走去……”
一滴滴冷汗从络腮胡子的额头上冒出来,此刻,他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在了。
矮个子男人从衣袋里摸出一条白色的丝巾递给他,说:“给,擦擦汗。”
络腮胡子接过丝巾,闻到了一股浓浓而且怪异的香气,这种香气很熟悉,不过此刻他并没有心思来思考这块儿丝巾的来历。
他擦了擦汗,又把丝巾递给矮个子男人。
“你留着用吧。”矮个子男人大方的说。
“后来呢?”络腮胡子哆哆嗦嗦地问。
“他把老婆的尸体分开,然后装在一个个塑料袋里,打算找机会把这些残肢陆陆续续地扔出去。当一切收拾得不留任何痕迹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他突然感到很困,便又回到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睡着了……”
厨房的温度更低了,这种温度似乎来得与夏天很不相称,络腮胡子的身上爬满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他猛然觉得这阵风有点阴。
“当他睡到**的时候,耳旁断断续续的响起了一阵阵敲门声,他迷迷糊糊的对他老婆说了句你去开门,说完,才想起来自己的老婆已经死了,而且就死在自己的刀下。无奈之下,他只能自己爬起来去开门……”
苍白的灯光照得络腮胡子一阵阵眩晕,他看了一眼矮个子男人,心想这个家伙今天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儿。
“敲门声还是有规律的继续着,他颤颤巍巍的走进黑漆漆的小厅,鼻子忽然嗅到了一种香味儿——煮肉的香味儿……”